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馨也在跟羅奇峰道歉,替市里領導解釋,這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希望羅奇峰能理解。
“生活就像影視劇,都需要插曲,這樣才會精彩。”羅奇峰根本沒當回事:“袁書記,我們明天繼續簽合同。”
從富強把步行街那座樓的事告訴臻誠后,羅奇峰便把徐威調查個底掉,他根本沒打算放棄紅村農場。
省里領導下達的死命令,必須盡快盤活紅村的農場,根本不會給徐威籌集資金的時間。
羅奇峰對喬安更了解,她想往國內調動資金,必須要經過臻馨在香港的公司。
沒有資金還想投資紅村的農場,這就是白日做夢,只是一頓飯的功夫,便峰回路轉。
“富強,給我倒一杯酒!”袁馨忽然像換一個人,拿起紅酒杯很響的放在玻璃轉臺上。
富強看一眼臻誠,也沒有勸,袁馨還是有酒量的,拿起紅酒就為袁馨倒酒。
“羅先生,我為剛才的事鄭重向您道歉,先干為敬!”袁馨站起身,沖羅奇峰雙手舉杯,話落便將杯中三分之一的紅酒一飲而盡。
羅奇峰微笑著舉杯示意,卻只是品一口,算是接受袁馨的道歉,也表達自己的不滿。
袁馨坐下緩口氣,隨即再次起身從富強手里搶過紅酒,這次倒了半杯。
“羅先生,這種事我不敢保證以后不會再發生,但我會努力盡量避免!”袁馨又是一飲而盡。
她是真的憋氣帶窩火,甚至有些憤怒,領導也不能出爾反爾,讓她在中間怎么做事。
羅奇峰還是微笑舉杯示意,依舊品一小口,也不阻止袁馨,道歉完全接受,但不滿還是不滿。
“老羅,你說句話,差不多就行了!”袁馨一杯接一杯的道歉,富強看不過去,惱火的瞪著羅奇峰。
“袁馨,我陪你一起喝!”隋可欣也氣不過,羅奇峰這種紳士做派真特么的欠揍。
媛媛和富裕都瞪著大眼睛,被各自狂喝酒的老媽嚇的連飯也忘記吃。
富強因為要開車一直沒敢喝酒,此時火苗在腦門蹭蹭往頭發上竄,雙眼已經瞪出血絲。
“羅先生,”臻誠不得不出面,因為富強這座火山馬上就要噴發,肯定連他都要弄一身巖漿:
“俗話說好事多磨,袁馨是以紅村第一書記的身份向您道歉,而且您又是東道主,我以茶代酒敬一杯,了結此事如何?”
這頓飯是羅奇峰請的,讓客人一個勁道歉,有點不合適吧?
“臻誠,我癡長你幾歲,你也跟富強一起叫我老羅就行。”
羅奇峰終于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把面子十足的留給臻誠:
“我已經說過明天簽合同,這種事我也能理解,可是袁書記一杯接一杯的喝,我也不好攔阻啊!”
羅奇峰說著露出招牌式的苦笑,好像剛剛是他一直在被欺負。
臻誠可是了解羅奇峰這個老狐貍,他就是故意的,就等著臻誠開口,想在袁馨面前抬高他。
也想給袁馨一個下馬威,以后經營農場還會遇到這種事,袁馨也算是領教羅奇峰的難纏。
袁馨喝的有點多,回到家里倒頭便睡,臻誠做好晚飯才勉強精神一些。
“你之前真的不認識羅奇峰?!”袁馨喝著臻誠熬的粥,帶著臉上的潮紅又有些懷疑。
“真的不認識。”臻誠忙著照顧媛媛吃飯,想著怎么解釋羅奇峰給他這么大的面子:
“肯定是富強跟羅奇峰提起過我,我在富強心中的地位還是蠻高的!”
“這點我相信。”袁馨終于打消疑慮,臻誠對于富強來說,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吃完飯臻誠收拾,媛媛回到自己的房間邊玩邊學習,袁馨坐在沙發上喝著茶水想心思。
“你明天跟我一起去吧。”臻誠收拾完剛坐下,袁馨給他倒一杯茶水。
“以司機的身份?”臻誠端起白玉茶杯嗅著熱氣,提醒一聲他不便去那種正式的場合。
“你就做我的助理。”袁馨早就為臻誠想好身份:“我和紅村的兩位村干部都不懂合同方面的事,你幫我們把把關。”
“生活助理?”臻誠有些好笑的看一眼因喝茶水小臉更潮紅的袁馨,她的身份怎么可以有助理。
“紅村第一書記助理!”袁馨放下茶杯,靠坐在沙發上,還真有點第一書記的架勢。
“這個是不是需要上面任命啊?”臻誠可沒聽說過村干部還有助理,有些好笑的打趣袁馨。
“別說沒有這個職位,就是有也不能讓你來當!”袁馨瞪一眼臻誠:“就是為搪塞羅奇峰,希望他不了解吧。”
“羅奇峰就是了解也不會介意的。”臻誠品一口溫涼的茶水,語氣很是自信。
“剛見一次面,你就這么了解他?!”袁馨不禁有些奇怪,羅奇峰可是個老狐貍。
“不是我了解他。”臻誠一臉笑意的放下茶杯:“羅奇峰想得到紅村農場的經營權,就是知道我這個助理是假的,也不會揭穿。”
“這就是你們商人的思維吧,專盯著弱點?”袁馨坐起來,緊盯著臻誠的眼睛。
“在商言利。”臻誠為躲避袁馨宿醉的目光,把自己送進沙發里:
“商人不僅要盯著人的弱點,還要盯著商品的弱點,甚至是市場的弱點,才能獲得最大的利潤。”
“那我的弱點是什么?”袁馨不僅繼續盯著臻誠,還湊近過去,幾乎要撲在他的懷里。
“你沒有弱點。”臻誠不得不繼續向后靠,身體也緊張的繃直。
袁馨熟悉的氣息讓他有些慌亂,尤其是宿醉后的火熱,臻誠有股把她抱住的沖動。
“是人都會有弱點,我為什么沒有?”袁馨卻是依舊緊逼,臻誠都能數清兩個眼睛的睫毛。
“情人眼里出西施。”臻誠已經無處可逃,可是他不敢有任何動作,因為袁馨的眸子里有一絲幽怨。
“你知道你的弱點嗎?”袁馨終于放過臻誠,不是因為他那句討好的話,而是因為媛媛房間里有動靜,媛媛卻沒有走出來。
“‘能見百步之外而不能自見其睫’,我也是凡人,無葉也會障目。”臻誠苦笑著看一眼坐正身體的袁馨。
“即使不知道自己的弱點,也不用找這么多借口吧?”
袁馨一邊給茶壺續水,一邊譏諷的瞥一眼臻誠:“你的弱點是太聽你媽的話!”
“袁馨,五年前到底發生什么,你能告訴我嗎?”臻誠坐直身體,十分認真的看著袁馨。
臻誠知道袁馨說的是氣話,他不是聽母親的話,而是不知道五年前他離開后發生什么。
母親去那邊后也沒有告訴他,臻誠又被集團的生意纏身,無法回到國內。
“好吧,”袁馨站起身:“我先給媛媛煮一碗糖水,等媛媛睡下再告訴你。”
臻誠忐忑的看著袁馨走向廚房,不禁獨自回想起五年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