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管那么多,晚上的宴會,小心為上!”
李長安也不想多事,畢竟這個節骨眼兒,會有很多人盯著很多人的一舉一動…
候杰點了點頭,看了眼李長安問道,
“侯五爺兒子的事情,我們應該怎么做?”
“李安然應該會拿這件事做文章,畢竟她回來了,這女人,還真是個麻煩!”
候杰嘆了口氣,自顧自的說道,絲毫不理會皺著眉頭的李長安。
在李長安心里,李安然好歹是他的妹妹,豈是候杰能私底下隨便亂說的?
“候杰,這次我不追問你的責任,再有下次,別怪我翻臉。”
“李安然是我妹妹,身體里也流淌著李家的血液,我不更希望,你做傻事。”
被李長安警告,候杰心里冷笑一聲,不過嘴上卻答應道,
“嗯,僅此一次,不會再有第二次。”
李長安聽到候杰這句話后,之前緊皺的眉頭,瞬間松懈開來,朝著候杰說道,
“候杰,你也不能怪我,畢竟她若是出事,我絕對是被懷疑的對象。”
李長安向來都不敢打沒把握的勝仗,其實李安然突然回來,確實打亂了他的計劃。
可換個角度想想,這個時候李安然出現,李家完全可以將一切事宜交給她打理,至于李長安自己,他有自己的私事要處理,所以,總的來說,各有各的好處!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吧,我也不是那種小人。”
真小人與偽君子,說實話,候杰確實也都不搭邊,不過有一條,李長安再清楚不過,那就是,候杰絕對是屬于那種睚眥必報之人,打不過就搬救兵,實在真打不過,那就裝孫子。
“嗯,對了,你讓我交代給陳南墻的話,我已經帶過去了。”
“你就真不怕,陳南墻狗急跳墻?”
李長安看了眼候杰,有些遲疑道,
候杰笑了笑回應道,
“李長安,陳南墻又不是陳龍象,他是太子爺,想要證明自己比陳龍象厲害,這一點,就是他的致命破綻。”
“而且南宮世家做的那些事,不是你告訴我的?而且南宮天奴現在,已經確實沒有可利用的價值了。”
候杰擺擺手,一臉無所謂道,
“你啊你,如果陳南墻知道,咱們倆利用廢物來讓他分心陳龍象,估計陳龍象這次,得把我們恨的牙癢癢!”
李長安苦笑一聲,其實道理他都明白,可候杰這么做,確實算是廢物回收利用…
可惜了,南宮世家這些日子一直處于低調中,正好借助這個機會,讓陳龍象先行調查,確實算得上是一箭雙雕!
“南宮天奴想要反抗,但是手腕太小,或者說,咱們倆根本就不在乎。”
“南宮世家那邊,對于南宮天奴這種小嘍嘍,也是置之不理,咱們正好鉆空子,何樂而不為?”
候杰很聰明,起碼這一手,李長安學不來。
最主要還是因為,候杰現在天不怕地不怕,根本就沒有后顧之憂…
等同于李家的死士,但是卻又比死士,多了一分頭腦。
“哈哈哈!不愧是我李長安的頭號軍師!佩服!”
“我跟你說,這次如果陳龍象調查出一些事,恐怕南宮世家,又得浪費一番口舌!”
李長安并不會暗自得意,更不會得意忘形。
他很清楚,南宮世家打一開始,和陳龍象之間的關系就是橋南和橋北,互不打擾。
但是現在,因為候杰控制住了南宮天奴,因此南宮世家那點事,有天奴作證,應該沒問題。
再不濟,李長安也相信,以候杰的能力,絕對會控制住最壞的結局,這一點,李長安對候杰很有信心!
今晚的聚會,李長安將會竭盡全力,將候杰舉薦給陳南墻,至少,也得讓陳南墻知道他的存在。
一號此刻,正騎著自行車,等著腳踏板,龍頭上掛著兩壺大紅袍,嘴里哼著小曲兒,活脫脫一副鄰居大叔的模樣…
“小鳥兒,叫渣渣,新年即將到來啦,啦啦啦~啦啦啦~”
聲音不算好聽,但是也不是那種嘈雜聲,只能說,還算說的過去,
龍府,龍空早就在門口等候多時,畢竟接到風聲,一號即將到來,只是他并不知道,會是什么樣的陣勢…
身后一大群龍家核心人物,紛紛站在龍空的身后,等待一號的到來!
一號推著自行車,慢悠悠的走著,因為這段路是上坡路,人白費力氣不說,車還容易打滑…
“這龍家還真是會享受,環山圍繞,就連空氣也是最新鮮的~”
一號一邊說,一邊深呼吸一口氣,像是想一口氣吸光所有空氣一般。
整條斜坡,接近兩百米的距離,一號推著自行車,著實有些吃力,
可鳳凰牌自行車,在他那個年代,也是不可多得的寶貝,所以吃力歸吃力,但是依舊舍不得撒手…
龍空背著手,心里有些捉急,好幾次都差點忍不住沖動,想要問清楚一號的情況,還好被自己的定力給克制住了…
“老祖宗,一號怎么到現在還沒來?這都幾點了?”
年輕人不懂事,可以理解,但是一號不是尋常人,龍家這位年輕人,被龍空一個厲色的眼神,直接嚇得不敢吭聲,在他旁邊的大人,連忙捂著他的嘴,一個勁的給龍空賠不是。
“不好意思,老祖宗,小兒不懂規矩。”
龍空看了眼說話的那個男人,點了點頭說道,
“今天幸好一號不在,若是這句話被他聽了去,后果你們父子二人,承擔一切。”
“另外,所有人都不要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在一號眼里,你們這點伎倆,說實話,根本不值一提!”
龍空今天若是不把話說清楚,這群人背后使刀子,絕對會讓龍家跟著后面遭殃!
眾人不敢多言,低著頭紛紛沉默…
龍空看了眼空著位置的那個方向,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那個位置,是屬于龍墨的,可今天,龍墨運氣不太好,一號來的,可能也不是時候…
《魏略》:昔魏文帝用賈詡為三公,孫權笑之。
有人認為孫權這是在笑賈詡——一個道德風評堪憂的人,怎么能當軍界一把手呢。
而此刻,龍空正是代表了孫權,而一號就是曹丕。至于賈詡,自然就是今日不在的龍墨!
這就好比如果是“戴笠”當上了,不是說專業或者能力的問題。
而是指兩者的畫風根本就不搭,好伐?
因此,這一段也經常被一堆腦洞專家們用來佐證什么“毒士”“三國大聰明”被識破品性之類的史料。然而,并非是嘩眾取寵,只需要好好回顧一下人物生平,認真了解一下時代背景和邏輯關系,才能真正了解“毒士”的自我修養。
或許是從宮斗劇“學步”解釋權謀開始吧,現在會有什么“曹魏五謀士”之說,把“彧攸賈程郭”這5人并列起來。問題是無論是史書或者演義,皆無此提法。例如:廈大教授所說的“臥龍不出”郭奉孝,約摸論真實水平,也只能望其他4人之項背。
歷史上的賈詡不僅謀略過人,文治統兵,無所不能。而且,大魏太尉還會著兵書,《隋書》:鈔《孫子兵法》一卷。《吳起兵法》:賈詡注。不像某些人至死也不過一軍師祭酒(作訓參謀?),在辦公室寫寫抄抄畫畫而已。
賈詡字文和,涼州人士。雖然從小就被家鄉名士認為有良、平之策。但除了早些時候被鄉里舉為孝廉,其實在青年時代基本上是一個籍籍無名之輩。后因病辭官,在歸途路上發生了一起意外,才稍微展露了一點“毒士”的潛質。
時涼州少民匪患嚴重,賈詡與同行幾十人在路上遭一伙氐人劫掠。在快要被撕票的時候。他抱著被揍得鼻青臉腫的腦袋對匪軍說:各位軍爺稍待片刻,你們可知段颎,段太尉嗎?那可是我姥爺,只要留我一條性命,我家會給你們很多很多的錢!
段颎是誰?東漢西域都護三杰之一——《后漢書》:凡百八十戰,斬三萬余級,軍士死者四百。平涼州羌氐之亂時,殺敵三萬,自損400。結果,在口嗨了一句自己是這位猛人的親戚后,氐族匪兵居然放了賈詡一條生路。
而同行數十人被殺,無一幸免。賈詡當然不是段颎的外甥。他厲害的地方也不僅僅是生死關頭,還能云淡風輕地吹噓,也在于告訴匪兵:我會給你們很多錢。一方面表現出紈绔子弟的做派。另一方面又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價值。
把利與命結合起來,讓殺人如麻的土匪也不得不相信了。令人不由得想起《權游》里:小惡魔慣吹蘭尼斯特的“虛名”,并多次用金錢換性命。雖說是影視,也告訴了我們一個道理:頂級智慧乃是對人性的精確判斷矣。
當然了,以圣母的標準當然可以繼續苛責,你為啥只救自己不救別人?所以按某些人的邏輯,亂世中靠自己的智慧和本事活下來,反倒是錯了?照此思路下去,在盛世之中憑自己的良心做事,反倒被構陷為圖名的,如今還少了?
后來,董卓入京。身為西涼人的賈詡,在董卓的女婿牛輔手下做事,任討虜校尉(上校團長)。官雖不大,可不能小看,正所謂官小權大啊。這和董卓的用人有關——“卓所親愛,并不處顯職,但將校耳。”
要知道,董卓本來無后。公認的接班人牛輔也不過中郎將(大校師長)而已。這樣來看,賈詡的上校團長也算是可以了。估計期間也曾多次參加過陣前廝殺(無常識者,先搞清楚基層主官和機關參謀的差別再說話)。
一個靠智慧出名的人還會統兵打仗,夠全面了吧?然而,像這樣一個能力全面的人,能否在亂世之中實現自己的抱負呢?
被黑得最多的“賈詡亂武”。在一些人眼中,正是因為賈詡的挑撥,才有了后來的長安兵禍,數十萬長安百姓被西涼軍屠戮。他們認為王允是“唱旦”的,是賈詡為了一己私利,阻礙了大漢一次極有可能的復興。然而清醒一點吧。
事實上,刺董成功后王允就飄了。先是以“惋惜”為由殺了名士蔡邕(董卓對士族還是不錯),后又污蔑了一把太史公,說什么“昔日武帝不殺司馬遷,終使謗書流傳于世”,執掌大權之后開始妄評圣賢,活脫一副小人得志。
這也就算了,在如何處置西涼余黨方面,王允也是一團漿糊。董卓死后,還有一群西涼軍將在取保候審,該怎么處置是個問題。當時呂布就勸王允說:我們應當采取懷柔的方式來安撫董卓舊部——“以卓財班賜公卿、將校。”
可估計王允也打過311吧。我一個政治80的怎么能聽你一個政治20的建議呢?于是堅決不允,還說出這樣一段話來。“此輩無罪,從其主耳。今若名為惡逆而特赦之,適足使其自疑,非安之之道也。”
直譯過來就是:這些人都是從犯,不過是跟錯了人。如果現在以叛逆之罪來赦免他們,反而會給他們帶來心理負擔。所以嘛,還是不要赦免為好!等等,這啥意思?你聽懂了嗎?對不起,王允這一段回答我是一直沒看懂。你這是要殺呢?還是放呢?
當然了,聰明人有很多,自然會有一串引申義不停洗。只是不管怎么洗,最后傳到西涼人那里就是那一句:“(王)允欲盡誅涼州人。這樣的表達方式,我以為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飄了。
王允覺得:兒等生死盡在我談笑間,我想你死就得死,我要你活你才能活。可問題是這樣的態度你讓涼州人怎么想?對,之前董卓亂京時我們是幫兇,我們承認有罪。但事關生死,你就不能旗幟鮮明一點,好好說話嗎?
于是,同為西涼戶籍的賈詡坐不住了,主動來找本來打算回家的李傕、郭汜等人商議。他說:聞長安中盡議誅涼州人。而諸君如棄眾單行,一亭長能束矣。不如率眾往西,以攻長安。若幸事濟,奉國家以征天下。若不濟,走未后也。
在我看來,賈詡這樣講完全沒有問題。當初帶頭造孽的是董卓,如今首惡已除,還要逮住不放搞什么地域歧視。你這不逼著人反嗎?而他的思路也值得肯定。放棄了軍隊,則命不保。“若幸事濟”和“若不濟”是提出兩種可能性。
從理性的角度告訴大家,舉事的成功率不高。明顯被逼無奈嘛!而且哪有什么“亂武”,賈詡明明說是“奉國家”——換成我們來扶持獻帝,匡扶漢室。三觀的落腳點也很正(你要剿余勿盡,我還清君側呢),何亂之有呢?
一直覺得,看歷史必須是要有三觀的。正確的三觀就是要看這個政權、這個集團的言行,是否符合邏輯、人倫、大義。而諸如某些人鼓吹什么不帶觀點的客觀公正、看史要帶腦、“品,你仔細品”的提法,那才是最大的主觀。
最重要的是,面對后來舉事成功,長安城“白骨委積、狼藉滿道”的結果。賈詡一直在用具體動作告訴我們,他很后悔。他也一直在證明,自己的初心和李傕、郭汜并不相同,他在盡力彌補這場不可控的浩劫。
其一:西涼人掌權后,想讓賈詡做大官(封侯)。賈詡堅辭不受,去擔任了尚書(中層)一職。“典選舉,多所匡濟,傕等親而憚之。”為的是占住人事崗位,啟用了一大批能人,多做實事以補兵禍。為什么掌權之后,傕等對他會“親而憚之。”
那是冒著生命危險換來的正義。譬如:李傕想把獻帝弄到軍營里,他堅決反對。李郭兵敗后要跑路,勸他一起走,他說:我世受漢恩,絕不能背離。試問,當時漢末的滿朝公卿誰又能做到這一點?
其二:保護皇室。和普遍意義上的權臣一樣,李傕折騰劉協也是杠杠的。不僅隨意拿宮廷用品(絲綢)賞賜部下,還承諾手下的數千名羌胡人:“許以宮人婦女”。于是,當這些少民們開開心心地跑到宮里去喊:天子安在?
李將軍說要給我們宮廷美人。他說的話能作數嗎?可把獻帝嚇住了——帝患之。是賈詡想了辦法:乃密呼羌、胡大帥飲食之,許以爵位珍寶,于是皆引去。文和兄這張嘴厲害啊,僅僅是請吃請喝一頓,就抵住了權臣實打實的宮廷封賞。
也正因為此事,傕由此而衰弱。而且,賈詡認為:僅僅防守是不行的,還得反擊。李郭現在為啥這么牛叉,那是因為天子在手、天下我有。只有把獻帝轉移出去,才能釜底抽薪、拔本塞源。于是趁2人鬧兵爭的時候,賈詡又密送天子出長安。
將印綬交還給了皇帝。在李郭得知獻帝出逃,率軍追擊時,還裝作不知一起行動,暗地里玩起了終極無間。結果,涼州軍盡管追上了王師,卻跑掉了獻帝。而當李傕要殺俘獲的大臣時,也是賈詡挺身而出,曰:此皆天子大臣,卿奈何殺之?這才作罷。
無論黑子如何腦洞,就憑賈詡這敢于直面屠刀的勇氣。比起董卓之亂時,那些唯唯諾諾、哭哭啼啼的所謂漢臣(王朗?),要厲害多了吧。所以我一直認為,好人,仁慈之心的人憑啥會顯得懦弱,那是由于還沒被逼瘋。當事情發展過了一定界限時,一切魑魅魍魎都會在正道之光面前煙消云散。
李郭身死時,賈詡正在家里奔喪。而在此期間,京城長安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天子由曹操迎回許昌,而涼州勢力隨著自相殘殺,逐漸消散。身為涼州人的賈詡舉目無親,只好去投在華陰的同族——段煨了。
段煨其人呢,其實也算是個好官啦。懂得安境種田保民,在亂世之中守護著自己的平靜。然而最大的缺點就是——妒賢嫉能。賈詡一來,他就擔心這位能力超強的老鄉會搶自己的基業,于是把他當成祖宗供起來。這讓賈詡很不安。
因此在張繡屯兵宛城后,賈詡便立刻去投張繡去了。有人問他:段煨待你不錯啊,你為何要走呢?賈詡道:煨性多疑,我去則喜,又喜得外援,則家中妻子必俱全矣。從結果來看,對于向段煨這樣的普通人。
賈詡的人性分析還是很準的。之后,段煨確實一直照顧其親人妻子。因為他不是李郭那樣的亡命之徒啊。最重要的是,面對別人的排擠,賈詡并沒有哀天怨地,或者像晁蓋那樣滅了王倫,鵲巢鳩占。你不容我,我走便是。
有能力的翩翩君子,又怎會把那些潛規則放在眼里呢?投靠張繡后,賈詡有過一段時間的如魚得水。初占宛城的張繡也不過30來歲,還是個熱血青年,他對賈詡的到來很高興。”禮甚重“。畢竟兩人也都曾是西涼系(張繡的父親:張濟是董卓的部下。)
而賈詡也認為找到了安生立命之處,想好好干下去。不僅主動出使劉表,化解了與南方荊州勢力的矛盾(張濟是在與劉表的爭斗中戰死的)。還與張繡二人一文一武,在宛城巴掌那么大的地方內修政理,外御強敵。居然在曹操、劉表這兩大勢力中間經營了不少年。
但為啥之后還是降曹了呢?我想,這也是天下大亂時,弱小勢力的無奈吧。這里有一段小插曲。賈詡出使荊州時,受到了劉表的熱情招待。但他對劉表的評價并不高,說,”(表)平世三公之才,不見事變,多疑無決,無能為也。“
當然了,這也只是個人看法。歷史上的劉表也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正所謂民能”安居樂業“,士能”各安其道“。不僅把荊州治理得井井有條,還兩次為張繡抵抗曹操提供了支持。可無論怎么說,曹操一伐張繡時,二人二話沒說立馬就降了。
這里面的情況誰又知道呢?估計也就覺得劉表是個“座談客”,是真的不行吧。而且,賈詡勸張繡第二次投曹是有時機選擇的。啥時機?官渡之戰曹袁對峙期間。要知道,當時天下有一大半人不看好曹操。曹操手下也有一大半在與袁紹在通書信。
但當曹、袁兩家使者同時到宛城的時候,是賈詡堅決地把袁使趕走,轉過來卻幫張繡分析。他說:其一,曹操奉天子以令天下,政治正確。其二,袁紹實力強,我們去投靠多半會被輕視。曹操實力雖弱,我們去了相當于解燃眉之急,一定會受到重用的。
其三,一個人的志向遠大,一定會有容納私怨的海量,向天下人昭顯他的仁德。因此問題來了,如果說賈詡真的是見利忘義的人,為何不勸張繡去投實力更強的袁紹呢?三觀正,識事務、懂人性。一個聰明人為什么又不能成為一個好人呢?
當然了,第二次投降時,張繡與曹操已經有了殺子之恨。其結局也似乎有些打臉(張繡最后是被曹死的)。可在當時的情況下,兩大勢力都在吸納各中小勢力,得道多者,能多一分便是一分。
曹操有霸王之志,“不殺一人而絕天下”同樣也是情真意切的啊。有人說于禁是曹家外姓第一將。私以為比起張繡的待遇那是差遠了。張繡歸附后,封楊武將軍(中將),食2000戶,遠超曹氏親將甚至是曹丕、曹植。
當時排名第二的夏侯惇也不過700戶。此外,“為子均娶繡女。”曹張兩人還互通了親家。賈詡本人也被封為冀州牧(遙領)。這本來也是一個被重用的結局啊。誰會料到曹操的內心是如此的陰暗與反復呢?
站在上帝視角看歷史,可以去猜測很多種可能,而面對真實人生岔道時,我們往往只能根據理性來做出相對合適的選擇。如果讀歷史不去把握主要脈絡,而是什么事都要糾結一番。
那么諸如荀彧、荀攸、許攸、楊修、孔融、崔琰、婁圭等人,豈不都是傻子?這些人哪一個不是在曹操落魄的時候給予了鼎立支持,結果呢?在天下大定時,哪一個又不是曹操的刀下亡魂?問題的關鍵不是建議錯了。
而是曹操本來就是個心狠手辣、反復狡詐之徒。實在搞不懂,如今一些人為了顯示自己的與眾不同,去贊美這樣的曹操也就罷了。還要把這個人與現實社會聯系起來,告訴大家去建立這樣的一種思維,跟這種性格的老板做事,又是怎么回事?
《三國志賈詡傳》:詡自以非太祖舊臣,而策謀深長,懼見猜疑,闔門自守,退無私交,男女娶嫁,不結高門。以常人的邏輯來看,該死的時候不死,活到70幾歲還能當上太尉。那一定只能用“毒士”和“鬼才”來解釋了。
一個人把什么好處都占完了,還壽終正寢。那一定是深藏不露,老謀深算,看破一切,布局深遠的原因。你看,賈詡為了自己的私利,不惜誘導張繡往火坑里跳,坑死舊主討好新主,我就想問一句,倘若真是這樣,賈詡討了什么好了?
是平定袁紹前被曹操忽悠一句:“使我信重于天下”,然后遙領冀州牧?或是擊敗袁紹后立馬被降為太中大夫,任了十幾年的虛職?還是戰戰兢兢放棄一切社交,不允許家人與高門交往?我確實在他身上沒有看到一個“毒士”或者“陰謀家”的影子。
而是在張繡被逼死后,一個兔死狐悲、物傷其類。亦為制造過長安兵亂而使無數人死去的懺悔者形象。沒被殺的真相也許就是曹操認為還有點能力,或者是等到天下一統后再殺吧!所幸的無非是,赤壁一戰曹操敗了,曹魏集團失去了迅速統一的機會。
而賈詡則保住了自己的一條小命而已。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被吹得神乎其計的立嗣。曹操問:先生認為我應該立誰為繼承人啊?賈詡不說話。曹操急了:唉,你怎么不說話啊。賈詡裝做思考了一番,說:我在想袁紹和劉表的例子(廢長立幼)。
曹操頓悟,于是立曹丕為王子。很多人說,賈詡厲害啊,既暗示了曹操應該選誰,又沒有把話說透,可謂兩邊都沒得罪,權謀大師。然而,我就想問一句,你們都能看出來這是在暗示誰了?曹植是傻的?他看不出來?
同理,明成祖立嗣時,也曾這樣問過解縉:該立誰為后。解縉答:好圣孫。暗示要立長孫為太子。結果是朱高煦繼承了皇位,后來解縉被找茬構陷而死。大家好好想一想,賈詡的表現,和解縉有什么本質上的區別?
易言之,倘若是曹植繼承了大統,賈詡還有命嗎?按照某些人的邏輯,那解縉豈不是又很傻?過早暴露自己的選擇?對于這樣的問題,如果不是穿越者,最好的回答其實是回避。而賈詡卻作死般的暗示不能廢長立幼,無非是認為自己手上的血債太多。
從內心深處希望天下安定,從社稷安穩的角度勸誡曹操,不要瞎折騰了。又哪有什么權謀了?后來曹丕繼位,為了感謝這句“良心話”,這才有了70歲被用為太尉(國防部長)的結局(好人一生平安?)。而此時的太尉不過是一個吉祥物(虛職)罷了。
諸如此類的例子還有——曹丕伐蜀。帝問:吾欲伐不從命以一天下,吳、蜀何先?面對這樣的提問,賈詡奉上了自己一生最后的一條建議:先是嘮叨半天,一會是劉備有雄才,諸葛亮善治國。一會又是孫權識虛識,陸遜見兵勢。吳、蜀皆有地利什么的。
但歸結到最后就一個意思,臣以為當今宜先文后武——倒不如休養生息,讓老百姓好好過日子吧。
這和赤壁之戰前,勸說曹操休兵止戈,以不勞之策稽服天下是一脈相承的。我認為,這就是一位為了當初涼州兵禍在懺悔,痛苦掙扎半生的老者形象。
至于剿滅西涼馬騰。腦洞說:賈詡為了名利連老鄉都不認的。要搞清楚:與吳蜀相比,馬騰、馬超本來就是禍害一方,造成生靈涂炭的流軍性質。
對于這樣的土匪,賈詡才會打起精神,巧使離間計,積極幫助曹操徹底平定了自漢末以來,猖獗不止的涼州匪患。
賈詡被曹丕用作魏國太尉之前,爵不過亭侯五百戶,位不過太中大夫比千石。
名副其實當了十幾年的閑云野鶴。曹操在世時,除了剛來時調戲了他一把——遙領冀州牧。平定北方后,立馬就改成虛官,說明曹操對張繡集團的態度一直是冷落之。
而曹丕剛一繼位,便封賈詡進鄉侯,遷太尉,三公之首。
再對比這十幾年的履歷,自然是突兀操作,令人捧腹了。別說孫權會笑,大家都會笑。笑的是曹丕這樣的用人方式顯然是不妥當的,太過幼稚,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咋回事!咋回事?
回報當時的好言之恩嘛!事實上,曹操當然會有奪子之恨。而張、賈二人害死曹昂,對于曹丕的帝位來說,客觀來講是有利的。
其時五官將突然發飆,也不過是形勢所迫,父親的授意而已。你以為曹丕真的把兄弟情看得這么重嗎?(煮豆燃豆萁?)
因此,孫權笑的并不是笑賈詡,他笑的是曹丕。比起其時德高望重的楊彪,從德行、背景、資歷等方面,賈詡或許真的不配進三公。
但從個人能力來講,賈詡確實是第一流的智謀型人才。他很聰明,在可控范圍內,一直沒有激怒過曹操。
如果拿楊修來做比較,賈詡的聰明在于解決實際問題。而楊修的聰明是為了顯示自己很聰明。
賈詡的高智商從來不針對任何人,無論是面對綁票屠殺,或是挽禍護帝,智慧之光偶然閃爍都是就事論事。
不到萬不得已,從來不憑借自己的聰明盛氣凌人。反而是低調謙遜,與人為善。
而反觀楊修,把自己的才能用在為工匠揭秘上面,其功效連錦上添花都算不上,嘩眾取寵,放縱張揚,又怎能不被人唾棄厭惡呢?
做一個聰明人,僅僅是智商高是不夠的。
如今某些人,動不動就把某某稱為“毒士”,把某某灌作“鬼才”。
其用意就是大吹陰險毒辣、厚黑無恥之道。
并想以此來戰勝世界,是很可悲,很可笑的。
華夏人其實很聰明,為什么要搶打出頭鳥,為何一些看似很聰明的人頗不討喜。
不是天妒英才,懷才不遇,而是這些人沒有把自己的才能用到正確的方向上。
那么對于大多數平庸之輩而言,他們才會是真正的威脅!
對于龍空而言,一號并不可怕,可怕的竇家,誰都惹不起…
(碼了一天,沒啥頭緒…這兩天盡可能多的爆發,都是寫的歷史…菠蘿感覺,腦袋瓜要炸裂!讀者老爺們,該賞不該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