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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擊鼓傳花

  黑貓一臉邪魅的壞笑,死死的盯著自己,那一對兒貓瞳,似乎有一種“勾魂奪命”的魔力,讓朱小雨的眼睛被定住了......視線再也挪不開,只能直勾勾的和它對視!

  就好像.....那貓的眼睛,是從高空往下鳥瞰時,地上的兩眼深井一般,而自己也霎時覺得......如從高空墜下,身體不受控制,完全失重,天旋地轉間,目眩耳鳴,大腦一片空白!

  “喵!”

  伴隨著黑貓的一聲喵叫,朱小雨徹底“喪失了自我”,眼前一片抹黑,耳畔中......吵架聲,咒罵聲,鍋碗瓢盆摔砸聲,孩子的哭鬧,女人的哼唧,老人的咳嗽,奇怪的方言,以及鞭炮,吆喝,唱戲,喊殺,甚至兵刃交加的動靜,不絕于耳,嘈嘈雜雜的混淆在一起,頻率高低不同,遠近強弱有別!

  就好像......把人一生中經歷的酸甜苦辣瞬時演繹了一遍。各種和自己毫不相干的畫面,支離破碎的......亦如萬花筒一般的在朱小雨的腦海中閃過,光怪陸離,詭異繽紛,且雜亂無序!

  ......

  于深度的昏迷中.....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朱小雨終于醒了過來,遍體酸痛,渾身乏力,像是傷風感冒了一樣。

  一股股刺鼻的血腥味兒夾雜著草木的氣息涌入了鼻腔,周遭冷風颯颯,一片漆黑,還不時傳來奇怪的動靜......

  小雨睜開了眼,血液霎時凝固住了!但見一片茂密的樹林中,周遭躺得到處都是殘缺不全的尸體,何止成百上千。有些人的身上,還插著鋼刀!滿地的污血在月光的映照下好似潑灑的濃墨一般,粘稠污穢,腌臜不已,刺鼻的“鐵銹味兒”強烈的刺激著小雨的嗅覺神經!

  這...這些人,不像是現代的人,一個個身著布甲,手持刀兵,分明就是古代的兵勇,而且,從衣著的款式上可以清晰的分辨出不同的陣營來......這到底是咋回事?怎么自己.....一下子來到了古戰場?發生了什么?

  瞅眼前這意思.....也不像是拍古裝劇啊,鮮血淋漓,殘肢斷臂間,一切都是真的!

  小雨腦瓜子嗡嗡作響,恐懼都是次要的,關鍵是,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他的思維,還停留在家中的大槐樹下,那木頭匣子前......當時是中午,然而現在.....已經是夜晚時分了。

  難道.....是“哥哥”把自己帶到這里來的?那只詭異的黑貓?

  想來戰斗結束的時間不長,周遭的這些尸體,沒有一絲腐爛的跡象,故而.....除了血腥味以外,倒是沒什么難聞的氣息。趴在死人堆里,小雨一動不敢動,驚顫緊張的理清著自己的思路。

  倒不是說他被嚇傻了,而是他瞅見......十幾只狼正在不遠處翻騰啃食著死人的肉,如果自己爬起來逃跑的話,狼群肯定追他,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先貓著,靜觀其變。

  除了野狼以外,還有一群烏鴉也在“分享盛宴”,朱小雨清楚的看見,一只烏鴉從一名士兵的眼眶里,叼啄出一枚眼球來......興奮的咽下。

  處于自保,小雨偷偷摸摸的伸向了一名死尸,想把他的鋼刀奪下,死尸的手指已經僵硬,小雨摳扯了老半天才握住了刀把兒。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呼呼啦啦”的.....站在尸堆上啄食的烏鴉們受驚飛起,那群狼也嗷嗷一陣怪叫鉆跑進了林子里。

  小雨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直覺告訴他,有更厲害的猛獸來了,不然......這群狼不會嚇跑!

  要說這仗打的也蹊蹺,為啥打完以后......勝利的一方不說收拾戰場,這樣成百上千的尸首暴露于荒野,很容易引起瘟疫的,古代人非常忌諱這一點,又不是死一兩個人專門喂狼。

  時間一秒秒的過去,他想象中的......老虎,或者人熊并沒有出現,只是看見了一個老頭兒,杵著拐棍,一瘸一拐的從樹林里走了出來,來到了這群死尸跟前。

  老者一身莊戶人的打扮,就是個普通的老百姓,看不出有啥厲害的地方,難道.....剛才那群狼和烏鴉,就是為了躲避他?不可能吧!亦或者說.....這是個可憐人,誤入了這片刀兵之地?

  不對!朱小雨眼珠子瞪圓,死死的盯著那老頭的臉,發現了令人震驚的情況,這老頭,面如絳紫色的豬肝,兩眼干涸無神,如同死魚,眼皮微微耷拉著,嘴唇口齒間,似乎還有泥土,手腳已經開始腐爛,分明......分明就是個死人啊!

  小雨緊張的咽了口吐沫,眼前所見,完全顛覆了他的世界觀!要說.....穿越回古代,這沒什么了不起的,情感和理智上也都能接受,可是.....死人站起來走路,這就有些太扯,和不可思議了吧!

  實際上,那只黑貓,關在木頭匣子里,能活那么多年,比這個還扯!但小雨現在,實在理不清這里面的貓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死老頭漸漸的走近死人堆兒,用拐棍東捅捅,西戳戳,還不住的搖頭晃腦袋,像是在選擇尸體一樣。

  終于,他相中了一具死尸,貓腰趴下,嘴對嘴,不知道在干啥。好像是在做“人工呼吸”。

  此情此景,看得小雨那叫個懵啊!這哪兒跟哪兒啊都?看他那樣子,也不像是要吃死人的肉啊?

  曾幾何時,小雨特別喜歡看一些志怪類的文學,知道有僵尸吃人一說,可從沒聽說過僵尸會吃死人,更不知道僵尸也是會做“人工呼吸”的!這真太扯犢子了!

  他靜靜的觀察著,接下來,更夸張的情況出現了!但見那名老者突然像是爛木頭樁子一樣的栽倒,而他做人工呼吸的那位死兵......居然一下子坐了起來,環看四周,像是大夢初醒一般。

  小雨看懵了!但見那名士兵,站起身后,也是四下打量尋找,用腳丫子踢踢這個,踹踹那個,然后,也相中了一位“下家”,低頭貓腰趴下后,嘴對嘴的開始“人工呼吸”!

  接著.....他和之前的那位老者一樣,也是身子一栽歪,躺在了地上,而被他“施救”的那名壯漢,則是“不出意外”的爬了起來......然后,又是類似的操作。

  看到這兒,各種懵逼和不解,在小雨的大腦中無限制的“裂變”著,這到底哪兒跟哪兒啊,這死人之間,還玩兒“吸星大法”?搞什么鬼?

  一個接一個的死尸,像是“傳花擊鼓”一樣的傳遞著,栽倒爬起,栽倒爬起,反復不已。朱小雨細心的觀察,發現它們所謂的挑選,就是在挑那種......身體不算很殘缺的死者,基本上都不是缺胳膊短腿兒之輩。只是在“健全人”之間,相互傳遞著一口真氣!

  要說,冷熱兵器時代不同,死者的情況也迥異,現代打仗,中彈死者基本都是全尸,除非是被炮彈給炸碎,但在古代,類似于打群架,缺胳膊斷腿則是常態,所以.....要“精心挑選”。

  “傳花擊鼓”的游戲繼續進行著,并且.....一點點的朝著小雨的方向靠近,搞得他高度緊張!

  一開始的時候,“多米諾骨牌”的始發點......那死老頭,離自己尚有100多米遠,小雨是以好奇的心態觀察之。可是現在.....接力隊伍愈發離自己近了,已經不到20米遠了!

  這他娘的蔓延到自己跟前可咋辦?雖然自己是假扮的,但也算是一具“全尸”吧。

  不行!必須得跑!可是.....

  小雨的大腦,進行著激烈的斗爭,權衡利弊,分析著對策!

  這“不可描述”的怪物,不固定在某個軀殼里,連狼都害怕它,足見其厲害!如果自己貿然逃跑,是不是會打草驚蛇?

  說不定,它不會到跟前兒來,一會兒.....就又拐到別處去了,這里的死人多著呢,不一定就會輪到自己!另外,山里的野狼好多,就憑借自己一人一刀,實難周全!

  可是......如果不逃的話,抱有太多的僥幸心理,是否就是正確的呢?隨著時間的推延,雖然死尸數量眾多,這家伙一個一個的審查,早晚會查到自己的身上!不一定就會挨到天亮!

  世界上的事兒,都是你越擔心啥,越來啥!但見一人高馬大的“哥們”,被人工呼吸救起來后,一眼就相中了不到10米開外,身體健全的朱小雨,直接邁開大步朝他走來!

  可能也是.....小雨周邊,殘尸太多了吧,他一個人趴在當間,煞是顯眼!

  在這種情況下,抱怨罵娘不解決任何問題,小雨拎著刀子跳起身,發瘋的往林子里跑,那名壯漢果然急追不舍,雙方踩著林木間的落葉沙沙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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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書期間,暫時一天一章,大概放在晚上八點左右,后面再爆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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