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最驚心動魄的碰撞開始了,不同于之前倚帝山三人對段江類似襲殺似的攻擊,這一次,可是實打實的天玄境巔峰對天玄境巔峰,六個人,全是當世已知最高境界的強者!
轟隆!
異相不斷,人們抬頭看去,似乎看到了巨大如帝山的星球瘋狂從域外墜落而來,渾身冒著火焰,要與這片天地撞在一起。
眾人紛紛尖叫,卻沒有逃離,因為在這等非人的偉力面前,一切都是徒勞的。
但幸好,那星球雖然恐怖,但終歸只是異相,一靠近帝山山巔,就被神秘的力量消融分解,最后變成點點光雨落下。
除此之外,還有高大無比的陰影,只能看清一個人形輪廓,如同神明一般,伸手朝帝山抓來。
更有夜晚突然降臨,黑暗之中,一輪銀色的明月升起,像圓月彎刀,斬向那與之對戰的敵人。
六人各顯神通,打得天崩地裂,每一擊,都重重捶在觀戰之人的心頭,不斷刷新他們對靈力,法訣,修士等名詞的了解,一遍又一遍的,重塑著眾人的眼界和三觀。
“老陸。”
齊緣等人早已撤離到帝像之下,這里靠著與他們相對友善的倚帝山,較為安全。
“天玄境的強者,真正動起手來,竟與我們差這么多嗎?”齊緣低語,引得周圍幾人微微沉默。
一向以來,他們都是跨界作戰的能手,一個大境界根本不成問題,如果遇到實力不強,根基不穩的修士,兩個大境界,也可以一戰!
但天玄境,明明與他們只差了三個大境界,但卻讓眾人感覺有些無力,有些不可理解。
這說明,那個境界,還不是現在的他們可以揣摩的。
“此片天地受困,靈力有阻,天玄境巔峰,已是修士可以達到的最高修為,千百年來,能有如此成就者,寥寥無幾…”
陸九州手持草薙劍,目光倒映著各種法訣的光輝,一動不動地看著前方。
“所以,就算我們被稱為最強一代,是舉世罕見的天才,但他們年輕時,何嘗不是?能達到那個境界的人,又怎么可能是碌碌之輩。”
陸九州低語,并沒有像齊緣那般消極,反而渾身靈力躁動,開始觀察起了白澤等人的戰斗方式。
一旁,姜離、荒女幾人亦是如此,一言不發,就像課堂里的學生,目不轉睛地看著戰場。
見狀,齊緣先是一怔,隨后沉默了下去 他明白,在命運的驅使下,自己的心態已經發生了變化,無法再像同伴那般,去學習和感悟了。
畢竟,將死之人,何須上進。
“可你們不一樣…天玄境…呵,我相信,以你們的資質,遲早會登臨絕頂的。”齊緣看著幾個死死守在自己身邊的身影,心中低語,默默祝福。
遠處,商君盯著戰場,目光狂動,不斷將靈力匯聚于眸間,試圖跟上六人的戰斗節奏。
但很可惜,就算他拼盡全力,也只能捕捉到一些模糊的身影,無法洞悉全況,而且看久了還會頭暈目眩,神魂傳來撕裂般的痛苦。
很顯然,以他現在的境界,還是太勉強了。
“實在跟不上,就好好感悟,有些東西不一定要看清,才有效果。”
一旁,長老商痕面色嚴肅,渡劫境的波動若有若無的散開,也在注視著戰場。
“多…多謝師叔…”
商君喘著氣感謝,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甩了甩頭,決定休息一下,環顧四周。
也是這時,他才有精力觀察起各宗各派的情況。
如今,隨著六個天玄境巔峰的開戰,山巔上還能看到的,便只有幾個仙域巨頭,以及諸如護道山、長樂宗等大教了。
而這些宗門,現在的站位,也有著微妙的變化。
建元木、劍峰、萬花谷等向來中立的宗門,此時依然如故,孤零零站在遠處,不與任何一方勢力結盟。
而徐越的曉,千鯉河的錦瑟,則明顯偏向了倚帝山一方。
“咦?”
也是這時,商君才驚訝地發現,自己的三千劍宗,竟也在不知不覺中,更靠近倚帝山一點。
他默不作聲地看了眼身旁的商痕,沒有多問,繼續觀察四周,最后將目光投向遠處那股最大的勢力。
牧天神宗,帝妖門,泰宗,天魔嶺,海天城…
一個個仙域巨頭緊緊抱在一起,就算如今插手不上天玄境的爭斗,但依舊是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
而且,隱約間,青元仙國,姜家,平天居,以及一些其他宗門,也在向他們靠近!
“太谷道…”
商君看著距離牧天神宗極近的一個宗門,微微自語。
這個宗門,是在徐越進秘境之后才趕來帝山的,帶隊長老名叫倉粟,來了之后幾乎沒什么言語,就默默和牧天神宗等站在了一起。
“奇怪了,明明當時天晴之海事變時,是宗擎和段牧天等人,親手殺了當年的太谷道大師兄谷誠…為何他們,現在反而和牧天神宗走得那么近?”
商君眉頭緊皺,面色帶著思量,又看向遠處另一個,處于中立陣營的西漠勢力。
“蜃樓…她們也來了,而且是和太谷道一前一后來的。”商君心中暗語。
這個宗門也是西漠為數不多的仙域巨頭之一,傳聞建在一座懸浮空中的高樓之上,時而虛幻,時而真實,常常隱于風沙之中,不可尋其蹤影,就算其他勢力想去拜訪,也根本找不到。
唯一的辦法,就是尋到一個蜃樓弟子,讓其帶路,方可探尋這神秘的宗門。
此時,蜃樓方向,數個身材苗條,衣著奔放,臉戴面罩的女子,形成了一道異域的靚麗風景線,安安靜靜佇立在那里,觀看著場中兩方的大戰。
“明明都是西漠的宗門,距離此地也不算太遠,為何最后才到?”
商君想了一會兒,卻沒有絲毫頭緒,只能繼續看向牧天神宗方向,面色漸漸露出擔憂。
“雖說主要是倚帝山和牧天神宗的爭端,但既然帝妖門的圣主都來了,泰宗、天魔嶺等宗門的強者…”
商君心中低語,而不僅是他,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有了這個預判。
幾個宗門走得那么近,暗中肯定早已達成了某些協議,死死綁在了一起。
所以,其他幾個宗門的強者遲早會來,只是什么時候來,和出現在哪里的問題罷了。
“一切的源頭,就是百年前爭對曉組織的那場追殺,從那時起,這幾個宗門就在同一輛戰車上了,對此,倚帝山不可能沒有察覺…只是,當年被稱為曉組織女軍師的你,有何應對呢。”
商君抬頭,看著帝像的眉心處,他知道,先代帝女牧初璇,一定也在看著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