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人心難測 “哼,不就一塊破石頭么,本來我還想著用五十兩銀子買你的吶~”少年胡應玄雖然非常生氣,可這枚靈石他心里卻不是一般的想要,說著就從袖子里掏出一個拳頭大的銀元寶來。
甚至還在手里掂了兩下,然后斜眼看向胡強。
如果是一般鄉村少年,看到這么大一筆錢,說不定還真的就眼花繚亂的把靈石賣給他了。
但胡強不僅不是,而且還從對方的記憶里知道靈石的價值,可抵千金!
區區五十兩銀子,距離其真正的價值,相差千倍以上!
所以胡強根本不為所動。
少年胡應玄看到胡強一副平淡,甚至有些不屑的樣子,眉頭不由一皺,這個鄉下小子竟然這么難纏?
“若無別事,我就回去溫書了。”說罷,胡強抱拳一禮轉身離開。
少年胡應玄不由氣結,可如果讓他出手搶奪,卻也不敢,畢竟祖爺爺向來厭惡同族傾軋,如果他敢動手又被祖爺爺知道,那損失的可不是一塊靈石能彌補的。
所以思量之后,胡應玄雖惱恨胡強不將靈石給他,但最終也只能離開。
胡強轉回課堂,見少年胡應玄沒有追來,心中多少松了口氣,對方雖然比他還小一歲,可卻是真正的踏入練氣士門檻,已經擁有氣感,正在向鍛體初煉努力。
至于其容貌看上去只有十五、十六歲,也是養氣時,身體被天地靈氣所滋養,生長自然減緩所造成的。而這也是練氣士大多都是在十五、十六歲,身體有所成長后,才開始練氣的主要原因。
因為一旦開始養氣,身體的發育就會出現一定程度的延長。
常人若能頓頓飽飯,營養不至匱乏,那么一般十八歲左右就能獲得一個成長到很不錯的身體。
但練氣士的身體因收納靈氣之故,成長卻會更加漫長,如果五、六歲就開始養氣的話,那么身體的成長過程甚至會拉長到40年以上!
延長近三倍。
如此漫長的成長時間,自然也就對養氣,乃至擁有氣感后的正式練氣,造成相當大的影響。
所以一般來說,十五、十六歲,到二十歲左右,是開始養氣的最佳時間。
早則身體發育時間會變得很漫長,如果晚了,自然會影響成就。
“那家伙找你干什么?”眼神靈光少年胡明,過來小聲問道。
他曾主動向胡應玄表示親近之意,可惜媚眼拋給瞎子看,對方傲氣的很,根本都不搭理他。自然使得胡明對其的稱呼很不客氣。
“沒什么。”胡強道。
人心隔肚皮,很難猜測其他人知道他有一枚靈石是什么反應,胡強選擇了隱瞞。
胡明可不是那種愚笨的家伙,相反還很聰明,自然看出胡強有所隱瞞,這讓他心中有些不滿,但也不好多說些什么,轉身離開。
清海州共有三個軍衛所,每個衛所編制中應有騎、步正兵3800人,輔兵7000人,計有3萬2千4百名吃糧拿餉的軍士。
只是隨著天下清平有年,衛所制度漸漸荒廢,衛所將官吃空餉漸成慣例。
每個衛所早已沒有足額的軍士了。
而其中的前軍衛則更加嚴重一些,缺員足足一半有多!
不過卻也沒有誰會追究這些丘八就是了。哪怕是清海州的一州之長海原東海府臺,對這些事情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被吃的空餉中也有他一份兒孝敬。
但哪怕拿著孝敬,真的出了事情時,海府臺也沒有幫前軍衛遮攔一下的意思。
一份言辭犀利的府臺令,此刻正擺在清海州前軍衛指揮侯肇的桌上。
“指揮大人,陳百戶來了。”侯肇候指揮的一名親兵走進營房道。
“讓他進來。”侯肇面沉如水。
片刻后,曾在渠崖鎮改鎮設縣時,負責整飭縣衙一事的那名軍士,一臉諂笑的走進來。哪還有當初一言不合就鞭打他人的兇橫。
“指揮大人,您找我?”
候指揮冷冷的看了這名手下片刻,抓起府臺令丟了出去。
薄薄的一片紙,自然不會被丟的太遠。
那軍士也不覺被輕視,身手很是敏捷的在紙張將要落地前,將其接住。簡單一看后,臉色大變。
他怎么也想不到,隨意選的那個充作縣衙的人家,竟然有疑似練氣士的人物。
“你干的好事!”候指揮厭惡道。拿錢他向來第一名,可誰那里出了問題,候指揮也不會有什么回護,甚至不踩上一腳都是他心情好。
那軍士,也就是陳百戶臉色又變,自家指揮的性情,他怎會不知。
“還請指揮寬容幾天,讓小的去彌補這件事情。”連忙單膝跪地道。
“你怎么彌補?”候指揮稍微收斂一些心中把陳百戶直接交給海府臺的想法。
“自然是傾盡家財,換取那位的原諒。”陳百戶小心翼翼道。
候指揮看了陳百戶一眼:“嗯,那你去吧。如果不能讓那邊滿意,你也就不用回來了,直接去海府臺那邊領罪就是。”
“是,多謝指揮大人。”陳百戶心中稍微松了口氣,看來平常上供不少,還是有那么一丁點兒的作用。
目送陳百戶離開,候指揮站起身,在堂前踱步來回幾趟后,又看向門外。
“散盡家財?你這個爛賭鬼有什么家財?哼~”
不過候指揮也沒有再多說什么。
胡強溫過書,買了瓜果去探望過秋娘后,思索片刻,回轉渠崖縣南邊,打聽片刻后,知道了錢家現在的住處。
是一片很是破舊的草屋,只比他住的地方好那么一點。
“師父。”胡強在言明來意后,被錢家的一位少年帶到了偏廂,這間看上去,似乎是周遭幾間草屋里最好的,起碼有個窗戶。
而胡強來的很是輕易的師父錢闊,正盤膝面壁。
面前則掛著一幅仕女圖。
胡強不敢多看。
錢闊聞言回頭看向胡強。
“有什么事么?”
“無事,只是過來拜見師父您。”胡強道。
錢闊似笑非笑:“坐。”
胡強稍微松了口氣,這位師父似乎并不難相處?
走進偏廂,找了個位置坐下。
胡強雙眼觀鼻,以鼻觀心,并不廢話。
錢闊也沒理會他,依舊盤膝面壁著。
直到天色漸暗,錢闊回頭看了胡強一眼。
“把你修煉的養氣法誦讀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