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鮮魚鋪 翌日,胡強養氣,喂過賴馬飛電,聽完溫教習授課,日常的功課,一系列事情做完,思索后再次來到錢家,準備問候一些師父錢闊。
但來到錢家這邊后,卻幾次敲門不見有人應答。
頗為納悶的問了問左鄰右舍后,胡強才知道,錢家竟然搬走了。
搬走了…
走了…
如果要形容胡強現在的心情,就像一只烏鴉一邊叫,一邊從身后飛過,同時還有秋風伴舞。
好好的一個師父,就這么沒了?
胡強不由嘆了口氣,看來師父錢闊應該是沒有把他真的當做弟子。
好在胡強調節情緒的能力還不錯,很快振作了精神,到悅賓樓買了些酒菜后,來找秋娘。
昨天閑聊時,秋娘偶爾說了一句,父親方項最近好像有什么麻煩事情。
如果他能幫上什么忙,胡強不介意幫上一手,會有這樣的想法,并非胡強逞能,畢竟其他的不說,老者胡衍的面子,你給不給?
拉大旗扯虎皮,有的時候也是很好用的。
來到方家。
方項方叔父恰好在家。
因為胡強跟秋娘只是定婚,還沒能成婚,所以也不好直接叫岳父。
“叔父。”胡強恭敬的躬身一禮。
方項微微點頭。他回來是為了吃個午飯,這就要出去繼續忙碌。從渠崖小鎮去鎮設縣后,他們這些漁民就遇到了些麻煩,如果解決不掉甚至以后還能不能打漁都是兩可。
胡強見方項想要走,猶豫之后道:“叔父,秋娘說您最近遇到些事情?可有什么我能幫忙的地方?”
方項聞言一愣:“也沒什么麻煩,就是鎮里成了縣城后,有一隊外地的漁民遷游過來,另外縣里設下河路巡檢,亂糟糟的罷了。”
胡強若有所思,渠崖小鎮成了縣城后,雖然繁榮了一些,但目前的消費水平并沒有提升太多,卻多了另外的漁民,這自然會對方項這些原有的漁民造成影響。
不過這些終究是可以商量的,而且誰也不會霸道到,只許自己這邊干漁民,不讓別人干,沒有這樣的道理,而且漁民這行當說句實在的,還真不是什么容易干的。
所以這個原因終究不會有太多的影響,就算有,只要別人沒有做些什么事情,那也只能另想它法。
恐怕問題壞就壞在河路巡檢這個事情上。
官字兩張口,吃了一口又一口。這些家伙什么德行,從強搶錢家大宅充作縣衙,卻只給了兩千文錢就可以知道。
如果不想辦法,那恐怕是真的沒法再打漁為生了。
胡強思索片刻:“叔父,您看這樣行不行,我出錢,咱們合伙在縣城里開一家鮮魚鋪面怎么樣?”
方項聞言眼中閃過意外之色,斟酌來回后,竟然還真的是個解決的方法,只是這卻可能讓胡強有些麻煩。
不等方項拒絕,胡強徑直從懷中拿出錢袋,取出了十兩銀子塞到秋娘的手里。
“這就是我出的份子,記在秋娘名下就好。”
方項看了看胡強拿出來的真金白銀,有心想要拒絕,但最后卻只是苦笑了一聲后,點了點頭,同意了下來。
開了家鋪面,尤其是有胡強這位胡家人出面,諒那些官差也不敢太為難他們了。至于說其他地方遷游過來的漁夫,大家都是苦哈哈,誰為難誰啊。顧住自己都不錯了。
秋娘看了看手中的銀子,又看了看父親,一時間有些茫然,畢竟開家店鋪,怎么就能解決了父親碰到的麻煩?
方項見狀,只是笑了笑,沒有解釋什么,接過銀子后,對胡強點了點頭,外出辦理相關的瑣事去了。
“哥,為什么開間鋪子就能解決了這些事情?”秋娘看到父親認可了這主意,但卻怎么想也想不到之間有什么關聯。
胡強輕輕一笑道:“咱們開了家鮮魚鋪,就證明了我在這里面有關系,別人想要為難的時候,就會想到胡家,還有咱們家里的那位老祖宗。”
秋娘卻還是一臉迷惑著搖了搖頭:“不懂。”
胡強伸手刮了刮秋娘的瓊鼻:“不懂就對了。我希望你啊,以后永遠不要懂這些事情,開開心心的生活就好。”
秋娘聞言不由小臉一紅,滿面羞意。
胡強又跟秋娘聊了會天,然后回返胡家坊。
“族長,我打算跟方項叔父一起開家鮮魚鋪。”胡強沒有回家,而是來到老族長這邊稟告。
老族長胡隔捋了捋胡須:“能干?”
“應該能干吧?方項叔父身為漁首,收獲鮮魚不成問題,咱們渠崖成了縣城以后,只會越來越熱鬧,只要定價公道,想來不會賠本。”胡強道。
老族長微微點頭:“那行,那就干,你也該有個產業,需用多少銀子?我支給你。”
胡強猶豫了一些,他從少年胡應玄那里‘拿’了不少銀子,所以方才能直接給秋娘十兩,拿去打點店鋪,不過這些錢的來路是說不清的。
“先用五兩看看情況?”
“十兩吧,我給你十兩,不夠再來取。”老族長并沒有再多問什么,畢竟胡強是跟自己未來的老丈人合伙做生意,想來是虧不到他。
“多謝族長。”胡強道。
“謝我什么,都是你自己的銀子。”老族長輕輕一笑道。
陳百戶從已經搬走的錢家破草屋那邊無功而返,氣呼呼的來到縣衙。
渠崖縣令劉求書見狀,賠笑兩聲:“哦?這不是陳百戶么?什么風把你吹來了?”
對方雖然是個百戶,可到底手握兵權,手下有百多號丘八。
所以身為渠崖縣令,堪稱百里侯的劉求書也并不倨傲。
看著劉求書,陳百戶眼睛一瞇,心里很是膈應,如果不是為了給這家伙騰縣衙,他怎么會惹到麻煩?
現在對方安然無事,高坐大堂,而他卻要來回奔波,著實可惱可恨。
“劉縣令好大的官威。”陳百戶陰惻惻道。
縣令劉求書聽到這陰陽怪氣的話,心中頓時對陳百戶厭惡十分,不過自有城府,臉上不露聲色。
“哈哈哈,百戶說笑了,要說官威,海大人那才是威嚴莊重。”言下之意,卻是在說自己是海原東海知府罩的,你一個丘八算個毛。
果然,陳百戶眼中閃過一抹忌憚之色,不過卻并沒有忘記來意。
“我因為給劉縣令你騰這縣衙,卻惹到了一位練氣士,此行正是來給其賠禮道歉的。”
聽聞此言,渠崖縣令劉求書不由翻了個白眼,原來是打秋風的。同時心中不屑,當初好商好量的把房子盤下,不就什么事情都沒了?
非要逞強耍橫,而且后來還趁人家搬家,巧取豪奪,不然怎么都算是渠崖富戶的錢家,怎么會流落到那般田地。
還有,怎么就給他騰縣衙?那是給朝廷騰縣衙!
不過劉縣令也沒有細究這些的意思,左右不過些銀子就能打發的家伙,犯不著抵沖。
“哎呀哎呀,那還真是麻煩了,不知道可有什么地方需要我這邊幫忙的?”
片刻后,陳百戶帶著從劉縣令這里敲到的三百兩銀子,同時還有其他一些幫助,心滿意足的離開。
劉求書坐在偏廳,有些心疼的捏了捏胡子,心中打定主意,要把這錢給撈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