曼妮不懂,是因為有些事,林夢瀾甚至連她也瞞著的。
幾年之前,林夢瀾曾經有一次很重要的會面,影響職業生涯的那種。
可她爽約了,這也讓她之后的復出失敗。
那時候,曼妮就很不懂。
但林夢瀾從不后悔。
因為那時候,發生了一場車禍。
一個小女孩差點被高速行駛的汽車撞到,幸好當時帶著她的家教老師挺身而出,但那位老師也為此復出了巨大的代價,肋骨斷了好幾根,昏迷了很久,在鬼門關上走了一趟。
可遺憾的是,不管是在一開始、還是家教老師被下病危通知書、亦或者是那位老師痊愈出院的時候,那個小女孩的家長都未曾露面。
哪怕一句親口的“謝謝你”都沒有。
這件事,或許心態很好、不拘小節的家教老師沒往心里去。
或許小女孩年紀小,也記不住。
但那個小女孩的家長如果還有良心的話,可能一輩子都難以釋懷。
哪怕那位家長其實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第二天,陸陽醒來的時候已經早上十點了。
當了一周六點多起床的藝人助理,他終于可以舒舒服服的睡個覺了。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他睜眼之后,就在自己床邊看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身影。
“你醒了?我還說把你叫醒,讓你吃個早飯再睡呢。”林夢瀾穿著紫色的絲綢小西服睡衣兩件套,手里端著一碗銀耳湯放到了床頭柜。
“瀾姐,你…不是該去片場了嗎?”陸陽看著天色,估摸著現在怎么都有十點鐘了吧。蔣導的片場紀律要求可是很嚴苛的,基本上七點鐘所有人都要到場。
“我請了個假,今天在酒店里照顧你。你就放心吧,蔣導不會為難我的,這兩天本來也沒有我什么戲份。”林夢瀾過來把陸陽扶了起來。
這個小西服睡衣的領口吧,它設計的很不科學。
穿著固然是舒服,但因為領口設計的太低,男人穿都有些尷尬,更不用說是林夢瀾這種身材豐韻大美女了。
一個彎腰,該不該看到的陸陽都看到了。
陸陽趕緊偏過頭,心中默念:心若冰清,天塌不驚!
林夢瀾也察覺到了陸陽的反常,低頭一看,然后趕緊站直了起來。
氣氛,一時間有點尷尬。
“那個,你…你先喝,我去…你的手,算了,我來喂你吧。”林夢瀾思索再三,最后終究是坐到了陸陽床邊,然后給陸陽喂起了銀耳湯。
整個過程中,兩人難免有一些肢體接觸。
如果可以,陸陽真的想告訴林夢瀾:姐,這種小碗我一口就能喝完,你別用那種小勺喂啊,早死早超生好不好。
可惜,林夢瀾又不會讀心術,怕噎著陸陽的她活生生喂了五分鐘。
喝完之后,林夢瀾站起來準備離開。
可估計是坐久了,起來的太猛,林夢瀾一個趔趄,眼看著就要跌到。
人的下意識是比主思維快的,林夢瀾本能的朝床這邊栽到,以保護自己。
最終,她伸手撐在床上,穩住了自己的身形。
她心中暗呼好險。
都是成年人,還能有啥不明白?
“啊!”
林夢瀾尖叫一聲,奪門而逃,臉紅的滴血。
陸陽全程保持著尷尬的笑容一動也不敢動,這尼瑪,這個是不是叫社會性死亡?
大清早的,作為一個正常男孩紙,很正常吧。
果然,男女不能同居或者合租,不然必出問題!
十多分鐘后。
咚咚咚!
有人敲門。
不一會兒,林夢瀾帶著蔣導走進了陸陽的房間。
林夢瀾臉上,依舊有散不去的酡紅,有點不敢直視陸陽。
陸陽同樣微微尷尬。
“那個,夢瀾,你去休息一會兒吧。我和陸陽談就可以了,你這幾天拍的累,抓緊時間休息,明天好復工。”蔣導很體諒林夢瀾。
林夢瀾如蒙大赦,果斷離開。
這一來一去,房間中就成了兩個男人了。
蔣導坐在靠窗的沙發椅上,這個位置,右前方可以看到陸陽,左前方則可以透過落地窗看到外面的風景。
蔣導沒有看陸陽,而是看向了窗外,開口道:“我本來以為,你是一個聰明人。”
語氣中,難免有些失望。
“難得糊涂嘛。”陸陽沒有否認,這一次的事情,他辦的很不漂亮。
“正所謂,君子不立危墻之下。”蔣導也說了這句話道,“你去處理李導那件事情,想必一定拿到了想要的東西。”
“但真正的操盤手,是從來不會親自下場的。”
“結果你不僅下場了,還把自己弄成了這副模樣,更進了局子。”
“也就是林夢瀾目前還沒有回歸大眾視野,關注度不比十八線的小明星高多少。這個段位,目前還允許你出現這種紕漏。一旦她正式回歸,熱度飆升,你的壓力會是她的十倍百倍。”
“到時候再有這種情況,要么你糊,要么她糊,誰都落不了好。”
這絕非危言聳聽,蔣導也是看陸陽順眼,不然怎么可能專門過來跟陸陽說這些?
要知道,蔣導是導演,他一走,就說明劇組放假。
劇組一天十幾萬上下,陸陽這得多大面兒。
“我明白,這事兒,確實是我沒辦好。”陸陽沒有否認。
“因為什么?女人?”蔣導也是過來人,自然知道能讓一個睿智的男人犯錯誤的,只有可能是某個能夠擊中這個男人心中柔軟或者欲望的女人。
溫柔鄉,英雄冢。
自古以來,莫非如是。
“一個沒有背景,也沒有名氣的小女演員。我當了她幾天的助理,她正好需要一個男助理幫忙擋一些劇組的麻煩…”陸陽開口,把前因后果簡單說了一遍。
不需要太清晰,因為蔣導肯定都懂,畢竟他在這一行混幾十年了,什么事你起個頭他估計就知道了。
“不對!”陸陽說完之后,蔣導卻搖了搖頭,“我不相信這是我認識的那個陸陽。我能從你的眼睛里看到你對未來的期待,你不是一個分不清輕重的人,也不是一個慈悲心腸泛濫的濫好人。”
“你和那個蘇小魚,只是朋友關系,你沒有理由為她那么做。”
蔣導皺眉,他相信他的判斷。
陡然間,他想到了另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