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樹為地,木屋為巢,充滿了童話的氣息。
“道友,多謝你對我宗三個弟子的幫襯之恩,不知您…”
鐵顱宗的長老說著說著,突然看清了徐越的面容,神色大變之際,一把將頭鐵三兄弟護在了身后。
“哦?怎么不說下去了?”徐越笑道。
“哼。”鐵顱宗的長老不屑,寒聲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叛徒!”
頭鐵三兄弟面面相覷,徐越坐下的玄火馬也頓時認真了起來,散出一陣陣熱浪,席卷四方。
“嗯?”
那鐵顱宗的長老皺眉,因為他在玄火馬身上感覺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氣息,勾起了他百年前的回憶。
徐越笑著拍了拍玄火馬,讓它稍安勿躁,隨后笑著問道:“怎么,孫長老不請我進去坐坐?”
“我這廟太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孫長老的面色依舊冷峻,似乎對徐越這張臉有著極大的成見。
聞言,徐越想了想,身形一閃,消失在了玄火馬背上。
“電光神行步正在觸發,宿主極大的提升速度,可以飛檐走壁甚至瞬間移動。”
啪的一聲,孫長老只覺得自己左肩上搭了一只手,隨后就傳來徐越戲謔的聲音:“你這俗話說的挺有意思啊,誰教你的?”
“滾!”
孫長老大怒,左手一抓,卻沒能碰到徐越的衣角,大驚之余,右邊又有聲音傳來:“小凳子,百年不見,你怎么一點長進都沒有?”
“厲沉…等等,你叫我什么?”孫登猛地回頭,雙目瞪圓,滿臉不可置信。
他這一輩子,只有一個人會這么叫他!
徐越一笑,看著震撼的孫登,緩緩從懷中拿出一支華子,塞進孫登嘴里,啪的一聲,幫他點燃。
只一瞬,已是中年的孫登淚流滿面,看著前方的徐越,手足無措,嘴唇也不斷哆嗦,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桌椅板凳,是百年前徐越給當時靈劍宗四個弟子取的外號,也是自己最早的幾個小跟班。
孫登,就是其中之一。
遠在靈劍宗時,徐越在至臻防盜門里蘇醒后,就曾聽龐卓等人講過,孫登早早離開了宗門,外出闖蕩了。
卻不料因緣際會,如今竟然在這里相遇。
“師兄!你快放開長老!”
“師兄!有什么話好好說!別動手!”
“長老都被你打哭了!”
一旁,頭鐵三兄弟焦急,走上抓住徐越的手臂,不斷乞求。
“師兄?”
孫登猛地反應過來,深吸了一口煙后,將其熟練地夾在手中,隨后對著三人,一人一個爆栗。
“沒大沒小,全部給我叫師叔祖!”
萬能膠囊里,秦蘊三人一愣,隨后面面相覷。
“誒?是同門嗎?”秦蘊問道。
“不知道…也許是同輩吧。”劉昂也十分茫然。
外界,孫登抹了抹臉上的眼淚,一把抓住徐越的手,激動道:“師叔,里面說!”
“好。”徐越輕笑,對著遠處懵逼的玄火馬招了招手,跟著孫登走進了屋子。
房間不大,而且空無一人,看這模樣,鐵顱宗這次就只來了四人而已。
徐越隨意走了走,隨后順手拿起桌上的一個鐵頭盔,面色古怪道:“我說小凳子,你們這頭盔也太哲學了吧,不準備換換嗎?”
“師叔說笑了。”孫登干笑了兩聲,隨后無奈道:“師叔,你能變回來嗎?頂著這張臉,我忍不住想揍你啊。”
“咋,還恨我海哥呢。”
徐越大笑,隨后心中念起,面部一陣蠕動,解開了玉質面具的效果。
“嘖,果然還是這張臉最帥了!”
見徐越恢復了模樣,孫登由衷地拍著馬屁。
“好了,廢話少說,先說說你吧,這些年去哪兒了,為何會在這里。”徐越隨意地坐下,直接把這里當成了自己家。
孫登點頭,很自然地坐在了徐越對面,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
百年前,徐越在靈劍宗留下一段傳說后,便獨自外出闖蕩。
哪知幾年后,當時的靈劍宗大師兄厲沉海竟心生嫉妒,竊取了徐越留給靈劍宗的一切財產,叛宗而逃了!
靈劍宗高層震怒,慌忙派出人手要把厲沉海抓回,但后者卻如泥牛入海,再也沒了音訊。
“再后來,我的修煉也遇到了瓶頸,左思右想之下,決定追隨師叔您的道路,外出游歷!輾轉之下,來到了這東部區域的鐵顱宗,晃眼過去,就已是百年啊。”孫登緩緩說著,言語中帶著滄桑。
徐越點頭,笑道:“嗯,你的資質本就是四人里最好的,是該出來走走。”
“多謝師叔褒獎。”
孫登一拜,收拾好心情,接著說道:“也是到了這邊,我才發現厲沉海那狗東西的蹤跡!而且我也明白了,為何當年宗門苦苦尋他,卻還是沒有任何線索。”
徐越正了正身子,表情漸漸嚴肅。
原來,厲沉海當年在拿走靈劍宗的財富后,并沒有留在南嶺,而是直接去了東域!
這也是孫登在無意間發現的。
由于鐵顱宗靠近倚帝山邊界,距離東域已經非常近了。
某一次兩地邊境挖掘出秘寶,附近的大小宗門紛紛前來爭奪,匯聚了不少修士。
也是那次,孫登才在一個東域宗門的旗下,發現了厲沉海。
“滅越宗!他宗門的名字,自認宗主。”孫登冷笑道。
“滅越?有點意思。”
徐越輕笑,腦中浮現出一個面色陰冷的男子,正恨意滿滿地盯著自己。
再后來,隨著孫登實力的精進,他在鐵顱宗的地位也水漲船高,如今已經成了宗內第一長老,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在孫登的引導下,鐵顱宗也和滅越宗對峙過幾次,但最后都由于對方的克制,沒能真正打起來。
“哦?他不跟你打?”徐越挑眉。
“哼,不知是不是對宗門有愧,總之好幾次了,我欲求戰,他都避而遠之,還勸我莫要徒增誤會!”孫登咬牙,言語中充滿了憤怒。
至此,孫登的故事結束了,也算是給徐越解釋了自己離開靈劍宗后,百年來的大概。
“那你現在,算哪個宗門的人?”徐越突然打趣道。
孫登一愣,轉頭看了看眼巴巴的頭鐵三人組,笑道:“我是鐵顱宗的長老,但也永遠是靈劍宗的弟子!宗門若召,我必還!”
徐越滿意地點頭,扔出一支香煙,就像百年前那般隨意。
“南部區域那座小山,也永遠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