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筑基后期的司空禮,蘇然率先出手,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意,反而殺機凜冽!
高高在上?
先接他一拳再說!
煙塵四起。
司空禮抬手,沒有發揮家族中最擅長的騰挪步伐,反而選擇了以拳對拳!
面對一個先天中期的武者還退,讓心高氣傲的他如何能接受?
蘇然臉色微變,面前的身影巍然不動,反倒是他,這一拳仿佛打在了墻上,反震之力震的他拳頭都有些發麻!
退開兩步化解勁力,蘇然冷冷看著司空禮,從剛剛一拳中他已經發現,司空禮的體魄并不遜色于他,甚至猶有過之。
畢竟,超過了一整個大境界都不止。
龍象鎮獄勁再怎么逆天,境界還是擺在這里,加之在天碑城的年輕一輩中,司空禮也是最頂尖的一批!
破空之聲傳來。
司空禮騰挪而起,雙手呈爪,帶起大片陰風,速度之快甚至留下了數不清的殘影。
“雖然不愿,可族中長輩有言,終歸是不好忤逆。”
蘇然眼中寒光閃過,好一句不好忤逆,想打便打,還得找借口?
妖異的紅光自眸中溢出,瞳孔間,隱約可以看到一頭猛虎正仰天長嘯。
他同樣凌空躍,拳頭如離弦之箭般兇狠打向司空禮的身體!
火性最烈,霸道無匹,氣勢逼人,這一拳打出,同樣撕破空氣,發出的音爆之聲猶如虎嘯山林,攝人心魄!
勁風吹得人睜不開眼,熾烈的氣血沖天而起,整片大地都在震顫,圍觀的眾人不由自主的朝后退去,為二人廝殺騰出空間。
轟鳴之聲如同火山爆發,蘇然咳出了一絲鮮血,而司空禮也好不到哪去,他最擅長的終究是速度。
以己之短攻敵之長,縱然境界壓制,他也沒從蘇然手中討到好處!
“繼續!”
蘇然戰意如虹,人么,都是逼出來的。
既然想從他手里奪得天碑傳承,而他又無法交出,說明彼此之間的矛盾根本無法調和。
只有,把對方殺怕了,這一戰才能結束!
“先天境武者中竟然會出現你這么個怪胎,看來我確實低估你了。”
司空禮殺意流露,梁子結下,這樣一個武道天才,很難想象將來成長起來時,恐怕又是一尊青蓮劍仙!
到那時,他的報復整個天碑城誰能接得住?
還不如趁今天,把人徹底廢了!
“低估?”
擦干嘴角的血漬,蘇然嘴角勾起,眼神玩味。
到了現在,還不愿放下高高在上的姿態。
他緩緩抬手,氣勢磅礴,似平地驚雷,渾厚的氣血流淌速度再度加快,如洪水泛濫,波濤洶涌。
金行銳不可當。
木行勢如破竹。
水行后勁綿長。
火行剛勁猛烈。
土行中正平和。
五行之意皆出,異象頻發,有古木參天,有烈火燎原,刀光劍影,有大海無量,還有巍峨高山。
蘇然閉眼。
再睜開時,猩紅散去,眼內一片清明。
拳鎮五行。
蘇然氣勢如虹,金木水火土依次輪轉。
鎮五行最大的特點便是,或許你本身所打出的力量微薄似種,但卻會在五行輪轉之中循環生息不斷壯大!
而當增無可增之時,彼此便開始沖突,發揮出更強的力量!
相克,并非湮滅,而是更熾烈的爆發!
身前數丈,司空禮面沉似水,再不復輕佻,反而異常凝重。
先天?
這是一個先天?
同樣的問題也浮現在圍觀眾人的內心深處。
蘇然衣衫鼓蕩,氣勢更甚,邁前一步,悍然出拳!
塵土飛揚。
一拳打出,五行相生,仿佛包羅天地萬象,這是何等波瀾壯闊?
拳未至,拳風先打在了司空禮的臉上,這次他顧不得面子,準備挪步躲閃,可四周的空氣仿佛凝滯,將他牢牢束縛在了原地!
就在司空禮奮力掙扎之時,蘇然的拳頭終于落下!
在他眼中,畫面似乎呈一種慢鏡頭,幾乎可以說是寸寸逼近。
司空禮的身形倒飛出去數十米遠,狠狠地撞到了人群中,引起一陣騷動。
蘇然站在原地,看著自己的拳頭怔然出神。
這股力量…
還真是強的匪夷所思啊!
不單單是鎮五行這式神術,眼底的猩紅之所以退去并不代表虎魔沉寂,相反,屬于虎魔的力量同樣融合進了這一拳中!
孤注一擲,背水一戰,絕無退路!
體內一陣匱乏。
全身的精氣神也隨這一拳,宣泄了出去。
蘇然毫不掩飾,一屁股坐在地上氣喘吁吁,咧嘴笑道:“怎么,還有人要來嗎?筑基后期倒下了,下一個誰上?”
眾人面面相覷。
有些意動,卻不敢貿然上前。
爾虞我詐釣魚執法見多了,誰知道蘇然是不是裝的?
剛剛那一拳,龍門境之下無人可擋,縱然一小部分龍門境強者也在心中盤算,易地而處換做自己可否接下?
離譜!
跨一整個大境界已經足夠駭人聽聞,可眼前這位年輕人的實力竟仿佛沒有底線一般!
連勝兩位筑基初期之后,連筑基后期的司空禮居然也不是對手!
對了,司空禮…
很多人反應過來,看向那個倒地的身影。
司空家的中年人抱著司空禮,一言不發。
沉默,并不一定代表著怯懦又或者退讓,還有一種可能便是正在努力壓抑怒火。
一旦壓抑不住…
他緩緩起身,將司空禮放在地上,眾人這才發現,司空禮已然沒了氣息,剛剛那一拳,赫然已生生將其斃命!
蘇然抬眼,看著中年人一步步朝自己走來,心情反而平靜了下來。
嘴上說著忍一時風平浪靜,可事到臨頭,終究還是忍不住。
那一拳尚未落下,他便已經知道,司空禮必死無疑。
當時,他可以選擇將拳頭稍微偏一點。
可是他沒有。
默默用意念溝通懷中的小時光符,縱然不敵,他也絕不甘心束手等死。
筑基,龍門,無垢,琉璃。
差了四個大境界。
但他未必會死。
在天碑城,琉璃境強者寥寥無幾,從旁人看中年人的目光中便可得知他絕對不是。
也就是說,最多無垢。
中年人絕不會想到,蘇然會有小時光符這等神物。
兩者相加,不是對手,那逃呢?能不能逃掉?
天碑禁地距離這里不過數十丈。
雖說沖入天碑禁地中未必能活,但即使只有一線生機,蘇然也要放手一搏。
哪怕最后關頭,天碑城的其他勢力有可能畏于李白而出手制止,但他不會賭。
把希望放在別人身上,從來不是蘇然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