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內急,跑到虞君家門口小解,剛一解開褲子,發現不對勁兒,倒不是說.....自己的“命根子”有異樣,而是一縷紅光,若隱若現的射了出來。
他大驚,連忙撩開衣褲查看,但見自己的大腿內側,像是被紋了身,居然露出了一截兒蛇的圖案,那蛇挺粗,鱗片鮮明,呈現出赤紅的顏色,繞著自己的大腿.......和當初射死的第三條蛇妖十分的相像!
擦!小雨后背一層冷汗!連忙解開衣服查看,這一看不要緊......登時愣住了!但見自己的身上,繞著臂膀胸膛,腹部腰肢,居然都是蛇的“紋身”圖案,紅,綠,金,黑,藍,一共五條蛇!品相各異,種類不同,居然.....正是自己當初射死的那五條蛇妖,現在它們全都纏在了自己的身上!跟他娘法海身上的“大威天龍”一樣!
這可哪兒說的?小雨的心登時慌了起來,恐怕.....這才是那“電擊”的真相!確實是他娘的有毒的“水草”,纏上了自己!
蛇妖不是已經都被自己弄死了嗎?怎么還會?一時間,他腦子嗡嗡作響!感覺事情太蹊蹺!
自己的衣服......全被換了,肯定是上官月伺候的,那她在看見自己身體的時候,難道沒有發現這些紋身么?如果發現了......為啥剛才不告訴自己?
小雨是個細心的人,在撩開地煞皮的同時,發現紋身的圖案也相應的黯淡了許多,他干脆把整個地煞皮袍全部脫了下去,低頭再看時.....身上的紋身已然全沒了,依舊是潔白的皮膚!
擦!地煞皮的核心技能,就在于“去偽存真”,能夠摒除一切妖邪幻術!穿著地煞皮,能夠看到“真正”的自己,身披圖紋,散發著五彩光暈......而脫了地煞皮,則還是以前那個“普普通通”的朱小雨!
這太令人不可思議了!難道這是蛇妖的魂兒纏上自己了?當時只道是“形毀魂滅”,滅了蛇妖的肉身,它的精魂也就隨之消彌!然事實根本沒那么簡單,這些精魂融于水中,待自己逃脫時,突然發難,纏上了自己!
要知道,這些所謂的“蛇妖”可不是什么好東西,它們是捆縛女巨人魂魄的“枷鎖”,專門鎖魂用的!現在纏上自己了,意欲何為?也沒讓自己替那個女巨人在潭底坐牢啊?這一切,是不是也在白貓的算計之中?
一時間,無數個問號在小雨的大腦里閃現著......思來想去,他覺得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白貓“慫恿”自己管這個閑事兒,就不可能是在坑自己!遇到具體情況再具體對待吧,現在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五天處于昏迷的狀態,沒有吃東西,小雨倒是也不覺得怎么餓。原來.....在他昏迷的這段日子,上官月每天都嘴對嘴的喂他喝蜂蜜水。據說這個“解毒”的方法,還是白貓教的!
這虞君特別愛吃蜜,所以家里有些儲備糧,用他自己的話來說,搶蜜不能算殺生,搶蜜嘛......和農夫割麥子是一樣的,能算殺生嗎?平時,虞君根本舍不得吃這些蜜,那是他過冬的口糧。也只有說招待貴客,才把自己的“家底”拿出來。
伙伴們狩獵回來后,看見小雨醒了,身體也無異樣,皆大歡喜!
主心骨康復了,隊伍也就有了靈魂!熱熱鬧鬧的生火造飯自不必說,將野生的蜂蜜和酸棗漿果汁澆在肉上烤,野雞的肚子里裹上榛子板栗等堅果類......簡直是不羨仙的美味!伙伴們都吃了個肚兒圓。這幾天下來,司馬陽又胖了一大圈兒......
然道俠之輩,是要行走江湖,為民除害的,焉能憑一身本領,只是在這大山中捕魚摸蝦,抓雞逮兔,貪圖享受?小雨決定下午就動身,前往汾州。
關于汾州城里的情況,這虞君多少有些了解,他以前是在華山附近修行的,后來那邊兒不太平,就帶著兒子往東走,途徑過汾州。孩子愛吃汾州城里的燒餅,這虞君還專門進城給兒子買過幾次。
要說汾州城最大的特點,就是賭館太多,五步一閣十步一樓,全是干這個的!而且煙花柳巷之地到處都是,其中不乏官家教坊(國營),總之感覺就是烏煙瘴氣,亂糟糟的,三教九流,販夫走卒,干啥的也有!
因為梁國和歧國的關系還算可以,晉國對這邊兒暫時也不感興趣,它和梁國的主戰場是在東南方向,故而這邊常年也沒有戰事。
雖然老百姓賦稅繁重,但也算是“虛假繁榮”,甚至還有其他地方的人,專程跑到這里耍錢尋開心的。儼然形成了當地最具特色的支柱產業!
用虞君的話說,那地方.....上到顯貴紈绔,下到花兒乞丐,晉國的有,梁國的有,歧國,楚國,吳國,蜀國的人都有!非常的開放,名義上屬于梁國的州縣,但認錢不認人,誰也可以來耍一耍,吃喝玩樂,花天酒地。
當地老百姓都很少有安心種地的,基本上以不務正業為主!偷奸耍滑,坑蒙拐騙,那都是家常便飯。士農工商的貴賤次序全被打亂了,誰有錢誰是爺!
這汾州城讓虞君給說的.....小雨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想去那里看看,到底是個何等的所在?
想來為啥那老鬼仙,能在靈巖鎮盤亙那么久,想吃誰吃誰。也是因為有汾州城這么一鍋“大雜燴”,哪里的人都來玩,它當然好得手了,那些賭徒嫖客們,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吃飽喝足后,又休息了半晌,收拾收拾行李,小雨等人離開了五龍潭,前往汾州城!
司馬陽對虞君所描述的情況,十分的不理解,請教小雨,誠如虞君所言,當地的老百姓都不怎么種地了,光是偷奸耍滑,不務正業,那他們吃啥喝啥呀?這糧食總得有人打吧?沒人打糧,州府不就成了無根之木,無源之水了嗎?
小雨則是笑著告訴他,一個州府繁榮不繁榮,不是光看人家有沒有農戶打糧食,而是看資金流能不能轉開,如果錢和資源.....老是在一些人手里攥著,囤貨居奇,市面上不流通,那才是最危險的!
沒有糧食,可以去別的地方買,但錢轉不開,這非出大亂子不可!為啥當年管仲明明知道教坊傷風敗俗,還專門設立?歷朝歷代的官家也不禁止,就是這個道理。要讓有錢的人,把錢花出去,這才是最重要的!
小雨這么說,也是有自己的道理,曾經有一位美國經濟學家就說過,像日本這么繁榮的“風俗”業,100年內都不可能有經濟危機!
一行人說說聊聊,各抒己見,到了下午未時,已然來到了汾州城內!
一進汾州城,立刻被這里“熱情洋溢”的氣氛感染住了。確實如虞君所說,這地方......五步一閣,十步一樓,全部都是煙花柳巷,耍錢賭坊,一排排濃妝艷抹的風塵女子站在樓臺隔欄上揮舞著手帕紗扇招攬著客人......各式各樣的人,三教九流,販夫走卒,高低美丑,僧道俗儒,出出入入,充斥其間。
街上要飯的,算卦的,打把勢賣藝的,點痦子的,拔牙的,賣大力丸的,啥人也有,看起來熱熱鬧鬧,目不暇接。
女人撒賤的招呼聲,男人下作的笑聲,小販的吆喝聲,賭坊里的吵鬧聲,慘叫聲,哀求聲不絕于耳,宛如進入了花花世界。
空氣中充斥著胭脂味兒,尿騷味,屎臭味,汗味,以及與它們交織在一起的炒菜的油煙味兒,大千紅塵里最亂,最雜,也最臟的地方......差不多也就是這里了。
虞君說,這里是虛假繁榮,此話一點也不假,別看一座座亭臺樓閣修的漂亮,商業氣氛也極為濃厚,但是躺在垃圾堆里長蛆的餓殍,還有叼著一截死人斷手的流浪狗,也是這里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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