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遠豪說道:“也不跟你廢話了,今天,就由他們兩個人帶你先熟悉一下我們這里的情況,什么時候有空,我們再交流。”他也離開了。
一下子剩下方言跟那兩個人。
方言簡單的問了一下他們是那里人,重要的是家庭背景,當然不能直接問,都是拐彎抹角的,但沒有想到,這兩個竟然和他一樣,也沒有啥背景的,他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可聽說,能夠進執法衙的,都是不簡單的,也許真如馳遠豪說的,這兩個人確實有些過人的本事,就跑得快,還有大如牛,算是特長吧。
才知道他們都干了三年。
問了一下他們,來這里,都干了一些什么,才知道,他們才更像是干體力活的,也沒有干出什么成績來,算是真正的愣頭青。
方言喃喃的說道:“沒關系,跟著我,日后有機會。”該死,也不給他找兩個有經驗的,他還好好學習一下呢,竟然是兩個年輕人,沒有辦法,只能既來之,則安之了,還能怎么辦呢,好好得瑟兩天再說。
方言這樣想著,今天本來是很高興,可是吃了一頓早晨,就徹底的冷了。
到了執法衙,又碰到這么兩個,還以為會是富家子弟,那樣吃飯就有底了,卻沒有想到,他們竟然都是從農村來的。
沒有太多的心情,心里又想,好過只能當手下呀。
了解一下這,了解一下那,一天就過去了。
到了黃昏就各自回家去了。
方言一路走,一路想,他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除了夏美妮,他想不到別的原因了。
那些人說的應該都是真的,但真相需要改一改,他不可能得到方柏達的青睞,和方柏達一點關系也沒有,這種天下掉餡餅,費錢又費力氣的事情,要是可以的話,他會選擇讓他自己的兒子當小衙蔚,而不是他。
唯一的解釋就是夏美妮了,很可能是夏美妮跟他談的條件之一。
只有夏美妮才這么重視這件事情,也知道他想要進入執法衙,她才會關心這事情,以她最后留下的一封信來看,她是真的喜歡他的。
夏美妮和方柏達應該是達成了什么協議,就是幫助方柏達成為城主,方柏達幫助他們報仇,這里也許附加了一個條件,那就是幫助他成為小衙蔚。
這樣就很容易說得過去了。
現在方柏達成功了,坐穩了新城主,他也得履行自己的承諾,把他推到小衙蔚這位置。方柏達成為新城主,他有這個能力和財力。
只有這樣解釋,才能夠說得通,要不然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和一個方柏達沒有任何的親戚關系,他怎么可能會費那么大的勁幫助方言呢,也許來錢財都不用方柏達花一分,他只要出力就行。
沈沐是夏美妮的手下,再李明坤下面當左右手,雖然后來出事情了,但他是不缺錢的,所以連錢財都不需要方柏達花一分,立開的第二天,送一小箱子金銀財寶給他,就是最好的說明。
可是他覺得心里委屈,因為他確實沒有跟方柏達合作,也是一頭霧水參合到事情中去,他沒有想到會害死蘇文博,但現在來看,他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夏美妮送的這個禮物太重了,而且壓的他喘不過氣了,他可不希望是這樣子的。
夏美妮那么聰明,怎么就沒有想一想這樣做,會給他制造麻煩呢,也許她只想得到這個結果,別的什么就不去想了。
有些失落,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不希望別人對他誤會,可現在誤會是肯定的,他就像是坐進了賊船,不接受也得解釋,也解釋不了。
吳昊然從后面過來,見方言很是失落的模樣,笑道:“猴子,怎么了,值得高興的一天,卻像是丟了魂一樣。”
方言回過頭,只有吳昊然一個人,冷冷的說道:“別裝了,你不可能沒有聽到風言風語的。”
吳昊然當然聽到了,畢竟在執法衙,那么多人在說,又不耳聾,怎么可能沒有聽到呢,笑說:“那有什么呢?他們想說就讓他們說呀。”
“可是你知道的,我和方柏達沒有任何的交易。”
“這件事情,應該是夏美妮干的吧。”
“對,除了她,我想不到為什么方柏達要幫我了。”
見到方言垂頭喪氣,吳昊然笑了,說道:“別垂頭喪氣了,到那邊去,我給你好好說道。”
拉著他就往一個餃子鋪去了。
方言的心情明顯不是太好,說道:“我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你別告訴我,你想放棄小衙蔚,就為承認你的清白。”
“真的可以嗎?”
“你是傻瓜嗎?”
方言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我看你就是傻瓜,你知道能成為小衙蔚,有多困難嗎?要是這么容易上去,我早就上去了,在我們這一組,上面小衙蔚那個位置,自我師傅死去,就一只空著,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沒有卵用。”
“可我真不是聯手方柏達殺害蘇文博的人。”
“對,我知道,但就算你放棄小衙蔚,也沒有用,別人也還是一樣說三道四的,這點你改變不了,最好的辦法,就是什么也別解釋,繼續干你應該干的事情,所有的流言蜚語都會過去,你只要當沒有聽見就行。”
方言看著吳昊然。
吳昊然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很想通過單打獨斗,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上去,而不是用這種手段,的確是很讓人佩服。
“可現實是什么,這個社會就是你看到現在的樣子,都是靠關系和金錢,沒有這兩樣,你什么都走不通,想要單打獨斗,拼搏出一片天地,那是理想。但你卻要接受現實,你這樣走到小衙蔚上,別人是會說三道四的,可那些說三道四的人,他們恨不得自己也有這么一個機會,可是運氣卻不青睞他們,他們是羨慕,而且妒忌你。”
方言沒有想到這些話會從他口中說出來。
“你不相信我的話,可能你沒有在執法衙過,我也能夠理解,但我見到太多了。”
吳昊然繼續說道:“就這么說吧,劉東來,那么一身不好的過去,要真的按標準來,他能夠進入執法衙嗎?他能夠進執法衙,還不是靠他爹。你再看看,跟你一起進來的那群人,那個不是穿著華麗,估計站在上面,最寒酸的就是你了吧。
“你也應該能感受到,就我所知,他們沒有一個是不花銀子的,而且很多事有關系的,要不讓那群花花公子,能夠進執法衙,跑兩圈就發腿軟,能夠抓賊嗎?他們只是羨慕你,嫉妒你而已,你就是放棄了小衙蔚,他們也不會覺得你清白的,你倒可不用那么在意他們的目光。”
“你好像把事情說的很現實。”方言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說的這些道理,只是想坦蕩一些。
“本來就是這么現實的,從來都是這樣,其實我進來的時候,也是個愣頭青,以為真的能夠憑能力的,可我慢慢發現,那只是你認為的,我干的活不少吧,可是走歪門邪道的人多了去,我們真的沒有辦法的,我們能力有限,改變不了這些。”
“就像一個生態一樣。”
“沒錯,就是一個生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