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域浩瀚,歷史悠久。
在這漫長的歲月中,由于靈力的沁潤,血脈的傳承,以及種族之間的相互融合,誕生了很多特殊的體質。
這些體質極為稀少,往往要經過成百上千年的沉淀,才能在億萬人中,生出這樣一個生靈。
他們有的修煉神速,只需花極少的時間,就能站在極道之巔,令人望塵莫及。
有的則與靈力極其親和,一舉一動都有天地間的靈力自主跟隨,根本無需煉化或調動。
更有的,渾身靈力近乎干涸,但肉身卻強大的可怕,如同太古蠻龍一般,可拳碎天穹,腳裂萬土。
而在這些極為逆天的的體質中,更有一些特殊之體,可以伴生出異象。
在此異象中,主戰者往往有著極大的優勢,猶如天然的主場,殺敵斬仇,易如反掌。
如今,孟津的蓮心道體,便是如此。
“竟…竟是這種體質。”
蕭護坐在地上,看著完全陷入被動的徐越,一時有些難以置信。
在他旁邊,伏香也早已坐了下來,沉聲道:“蓮心道體,雖修煉不算快,但強在靈力精純浩瀚,且可以儲存,特別是眉心那道蓮心印記,其中儲存的靈力一旦釋放出來,威力不可想象。”
“而且,蓮心道體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
伏香說著說著,就發現周圍的蕭護華長空,以及一群他們的隨行弟子全都看著自己,頓時有些臉紅。
“看什么看!我遺族自古長存,源遠流長,族中典籍不知多少,自然對這些仙域秘聞了解得多!”伏香紅著臉喊道。
“那是那是,還請問伏仙子,這蓮心道體還有個特點,是什么?”華長空附和道。
“就是…”
遠處的聲響突然掩蓋了伏香的聲音,一朵朵蓮花憑空綻放,散著靈光,似乎在醞釀著什么東西。
蕭護的雙眸已經被青光所遮蔽,此時看著戰場中的黃衣僧人,喃喃道:“希望他能撐住啊。”
異象戰場中。
徐越額頭紅腫,嘴角淌血,臉上有著數個青色的拳印,身上的僧衣也松松垮垮,顯然這段時間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此時,他看著面色冷峻的孟津,艱難道:“施主,小僧終于知道,您為何如此傲氣了。”
“臨死前看到了這等異象,你也足以自傲了。”孟津淡然道。
徐越一驚,雙眼瞳孔微縮,看著心高氣傲的孟津,一臉佩服之色。
這孫子,經典的作死語錄都說出來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徐越的臉色,孟津心生快意,傲然道:“來吧,我知道你還有殺招,使出來,否則你沒機會了。”
徐越再驚,面色從佩服,轉變為了崇拜。
曾經,無數反派強者說一句這樣的話語,都會慘死在正義的鐵拳下。
這孫子倒好,一下子說了倆?
但轉念一想,又看看周圍的環境,徐越迅速冷靜了下來,不再胡思亂想。
孟津,絕不是只靠傲,就能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周圍那一朵朵綻開的青蓮,其上青光彌漫,已經凝聚了多時,就像正在聚能的量子炮,齊齊對準了自己。
這顯然是一個大殺器!
但是,這個大殺器為何遲遲不出,著實讓人起疑。
再結合徐越所了解的蓮心道體的特點,難道…
“哦?你似乎有所察覺?”
前方,孟津突然發笑,隨后緩緩道:“你很不錯,我都有些動了惻隱之心,想把你收于左右了。”
徐越嘴角抽搐,饒是他的心性,都有些頂不住對方的自傲了。
孟津不再理會他,反而開始在這片異象中漫步了起來,每一次落腳,都會留下一朵新的青蓮,凝聚青光,對準徐越。
戰斗就這樣突然停了下來,雙方似乎已經罷手言和。
但那異象中越來越亮的青光,越來越多的蓮花,卻告知眾人并非如此。
“這到底怎么回事?”
場外,華長空后背發涼,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在布局!”蕭護沉聲道。
華長空心驚,咽了咽唾沫,轉頭看向面色同樣凝重的伏香,一臉求解。
這一次,后者沒有賣關子,快速說道:“蓮蓬有萬孔,路路通蓮心,蓮心道體之人,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連著心臟,或者說,就是心!”
“像孟津這種,便是青蓮道心。”
“也是因此,他們這種體質之人,往往心如明鏡,通透無比,特別在那異象中,更是能窺探對手的內心一二!”
“這便是我剛才說的,蓮心道體的另一個特點!”
“所以,孟津絕對不是在手下留情,他一定是感應到了什么!最有可能的,便是察覺到和尚還有底牌未用。”
“所以,他才不斷布局,要把里面演化成一個絕殺之陣,不給和尚一絲絲翻盤的機會!”
“再這樣拖下去,就算和尚之前有破局的能力,也快沒機會了!”
伏香話音落下,異象中,徐越也猛地睜開雙眼。
“真的不使出來嗎?”
前方,孟津淡笑,說話之間,雙眼有寒芒閃過。
“施主,您還真是謹慎啊。”
徐越一嘆,無奈地搖頭。
正如伏香所說,孟津確實感應到了某些東西!
他的異象張開后,青蓮道心只給他提供了一個信息。
那就是,徐越很強,而且有絕對的破局之力!
所以,孟津才沒有貿然出手,而在不斷蓄勢,步步為營。
一旦勢成,縱使徐越有再多的底牌,再大的能力,也無濟于事了!
而另一邊,徐越也在思考對策。
他確實有破局之法,而且還不少。
比如帝光,這個只要釋放,就能在周身自成一片場域的帝術,無疑是對付這種異象場域的最佳選擇!
但是由于身份不能暴露的原因,徐越無法在此地施展帝術。
否則,倚帝山的人絕對會瞬間有所感應!
到那時,局勢就完全不能掌控了。
同理,三千劍道,荒城之術,一個都不能用。
除去這些,系統里如天堂之拳等技能雖然強勁,但面對現在的局勢,就有些不夠看了。
“可惡,早知道真進廟里學幾年了!”徐越暗暗咬牙。
其實當下最符合情況,也不會與身份發生沖突的,便是香火寺的道法。
但可惜,他是一點不會。
“等等!香火道!因果!道心!”
徐越猛地抬頭,像是想到什么,嘴角咧出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