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烏龜和辛靈回了基地島,后者將從那里走傳送陣,直接返回東域的荒城。藍萬初也帶著藍如煙走了,走時,她不斷回望徐越,眼中柔情似水,充滿依戀,就像那片湛藍美麗的海洋,讓人舍不得遠行。只是,命運的安排,還是令他們不得不分道揚鑣。幾天后,徐越三人在道玄子的引領下,第一次踏入了道門——這個在天州北部威名赫赫的老牌巨頭。一進山門,一座巍峨聳立、渾然一體的高山就占據了整個眼球,山脈周圍還懸浮著一塊塊形態各異的巨石,散發著沖天靈光,隨山體緩緩旋轉。不過,最讓徐越震撼的,還是山體正面的那個大如星斗的“道”字,工整清晰,蒼勁有力,一筆一劃勾勒出了山上的溪流溝壑,讓整座山都散發著無與倫比的道韻,極為震人心神。只是,他現在沒有太多的時間玩耍游樂了,來道門的原因,也只是借道此處,前往羽神宗,再通過那里的巨型傳送陣,直接到西漠的蜃樓。臨行前,徐越向道玄子致謝,對這位公私分明的老道人,他頗為敬重,相信日后在仙盟,還有很多機會接觸的。至于那些聽到了機密情報的道門弟子,和桑紋漣一樣,徐越相信道玄子能妥善處理。嗡…最后,隨著道門山巔的靈光一閃,徐越三人離開了天州北部,于數天后,降臨到一片仙羽紛飛,祥云四布的地方。天州,羽神宗。做為仙域最強的幾個巨頭之一,羽神宗的地界比道門大上數倍,一座又一座仙山懸浮于空,或小如樓亭,或大如隕石,中間用巨型鐵索相連,雄偉又不失仙韻。一下傳送臺,徐越就看到有幾個人影在早早等候了,只不過領頭的卻不是那位美女宗主華神羽,而是那個童顏鶴發的俊美少年,名為凌湛。“徐道友,在下可是望眼欲穿了啊。”見徐越平安到達,凌湛也松了口氣,迎了上去。“凌前輩,勞費您在這里等候了。”徐越回禮,一旁有些緊張的伏香,以及興致不高的蕭護也一起拜下。“對了,怎不見貴宗的華神羽宗主,還有凌璃道友呢?”徐越看了看,隨口問道。“華宗主諸事纏身,現今不在宗內,凌璃則在閉關,而且依她的性子,也不可能來迎接你…怎么,還是說,你就只看得起我羽神宗的兩尊鎮宗之寶,我們這些糟老頭子,瞧不上?”凌湛回答后,皮笑肉不笑地問道。“哪里哪里!凌前輩說笑了!”徐越立馬賠笑,不敢再在這二人身上多做口舌。畢竟正如凌湛所言,他們一個是風華絕代,世間最強的女宗主,一個是驚艷萬古,才情無雙的女天才。“好了,來,介紹一下,這幾位是我羽神宗掌管各堂的長老,修為也都是天玄境。”凌湛稍稍讓開位置,其余五六個修士順勢上前,有男有女,多為老者,朝著徐越齊齊做禮。“使不得使不得!”徐越急忙將這些長者扶起,挨個挨個抱拳,隨后看著一臉笑意的凌湛,無奈道:“凌前輩,莫要如此了…還請問前往蜃樓的傳送陣準備好了沒?若是可以,我想即刻出發。”“徐道友倒也不必如此焦急,去往蜃樓的傳送陣,也是你身后這個,只是此去西漠路途遙遠,你們又剛從道門那邊過來,傳送陣的靈力消耗太大,恐怕需要半個小時的充能,方能再次啟用了。”凌湛回應道。“這樣啊…”徐越沉吟了一會兒,事情雖然緊迫,但也確實不急這一時半會兒,便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們就等等吧。”凌湛點頭,手一指,一張精致雕琢的石桌就從地底緩緩升起,隨后幾杯冒著熱煙的仙茶也緩緩浮現,讓人聞上一聞,都覺得神清氣爽,飄飄欲仙,體內的靈力甚至都精煉了幾分。“看你方才那模樣,想帶你參觀游覽我宗,估計也是遭到拒絕,那就不若就在這傳送臺下坐上一坐,談經論道,如何?”凌湛走到石桌旁,隨意找了一方坐下,做了個請的姿勢,道:“放心吧,此傳送陣已經暫時關閉,下面的那些弟子也早就打了招呼,沒人會來打擾我們的。”“談經論道不敢,就當是閑聊扯淡吧,諸位前輩,請。”見對方這么說,徐越也不做作了,帶著蕭護伏香二人坐下,聞著沁人心脾的茶香,焦急趕路的心態漸漸平緩。“這才對嘛。”凌湛一笑,隨后手指在石桌上輕輕一敲,數十片潔白的羽毛就應聲從遠處飄來,隨后散發著靈光,繞著眾人緩緩飛行,隔絕了一切感知。“先說說,你這次為何會著急去西漠?據我所知,你一般是不會離開北海的基地島,是不是…因為最近在那邊發生的幾件事?”凌湛神色有些嚴肅地問道。“前輩是知道什么嗎?”徐越反問。“自然。”凌湛點頭,凝重道:“幾個最強一代先后遇襲,死的死傷的傷,此事雖然沒有徹底傳開,但也早已引起我們這些各宗掌舵者的注意了…怎么,你是去調查此事的?”“嗯。”徐越頷首,看了眼一旁那五六個羽神宗的長老,欲言又止。“不必如此防備,他們幾個都是我宗的核心人物,完全可以相信,有什么話,盡管說就是了。”凌湛擺了擺手,徐越也沉吟了一下,隨后抱拳道:“抱歉了…是這樣的,我們在北海之濱中了圈套,我的一個朋友古行舟,還有段牧天,因此而亡了。”“什么!”“段牧天?牧天神宗的段牧天?”話音剛落,幾個老者就為之一驚,高呼出口,就連凌湛都微微張嘴,被震撼到了。古行舟他們沒聽過,可段牧天這個人,簡直就再熟悉不過了。牧天神宗與羽神宗交戰多年,其中不乏有這位天縱道子的身影,雙方可是打了不少交道,甚至凌湛,還親自追殺過段牧天。只是沒想到,他竟然已經隕落了?“難怪,難怪道門傳信說你要借道去西漠時如此焦急,原來是因為這個…你可發現兇手是誰?”凌湛用莫名的語氣問道。“沒有。”徐越搖了搖頭,看著依然熱氣沸騰的仙茶,低聲道:“我們誤進了一個結界,里面有各種讓人殞命的陷阱,很遺憾,古行舟和段牧天沒能逃出來。”“結界!?”聞言,凌湛的反應卻大的驚人,一下子站起身來,嚇了徐越一跳。“怎么了前輩?”徐越急問道。凌湛目光閃爍,轉身看著遠處的某座仙山,似乎在想什么東西。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頭來,聲音沉悶地說道:“我方才不是說了,凌璃在閉關嗎?其實,她并不是在修煉,而是受傷了…探索一個未知結界時,受到了莫名的攻擊,艱難逃了出來!”咚!凌湛一拳頭砸在石桌上,寒聲道:“原本我還不以為意,認為她只是誤闖了上古秘境,觸發了里面的禁制而傷!可現在看來,恐怕并非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