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恒久,陽炎不滅!”吳銘一聲咆哮,一切都逆轉了。
殘缺的身體恢復到了巔峰,枯竭的神力再次變得浩如煙海,吳銘的額前出現一縷白發,這種禁忌秘術是斬道者才能施展的神術,剛剛踏入仙臺境界的他為了改變必死的結局,燃燒了部分壽元強行施展。
日升日落,太陽恒久。
作為太陽真經最后一卷上的禁忌秘術,這能夠讓吳銘擁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在秘術生效的這段時間,只要他擺脫敵人,就可以提前調整狀態,獲得喘息的機會,把自己從死亡線上拉回來。
吳銘受到的不是難以治愈的道傷,也不是會持續糾纏他的詛咒,肉體和元神受到的損傷,只需要使用者字秘配合重瞳的造化之力細細調養便可以恢復。
至于燃燒掉的命元,他調養好身體后,用幾株萬年古藥熬煉出一副大丹便可以補足。
屹立在半空中,吳銘身上繚繞著造化之力不斷配合著者字秘滋養肉體,在“石毅”用出上蒼劫光的那一刻,天劫便結束了。
仙臺天劫直接被耗空,吳銘熬過了這一關,成功邁入仙臺秘境了。
黑金戰甲龍紋游移不定,璀璨生輝,戰甲輕鳴,交織出了道與理。
神痕紫金祭煉的葫蘆也在震動,仿佛神靈刻畫的神痕如龍一樣游動,吳銘眉心飛出一道元神之光,沒入紫金葫蘆,主動接管了交織道痕的過程,讓它按照吳銘的想法祭煉。
神痕紫金有捕捉天地道紋的逆天可能,但是從古至今,能做到這一點的,似乎只有原著里葉凡的二弟子,那只心性干凈通透的小松鼠。
吳銘沒有自信能將神痕紫金祭煉到那種程度,那需要持有者近仙近道的本性才行。可他又不想放棄神痕紫金這樣的特性。
吳銘一向認為,修行就像盲人摸象,有人摸到了象鼻子,有人摸到了象腿、尾巴、耳朵…
種種互相矛盾的大道理解只是因為每個人體悟到的大道都不全面,甚至可以說很是殘缺。吳銘希望看遍世上古經,汲取古往今來所有修士的體悟成全自己。
如果能獲得神痕紫金摹刻大道的能力,這會給他很大的幫助,吳銘聯想到了狠人大帝。
狠人大帝因為自身體質太差,不適合修行,所以開創了吞天魔功這門震古爍今的功法,最終從魔胎中蛻變,開創了不滅天功,結出神胎化為混沌體。
吞天魔功可以掠奪敵手的本源,吳銘從中得到了啟發,他希望能通過不斷祭煉,讓自己的紫金葫蘆化為斬仙飛刀。寄托在紫金葫蘆中的元神烙印如飛刀一樣斬出,滅殺敵手的元神,同時從死去的敵手被斬掉的元神中強行掠奪他修行的古經。
狠人大帝是要掠奪本源,吳銘卻想掠奪敵人元神記憶中的古經,
將神痕紫金祭煉到通靈,最終達到能摹刻天地大道的程度實在是太難,所以吳銘用自己的一縷元神化為烙印與紫金葫蘆共同祭煉,依靠這縷元神烙印引導紫金葫蘆交織出的道與理,強行掠奪,而不是與天地大道共鳴而摹刻。
不過現在的紫金葫蘆距離那種程度還遠,這只是吳銘的設想而已。
收回兩件兵器,吳銘披上黑袍,來到蔡族老人面前,“晚輩吳銘,見過大圣。”
“跟我來吧。”身披道袍的蔡族老人笑了笑,揮了揮枯瘦的手掌,帶著吳銘與幽若來到了山中的道觀。
請吳銘和幽若找塊干凈的石頭坐下,蔡族老人摸出三只茶杯,其中一只茶杯上甚至還有細小的豁口,把帶有豁口的茶杯留給自己,蔡族老人為三人各自倒了一杯熱水。
走到道觀前的葡萄架邊,蔡族老人摘了一串葡萄,裝在盤子里,遞到吳銘和幽若面前。
盤腿在破舊的蒲團上坐下,蔡族老人笑容和藹,“吳銘小友,還有這位太古種族的圣人,你們是尋找九秘而來?”
吳銘略微遲疑了一下,點頭承認,“晚輩的確是為了九秘而來,同時也想聆聽前輩您開創的古經。晚輩愿意以九秘之一的者字秘,以及延壽的寶藥交換。”
身穿著破舊的道袍,蔡族老人笑容豁達,“老道也活不了幾年了,九秘、古經,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給你就給你了,說什么交換?不必。人各有命,老道命數到了。”
點出一道神光,吳銘的識海內道音轟鳴,吳銘放開心靈,神識寧靜,體悟、聆聽,如有天神在吳銘的識海內為他講述開天大道,萬物生滅。
道音漸漸平息,鼎、鐘、塔、矛、劍、刀、斧、勾、爐…一件件兵器旋即出現在吳銘眼前,道生一,一生二,演化無窮,重組、分解,如同一件永恒不朽的仙兵鎮壓仙臺,震顫吳銘的魂魄。
這等若一位大圣在給他講經,講述自己一生的修行,講述他對大道、對兵字秘的理解。吳銘睜開雙眼,最后沉浸在那種玄奧的道境中片刻,
恢復了清明之后,吳銘向蔡族老人勸說道:“前輩,仙路將開,太古萬族即將復蘇,前輩為何不留待有用之身。”
說著,吳銘拿出兩株藥王,擺在蔡族老人面前,又取出凰血赤金書,準備借給蔡族老人一觀。
吳銘不喜歡高高在上的世家圣地,他也厭惡被太古種族視作弱族、螻蟻,他自己刻苦修行,但太古種族生活的年代修行很容易,他拍馬也追不上那么多境界,暫時還得靠這些老輩修士才行。
蔡族老人搖頭,笑呵呵的說道:“人族強者不少,也不缺我這么一位老朽的大圣。”
吳銘看得出,這位蔡族老人是真的拒絕用外物續命,他一生踐行的大道便是自然。
修為高深活得久是很正常的的事情,但是用藥王續命強行在世上茍延殘喘,在他看來是違背己道的行為。
吳銘想到原著里,這位老人也只是在臨死前露出一絲悵然,便平靜坐化,不求靈藥,不尋藥王,道觀的小院里只有一方菜地,沒有藥田,平平常常,普普通通,就坐化在了道觀里。
蔡族老人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走了極端,同樣是主修自然之道,神農能走到準帝巔峰,蔡族老人困居大圣境界。這不僅是天賦的差距,也是路走偏了。
想了想,吳銘換了種方式勸說道:“今日我與前輩相遇,便算是有緣。我尋求兵字秘與前輩開創的古經,這藥王與者字秘本就是前輩應得的。強行推拒,才是有違自然之道。人御道而非道御人,前輩已然落了下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