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齋宮。
對著齋宮方青還真有所耳聞,知道有這么個地方,但并不清楚具體方位。
只知曉這青城齋宮離東京算不得多遠。
但對于大宋的官家而言,貴為千金之軀。
出東京便是一件大事了。
“盧大哥,你覺得李逋這幫盜竊斬馬刀之徒是等著冬至前三日么?”方青豈能不知盧爽的意思。
的確。
這幫人竊刀的時機,好像就是沖著冬至來的。
那么。
他們的目標,極有可能。
便是大宋的官家!
趙佶!
“是的,我有這種顧慮,高太尉也有這種顧慮。”盧爽說起高太尉來滿臉無奈。
身為一個老上禁兵。
盧爽當然清楚高俅是個什么貨色。
這高俅連東西都不是。
讓三衙徹底變成了一個賺錢機器,那群沒法幫他賺錢的士兵,甚至被高俅送去賣苦力。
保家衛國的士兵。
跑去賣苦力為高俅掙錢。
簡直荒誕!
卻是事實。
盧爽自然是看不起高俅。
可又有什么辦法呢?
高俅是官家之人。
也有公道之臣看不過去高俅所為,集體上疏,要求官家趙佶罷免高俅的官職。
然而,對于群臣的質疑,趙佶卻說了這么一句話。
“你們誰的一雙腳,能踢得像高俅那樣靈巧,誰就能接替他的位置。”
趙佶這就是鐵保高俅啊。
所以即使高俅對自己瘋狂施壓,盧爽也無可奈何。
“高太尉?高俅?”方青睜了睜眼珠子,沒想到這事兒跟高俅還跟搭上干系。
稍微一想他就明白了。
盧爽隸屬于三衙。
而如今的三衙便由高俅掌管。
高俅就是盧爽的頂頭上司啊。
“是的,高太尉知曉斬馬刀被竊之事,再聯想到冬至前官家要出宮,不敢拿官家的安危冒險,高太尉除了增加禁兵之外,還去召集了頂尖的武人。”
盧爽將高太尉的打算告訴了方青。
“頂尖的武人?是何人?”方青不禁好奇道。
“都是些刀劍高手,大多跟禁軍有干系,畢竟召人來是有風險的,出了差錯就遭殃了,不過有一人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何人?”
“一位八年前嶄露頭角,風頭無兩卻突然銷聲匿跡的劍客,我不知他的名字,只知江湖人稱其為關樓劍客。”
盧爽知曉這件事已是不易。
高俅并不會告訴他太多事。
“關樓?劍門關上的關樓?”方青在現代曾去過四川劍門關,見過關樓。
當然了。
他所見的關樓是后建的。
但不妨礙名字沒變啊!
再說了,劍門關作為入蜀咽喉、軍事重鎮,漫漫歷史長河上的必爭之地。
劍門關上的關樓本就屢次摧毀,屢次重建。
又有誰人。
見過最初的關樓?
“是的,就是劍門關上的關樓,這位劍客曾于劍門關一劍斷十劍,于雄關天塹的匾額之下成了當時大宋劍道的天塹,無人能敵,被譽為關樓劍客。”
“可即使風頭如此之勁的關樓劍客,也被江湖人說并沒有與隱世的劍圣比過劍,稱不得無人能敵。”
“但關樓劍客卻沒有證明給江湖人看,自關樓一戰之后,他便銷聲匿跡在了江湖中。”
盧爽身為一個武癡。
豈能不知關樓劍客的事跡。
“此人也在東京?”方青眨了眨眼,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很了解東京了,但是隨著對東京愈加了解,他就會發現。
自己啥也不懂。
啥也不是!
這東京身為大宋的國都。
水太深了!
八年前的關樓劍客。
斬馬刀局的刀圣。
白日閣的老柴。
臥虎藏龍啊!
方子我得小心店,免得把握不住淹死在這東京的深水里!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高太尉才清楚,高太尉還讓我問你,你愿不愿意于冬至前三日守衛官家。”
盧爽搖了搖頭,說出了他來這里的目的。
高俅為了官家的安危起見,可以說是想破了腦袋。
這不。
高俅就想到了方青。
要知道。
高俅他可是天寧節前相撲大比的主持人啊!
可以說,他是看著方青奪冠的,方青戰勝那如同黑熊般的阿都讓他印象深刻。
因此在需要頂尖武人之時,高俅想到了方青。
方青身為宋人,擊敗兇猛的遼人,捍衛大宋的榮光。
更何況方青還和大相國寺走得很近,傳言都說方青是古玄的弟子。
此等關系讓高俅覺得方青是個鐵好人,又是東京相撲第一人。
便讓盧爽來邀請方青。
“不止我一人吧?”方青撇了撇嘴,不覺得高俅會為了他一個人費這些心思。
“高太尉還說讓你帶著李寶,還有智深住持,三人一起。”盧爽看著身前的方青,眼中有些驚訝。
他發現了。
一旦方小兄弟認真了起來,這洞察力真是駭人。
“連我師兄都不放過?我師兄都七十多歲了啊!”方青震驚。
“這個,可以商量嘛,主要是你和李寶得來。”盧爽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他肯定是希望方青和盧爽前來的。
這樣,官家的安危有保障。
他和自己手下的這幫弟兄就更安全。
若是真有敵人出現。
說不定還能斬敵以功抵過。
“這個,我得回去商量一下,不過我師兄得換一下,七十多歲的老人家了,雖說功夫深厚,但萬一被什么不講武德的年輕人偷襲一下,那也是不好的。”
方青可不能讓自己一把年紀的智深師兄去折騰這一回。
“而且,我還有別的要求讓高俅答應。”
方青瞇著丹鳳眼。
眼內藏著精光。
之前幫盧爽是因為情分。
但他和高俅。
可沒有半點情分。
他才不是白干活的人。
白嫖他?
不存在的!
“這是自然,高太尉除了你和李寶之外,還請了其他人,也是需要給報酬的,方小兄弟你自可以提自己的要求。”
盧爽很是大方。
反正這報酬是高俅給的。
高俅這貨就該狠狠地敲詐,他恨不得把高俅的油光榨干才好。
“行,你去與高俅說,讓我等前去的代價便是。”
“冬至一日,官府開放關撲禁令。”
“但整條殺豬巷。”
“要開放三日!”
方青瞇著丹鳳眼,冬風吹過,吹動著他的眼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