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薩克·華莎斷然搖頭道:
“這根本不可能,你身體里的靈魂包含了巨龍途徑的唯一性,甚至可能蘊含著三份相鄰途徑的序列一。”
“如果你所在的途徑是知識荒野,我會毫不猶豫地跟你完成交易。可這并不屬于這條途徑,這個交易無法達成。”
蘇離望著畫中少女,沉吟道:
“如果我陷入一定的麻煩,我是指真神在我體內蘇醒,你是否有辦法幫助到我?”
“相應的,我可以信守諾言,幫你尋找知識荒野的唯一性。”
油畫里的愛德薩克·華莎凝視蘇離,過了好半晌才說道:
“幫助我,你不怕黃昏隱世會找上門來?”
神殿之中,燈火明滅不定。
坐在骸骨王座上的蘇離笑著說道:
“連波尼教那么一個小教派都敢收容你,我有什么不敢的?”
愛德薩克·華莎笑了笑道:
“看不出來,你膽子還挺大。雖然你容納了真神的完整位格,但那個組織,可是擁有不止一位序列零,那是真正意義上的神明。”
“凡有言必被知,黃昏隱世會的確強大。”
蘇離的笑容不減,手指在骸骨王座的扶手上輕輕敲動,看著油畫說道:
“但是,我活下去的概率非常渺茫,所以任何防止我體內那位復蘇的機會,我都不會放過。”
“你就當是一個落水之人的不顧一切吧。”
愛德薩克·華莎深有體會,望著骸骨王座上的男人,笑著說道:
“你現在的樣子,像是一位亡國的儲君,透露著一絲霸氣和無奈。”
群龍神殿之內,蘇離微微一笑,他擺擺手說道:
“以你的位格,應該察覺到了我的不同尋常,不然…你為什么不選擇阿加莎或者小凱恩,而是選擇了我?”
說這番話的時候,他幾乎點明了愛德薩克·華莎的小心思。
正所謂,無利不起早。
蘇離可不相信,眼前這位擁有一份序列一,三份序列二,在油畫里活了幾個世紀的老怪物的話。
愛德薩克·華莎無奈地笑道:
“我的確在你身上看到了某種特質。”
“那是一種殺閥果斷,為了活命可以放棄一切眼前利益的小心翼翼。”
“不過,我的確沒看出來,你擁有序列零的位格,不然…我不會選擇報復你,而是毫不猶豫地轉身就逃,畢竟我是被封印的狀態,沒辦法看清你的情況。”
面對油畫少女的說法,蘇離不置可否。
單純是為了報復?
他絕對不相信。
躲了黃昏隱世會幾個紀元的存在,會栽在他這么一個小小的序列八手里?
不過蘇離也不打算繼續拆臺,而是重復了剛剛的問題。
“怎么樣?我的提議,你接受嗎?”
愛德薩克·華莎點頭說道:
“不接受又能怎么樣?我被扣押你的神國里,還有其他選擇嗎?”
蘇離早就料到了這個答案。
他笑著說道:
“你也可以不接受,因為過段時間,我會把你借給尼夫海姆,到時候,你可以嘗試在他的手里逃跑。”
蘇離故意提及了那位神秘的占卜家途徑非凡者。
他的記性可是好的不得了,清楚記得尼夫海姆知道愛德薩克·華莎的位置,并且能夠準確說出對方的全部信息。
尼夫海姆?!
這四個字仿佛一道重錘,敲擊在愛德薩克·華莎的心靈之上。
后者情緒波動明顯極大,忍不住問道:
“是黃昏隱世會的尼夫海姆?”
再次被提及那個組織的名稱。
如果這里不處于蘇離的神國,他幾乎以為對方是想要讓黃昏隱世會的目光留意到這里。
抓住重點的蘇離問道:
“尼夫海姆那個老神棍,是黃昏隱世會的古老者?!”
愛德薩克·華莎篤定道:
“我知道那個小家伙,想不到他這個叛徒居然也活到了現在,看來黃昏隱世會最近幾個紀元茍延殘喘到了這種地步。”
“你怎么肯定,尼夫海姆現在不為黃昏隱世會效力?”蘇離問。
油畫少女冷笑說道:
“如果尼夫海姆仍在黃昏隱世會,那么就輪不到你找到我了。”
蘇離一直對尼夫海姆的事情相當好奇,感覺這位天天以招搖撞騙生存的老神棍相當神秘。
他問道:
“對于他,你了解多少?”
愛德薩克·華莎似乎有點累了,她坐回畫中的貴妃榻,半躺著,勾勒出一道迷人的曲線,清脆的嗓音在油畫內回蕩。
“他不是人類,似乎掌握著命運途徑。”
“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是早于我叛逃出黃昏隱世會的家伙,因為占卜家和命運途徑的非凡者,在追殺我之前,被血腥大清洗了,我也是借著那次的機會,偷偷暗殺掉了多位古老者。”
對于這些神秘學的事情,蘇離從來都相當渴望。
油畫少女嘀咕道:
“那個小家伙還真有點本事,居然知道我的藏身之處,該死!早知道就應該想辦法做掉他。”
聽到愛德薩克·華莎的話,蘇離滿頭黑線,繼續問道:
“黃昏隱世會為什么要清洗占卜途徑和命運途徑的非凡者?”
少女抻了個懶腰,沒有半點魔法學院創始人的架子,不過這同樣也很賞心悅目。
完全是一副活著的油畫,如果是被某個藝術鑒賞家得到這樣一副會動的畫,一定會被當做絕世珍寶收藏起來。
可惜,這個世界上不存在能夠收藏愛德薩克·華莎這種高位格封印物的收藏家。
“清洗占卜家和命運途徑非凡者這件事,是黃昏隱世會會長親定的,具體原因似乎是因為某個舊日,我當時的層次不高,只有序列二,所以沒能接觸到事情的真相。”
序列二…
位格還不算高?
這個黃昏隱世會到底有多強?
蘇離實在是膽寒到了極點,越是跟愛德薩克·華莎聊天,他就越感到黃昏隱世會的恐怖。
如此實力,已經可以在整個大陸橫著走了,如果不是七大教會緊密聯合,蘇離甚至感覺,這所謂的隱秘教派,恐怕真正底蘊強于任何一個教會組織。
“你就先在這里呆著吧,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不能跟你多聊,關于我的提議,你再考慮一下。”
正聊著天,蘇離突然有所感應。
他的附近,有什么東西接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