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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線索

  尋常來講,人世間的恩仇也好,臟東西害人也罷,逃不過一個因果和供需的關系!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亦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這喜歡啃男人腳丫子,咬女人的臉是何道理?此二處,既不是精血之根源,亦非魂魄之歸屬。小雨覺得.......上官月和魚娘子的絮叨有一定道理,似乎亦有一種可能!這狗夫妻的目的,就是為了把百姓困在這兒,讓他們無處可去!

  女人的臉花了,去哪兒也是丑八怪,男人的腳沒了,去哪兒也是廢物,可是......如此這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小雨讓魚娘子問問白貓,它亦沒什么看法,懶洋洋一副隨遇而安,無所謂的態度,在神龕案臺上翻轉著身子,打起盹兒來。

  這家伙,有時候說話辦事像個“人”,可有時候......真的純粹就是只貓!

  司馬陽分析,此妖怪雖為禍已久,但想來并無甚大本事,所仰仗者......無外乎催眠耳,廟里廟外,四面八方,已然貼上五溪清心咒,絕不會受它的妖法所擾!它不現身則已,倘若敢露頭,定然將其狗頭斬下,擺放在神龕桌案上,以儆天地鬼神!

  長夜漫漫,小雨和上官月還有魚娘子席地而坐,各自休息。司馬陽則是手持開岳劍,高度戒備的值班!此一番,定要讓朱兄弟高看一眼,證明自己并非吃干飯的!

  白天的時候,小雨在馬背上留心觀摩了下自己的官印,驚訝的發現,上面的官職已經改變了。從從九品的士曹參軍,升至了九品的兵曹參軍!

  雖然只升了半格兒,再想想自己殺張景箓的不容易......是有那么點投入和產出不成正比!但總歸是,看見“成績”了,還是令他激動不已!

  升了官,就可以獲得新的道元傳承,只是.....回想起自己被電的滋味,會短暫的暈眩!小雨思量良久,覺得不便于在伙伴們面前暴露這些,故而一直隱忍未動,尋思著,等找到一處安全僻靜的所在,自己獨處之時,再“加官進爵”不遲!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說好的都不睡,只是閉目養神,然而到了亥時初刻(晚21:00),狗夫妻廟后,突然響起了蛐蛐的叫聲。一開始沒覺得什么......但那蟲豸“吱吱”了一陣兒后,“滔天”的睡意就像烏云遮天一樣的壓了下來!

  上官月和魚娘子當場昏迷!司馬陽的身子也好像被推倒的墻,“咣”的一聲栽倒在地!小雨意識到情況不對,強撐著努力想站起,然而.....沉重的睡意,如同打了“全麻”一樣,讓他根本睜不開眼皮!掙扎了六七秒后,終于吃不住勁兒,身子一側歪,沉沉的睡了過去!

  徹底喪失意識前,腦海中僅存的一絲理智告訴自己,這是“瞌睡蟲”,一種獨有的江湖“秘器”,并非是妖法!難不成說,這村子里的狗夫妻.....實為倒賣器官的人類敗類不成?

  麻痹的大腦讓他無法再進一步的思考,完全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中!

  這一覺睡的.....昏天暗地,幾日的疲乏堆集在一起,讓小雨連夢都沒做,睡的那叫個死!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突然感覺胸口有東西在動,猛睜開眼,驚得身子一哆嗦,心咚咚直跳!

  但見那只黑貓,正踩在自己的胸口兒上,臉和自己貼的很近,幾乎不到2cm的距離,正一臉邪魅壞笑的看著自己!綠幽幽的眼珠子,宛如兩團鬼火熠熠“燃燒”著。

  “大哥?你......?”小雨驚魂未定,腦子里無數的信息像是海綿吸水一樣的涌了回來,他緊張間,想檢查自己的腳丫子是不是還在?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綿軟的好似一灘泥。

  “嘖嘖嘖!出息了哈!居然,連張景箓也能干掉!”黑貓笑瞇瞇的說,臉稍微往上抬了抬。

  小雨從來沒和黑貓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過,感覺它說話間,鼻息中涌出了一股很強的怪味兒,很像是......廟里頭燒過高香后,爐缸里殘留的那種香灰味。

  “呃呃呃.....還行吧,盡力而為!”他咽了口吐沫說。

  “嘖嘖嘖,那我就不客氣了,那顆三尸丹我就笑納了!”黑貓邪魅的笑著,從小雨身上走了下來。

  它一離開小雨的胸口,登時.....就像壓在身上的五指山被搬走了一般,小雨倍感輕松,又恢復了行動力,猛的一下坐了起來。

  他看見,狗夫妻廟內,伙伴們四仰八叉的躺著,身體并沒遭到傷害,而自己的腳亦是完好無損!看來,所謂的催眠.....都是這黑貓搞的鬼!

  虛驚一場!小雨長長的出了口氣,努力的讓心神冷靜下來,好和這黑貓談判!

  那黑貓,搖晃著尾巴,大搖大擺的朝著那“鹿皮包裹”靠近,小雨連忙叫道:“等會兒!我沒答應要給你呀?”

  此話一出,黑貓扭過頭,一臉陰狠的瞪了眼小雨,那窩趴在神龕案臺上的白貓娘娘,亦是“喵喵喵!”的叫了幾聲,像是向小雨表示抗議!

  “哼!狗東西!我要拿,你能攔得住我?”黑貓呲牙威脅道。

  小雨噗嗤一聲樂了:“哥哥要拿,拿去便是了,只不過.....你總不能白拿吧?可該先給我點好處?”

  “呵呵!臭不要臉的!”黑貓冷笑道:“你可記得,當日在法圓寺井下密室中,提前預支了一個問題的答案,問我鬼靈芝是何用處?現在這三尸丹,剛好頂賬!”

  “呃呃呃,”小雨一時語塞,居然把這茬給忘了!這貓上輩子是做小買賣出身的么?怎么記憶力這么好?

  “咳咳!”他輕咳兩聲說道:“弟弟我記得!只不過大哥,這三尸丹的份量......想必你也清楚,就拿一個鬼靈芝的答案來換,是不是有點不成正比?要知道,這三尸丹的價值,絲毫不亞于鬼靈芝和那紫金鈴鐺啊!”

  “哼!”黑貓冷哼一聲,調轉頭來對小雨說:“狗東西,我不把這三尸丹取走,你也沒辦法用這張鹿皮!不是嗎?一旦三尸邪光泄露,后果你也是知道的,我這是給你擦屁股!”

  “呃呃呃.....”小雨嬉皮笑臉道:“話雖這么說,但我弄來這丹不容易,還求哥哥多賞賜些好處,不要寒了弟弟的心.....”

  一聽這話,黑貓的神色緩和了一些,綠幽幽的眼珠子轉了轉,獰笑道:“好吧,我贈送你三個答案,夠意思吧?”

  “這算不算提前預支吧?”小雨謹慎的問。

  “不算!和之前的就兩清了!”黑貓轉過身來。

  “呃呃呃.....!”小雨思索片刻,認真的問道:“我還是那個問題,我如何能回去?回到現代的社會!”

  “呵!”黑貓冷笑道:“既來之則安之,眼下這個亂世不好嗎?為什么非要回去呢?在未來的那個時代,你連個親人也沒有了,只有一天天的爾虞我詐,相互算計,沒有人真的關心你,哪里比得上現在?”

  小雨不說話,默默的等著它的下文,絕對不給黑貓轉移話題的機會。

  黑貓沉吟了片刻后繼續說:“你想要回去,當然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得靠你自己的本事,我幫不了你,因為是你自己來的,并不是我把你帶來的,而且,當你有能力回去的時候,估計你也就不想回去了.....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這么多。”

  看著黑貓那狡黠閃爍的眼神,小雨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說了半天相當于沒說!其實.....他倒不一定是非要真的回去,只是好奇罷了!

  “那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呢?當年,父親真的把你活埋了?”小雨淡定的問。

  黑貓意味深長的看著自己,嘴角微微一咧:“你想知道的這些事兒,不用我告訴你,早晚有一天你也會知道的,現在知道了,對你反而沒好處!”

  它頓了頓繼續說:“最起碼,先把陸公壽給你的那個官印升滿了再琢磨這些不好嗎?到時候說不定你就全明白了,又何必心急?”

  “呵.....!”小雨微微苦笑:“又和以前一樣,問了倆問題,大哥你相當于什么也沒說呀!早知如此,我還不如不問呢。”

  黑貓咧嘴一笑:“告訴你獲得答案的方法,不也就相當于告訴你答案了么?另外,如果沒有我,你能得到陸公壽的傳承?沒有我,怕是你早就死在袁熙平的手下了吧?這些不都算好處嗎?”

  它搖了搖尾巴繼續說:“以后你問我事情,還是多問問眼下的處境更實在些!別死在了升官的半路上,這才是當緊的!別以為,遇見了什么事兒,都能逢兇化吉,萬事無虞,江湖險惡的很!”

  “好吧!”小雨苦笑道:“那大哥,這對狗夫妻到底是怎樣的怪物?又藏身何處呢?”

  黑貓笑道:“什么狗夫妻,那不過是一只千足蜈蚣,還有人面飛蛾!一個咬掉男人的腳修煉,一個剝女人的面皮修煉!這些日子,山中有事,它們都不會下山,想要殺它們.....需要進山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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