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真的沒事。”一邊說,方言的眼淚就一邊出來。
穆婉兒的激動,抱著他的頭,又吻了幾下,除了程月被燒死,另外的就是他僥幸的逃過了一劫,要是昨天晚上,他沒有過來找她,那么這場火災,只會多一具尸體躺在那里,要是他被這場大火給燒死了,那她怎么辦,她才剛剛喜歡上他,無法自拔的喜歡上了他。
他要是死在這場大火中,她也會活不下去的。
“你看開點,這不關你的事情,誰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不要那么自責。”穆婉兒抱著他的頭。
方言的眼睛紅彤彤的,卻有些呆滯,很明顯,還在深度的難過之中,怎么可能這么快就走出來呢。
“肯定沒有吃東西吧。”穆婉兒喊道:“葉子,你趕緊去買些好吃的回來。”這時候都已經中午了,他還有兩個手下在后面了。
葉子應了一聲就下去了。
“程月也不希望你這么難過的,這不是你的錯,你千萬別憋在自己的心里,有什么就說出來,我會永遠的陪著你的。”
“我真的沒事。”方言轉過頭的那一刻,眼淚又流出來了。
穆婉兒也好像被感染了,也跟著哭起來,似乎這樣能夠給他分擔一些痛苦,他心里就不會太難受了。
周蕙蕓徹底的看明白了,那一刻真的很羨慕,他們看起來,怎么就那么般配呢。
沒有想到事情發展的會這么快,都這般樣子了,要是沒有看到,還不知道。
同時也為他感到心疼,說真的,當聽到他們院子的丫頭說,隔壁著火了,她立刻就飛跑過來,把自己的院子的人,能夠叫上的,都讓他們到過來幫忙。
后來又聽到說他跟她妹妹都燒死在里面了,更是難過的說不出話來,她真的哭了。
這一夜,她都沒有怎么睡,熬到了現在,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
李潔蓉說道:“蕓兒,你還是回去吧,你昨天晚上,一夜都沒有睡。”
方言趕緊朝她走過來,關心的說道:“你回去吧,我沒事,你擔心了。”對方的眼神還有些紅腫,很明顯就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
周蕙蕓才微微的點點頭。
周蕙蕓和李潔蓉,分別關心了兩句,也回去了。
院子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沒有多久,葉子就弄回來了一些吃的東西,他們簡簡單單吃了一個午飯,沒有多久齊簫也過來了。
緊跟著他們就開始處理程月的尸體,他們要了棺材,又請了人過來,先把尸體抬回到藥館那邊去,這邊已經燒得不成樣子,沒有一個房間是完整的,肯定是不能住人了。
那些已經燒爛的橫梁,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不知不覺就忙到了黃昏。
看著破破爛爛的院子,穆婉兒說道:“今天晚上,你還是到我那邊起去吧。”
方言回答道:“我義父,剛剛經歷了這種事情,今天晚上,我要陪他。”
穆婉兒才明白過來,也是,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他肯定要陪他爹了。
“放心吧,我沒事了,你跟葉子回去吧。”方言又對旁邊的齊簫說道:“幫忙把穆姑娘送回去。”
齊簫微微的點點頭,很快就帶著穆婉兒送走了。
方言又讓大胖回去了。
快要天黑的時候,就只剩下他跟兩個手下了。
“好端端的為什么會著火。”方言若有所思得走進了自己原來住的那個院子的廢區。
兩個手下也跟著進來了。
歐朔說道:“可能是掛著的燈籠被刮倒了,然后就掃了起來。”
確實有這種可能,但未免太過巧合,他當時又不在院子里面。
這時候天還需要半個時辰左右,才能夠全部黑下來。
帶著懷疑,他走進了廢區,可能真是他想多了,或許是什么老鼠,打翻了油燈,然后就燒了起來。
他問道:“我妹妹是燒死在我的房間里嗎?”
韓朝佐回答道:“是的,他應該隨時先被房間里面的木頭給砸中,然后就在沒有出來,那兩個丫頭,做好了沖進來的準備,可她們還沒有到門口,咔啦一聲,整個房間,連同左右這兩間,全部都夸塌下來了。”他已經做過筆錄了。
方言聽完,眼淚又出來了,蹲在了那房間的門口,整個人在發斗,不應該喝酒,他真不應該喝酒,要不是程月認為他喝得不省人事,就不會沖進來,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那是什么,歐朔從地面撿起來,雖然只有半截,但通過后面沒有被完全燒掉的羽毛可以清晰的判斷出,這是一支箭。
“箭!”
蹲在地面悲傷的方言站了起來,朝歐朔走過去,抓過了他手中的那半截箭,前面的部分已經給燒掉了,只剩下后面帶羽毛的半截。
“怎么會有箭,你這院子里有箭嗎?”韓朝佐問。
方言搖著頭,說道:“沒有呀。”
瞬時他們三個人都嚴肅了七分,開始在那廢區里來回的尋找。
又找到了一支,后面的羽毛幾乎給燒掉了,但確實就是一支箭。
那前頭帶著三角符的是什么!韓朝佐從地面挖出來。
“是箭頭。”歐朔說道。
“對,就是箭頭。”韓朝佐認真的看了一下,箭的木制部分給燒掉了,但是箭頭是鐵制的,雖然已經燒成了黑色,卻可以判斷就是制造箭的箭頭。
方言更加嚴肅了,竟然找到了三支被燒過的箭,還有一個鐵制的箭頭。
“你確定家里沒有弓箭?”歐朔再問。
“我確定,要是有箭,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就有話說了。”韓朝佐也極其嚴肅起來。
“莫不是這大火,不是意外的!”
方言的靈魂,好像瞬時被拉回來了一樣,他像只尋找獵物的獵狗,圍著依稀還能看得清楚的門口嗅了起來。
“沒有火油的味道。”歐朔搶先說了。
“是呀,沒有火油,如果先火油再放火,就算燒了,也應該還有一些味道的,不過這種天,就算沒有火油,也很容易燒起來,就是快一點和慢一點的區別而已。”說話的是韓朝佐。
方言沿著圍墻走了一下,里面的院子是給燒了,但磚塊的石墻還在,墻體還是很高的,雖然防護外面進來的設施很簡單,但要從外面進來,也不那么容易,要是想放火。
只要想辦法在墻外,站得比城墻高,然后點早一頭帶著火的箭,從外面射進來就可,只要箭頭扎中了門板,或者射進房間里面來,就會立刻被點著。
人根本不用進到院子里面來,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方言一個箭步,沖出了院子,直接到這個院子外面的城墻去了。
韓朝佐和歐朔緊跟其后。
那城墻的外面,有一條剛好可以過人的小巷,路面上上面也沒有鋪,有些地方長出了草,不過那些草都不是很高,應該是經常有人從這里路過的緣故。
很快一片被踐踏不輕的雜草,很多剛剛蔫了不久的,還有新鮮的腳印出現了,就在那墻根的位置。
非常清晰可見。
有些草都給踩蔫了,那些腳印絕對是留下來不久的,但腳印不是一個方向,好像是無頭的蒼蠅一樣,到處亂踩,要是直接來往的腳印,都是有方向的。
方言看了一下圍墻,這里的位置再好不過了,想一想辦法,在有人幫助下,就可以站得比城墻高。
歐朔震驚的說道:“難道真的是有人故意放火的!”
方言也帶著驚恐,此時還沒有從他妹妹被燒死的事情中緩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