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羅逸在盧國公府雖然是在談笑風生,但其實整個長安卻是流傳著他三十七首詩的傳說。
甚至于之后李承乾在找不到羅逸之后那是顯得有些緊張,此時從杜荷口中知道羅逸先行離去是為了躲那些個小姐姑娘,這才恍然。
“這個羅逸,要么不聲不響,要么一鳴驚人,實在是讓人咋舌呀。”杜荷此時也是苦笑一聲。
由于這次李承乾在侯定遠那里拿到了彩頭。顯得很是高興,所以杜荷此時也算是松了口氣。
作為李承乾的幕僚,其實他最擔心的就是影響了李承乾的心情。關于這點,他其實和羅逸也是私下有溝通過。
用羅逸的說法,現在是要給李承乾積累信心的時候。因此最好是讓他最近的日子過得稍微一帆風順一些。
杜荷倒是沒想到羅逸對于李承乾的事如此上心。起初他還覺得羅逸有什么野心,但是現在他覺得羅逸這個人與其說是有野心,倒不如說他這人是心向百姓的。
這點在杜荷看來很不可思議,但羅逸確實是這么做的。
而且羅逸這人不張揚,尤其是那“三十七首詩”,每一首都是佳作,但是羅逸像是信手拈來。而且看起來大多數還風格各異。
很快,羅逸的詩統共三十七首,在這次的詩會便是傳開了。
甚至于最早關于羅逸三十七首詩的手抄版,已經是賣到了天價。
不過這些羅逸顯然是不知道的,現在的他在盧國公府玩耍著。而且程知節這人的話雖不至于是文盲,但是這詩的事他肯定不會這么快知道的。
而現在羅逸倒是有機會和崔秋燕一起,倒也顯得開心。雖然這二人世界過得有些提心吊膽,不過也讓羅逸覺得有異樣的刺激感。
或者該說是偷腥的貓。
“對了羅逸,你這次來長安是做什么的?”程知節自然是好奇。
羅逸自然是隱瞞了自己去大理寺的事,只說昨天是逛了西市留宿一晚,還買了一匹馬。
“嘿,你若是要馬盡管和我要便是。”
羅逸倒是笑著擺手:“這次我看上的馬可是烈馬。”
“烈馬?”程知節倒是一愣:“就憑你能馴服烈馬?倒不是我小看你,就是羅逸你嘛…”
程知節此時倒是笑了聲,顯然是不相信羅逸說的話。
“嘿。這事還能有假?”羅逸于是說了自己救了馬匹的事。
“你還能醫馬腿?!”程知節聽了自然是瞪大了眼睛。顯然在他看來這個本事可不簡單。
當然羅逸算是解釋,自己這救馬的代價太大,不值當,程知節這才放棄了追根究底。
程知節是混不吝,但也很會做人。他與羅逸的相處方式,那就是對于羅逸的事絕對不勉強,這就讓羅逸覺得很舒服。
當然,羅逸來到盧國公府,自然得是去翼國公府串門。對于秦懷道的情況,羅逸也是問了聲。
秦懷道剛割了闌尾,算是做了個小手術,此時羅逸見他的身體還有點虛弱,便是和他說最近可以多吃點肉食。
但隨即讓羅逸沒想到的,是來濟此時來到翼國公府,看到羅逸之后是面帶驚訝。
“羅逸,你怎么在這里?!”
看到來濟的臉色,羅逸是反應過來,顯然來濟是聽說了他的是。
“我剛到的。”羅逸算是笑道。
而此時來濟倒是很激動,上前是和羅逸行禮,看樣子是要和他聊一些作詩上的事,但羅逸是笑著擺手。
來濟是明白了羅逸的意思,他覺得羅逸應該是作了這三十七首詩,現在估計心里正對這事有些厭惡著呢。
不過來濟這次來本身就是來吹噓羅逸的事的。這事主在這里,這牛皮是吹的更加的響了。
羅逸在一旁倒是顯得尷尬:“沒那么夸張…”
但是秦瓊等人聽到羅逸一連作了三十七首詩,那自然是免不了目瞪口呆。
那秦夫人分明是驚呼羅逸是那文曲星轉世。
是不是文曲星不好說了,但是他確實算是活過一次的人。
此時羅逸看來濟都這么說,隱隱覺得有些不妙。
他那一下打那老者的臉雖然很爽,但顯然忘了這件事帶來的震撼。
“來兄,你這都是從哪里聽來的?”
“你說作詩一事?”來濟是笑著擺手:“何須我打聽呢,我去了一趟東市,就已經有人在那里到處講你的事跡了。”
羅逸此時是一扶額,顯然是知道自己這下子一暴露,那么在羅府閑暇日子就很少有了…
沒錯,這要是每天都有人拜訪,他家的門檻估計都會被踩爛…
而此時來濟倒是看著羅逸一臉希冀:“羅兄,既然你在這里了,倒不如那三十七首詩念給來某抄錄…你看如何…”
羅逸看來濟的表情,那也算是笑道:“既然是來兄要求,羅逸自然是照辦了。”
而果然不出羅逸所料,這長安的各坊各戶,閑暇聊天,茶余飯后,那都是在說羅逸三十七首詩的風采。
當然羅逸還不知道這事傳得怎樣離譜,此時分明是聽到有人算是添油加醋,尤其是羅逸那傲人的姿態,若是羅逸本人在場,聽了都是會覺得臉紅。
這事在坊間都能傳開,自然是會第一時間傳進了宮里。
而李二原本在和長孫皇后一起逗弄著稚奴和兕子,這聽到羅逸作詩奪魁的消息,卻是不覺得意外。
“只是本宮沒想到羅逸竟是會作詩呢。”長孫皇后此時倒是笑道。
但是隨即那通傳的太監說,羅逸是先作七首詩被一個老者質疑,再接連做了三十首都是以花為題的詩之后,這李二那都是驚得差點沒坐穩。
“你說羅逸作了三十七首詩?!”李二此時是瞪大了眼睛。
“快!把那些詩句速速傳來!”李二此時自然是不相信的,只覺得這坊間流傳的會不會是有夸大的成分。
但隨即那太監真的是拿過來了羅逸的三十七首詩句。
先七首《江畔獨步尋花》,李二看了都是連連點頭。而且也明白為何有人會質疑羅逸作詩的真實性。
“江上被花惱不徹,無處告訴只顛狂。
走覓南鄰愛酒伴,經旬出飲獨空床。”
“稠花亂蕊畏江濱,行步欹危實怕春。
詩酒尚堪驅使在,未須料理白頭人。”
“江深竹靜兩三家,多事紅花映白花。
報答春光知有處,應須美酒送生涯。”
“東望少城花滿煙,百花高樓更可憐。
誰能載酒開金盞,喚取佳人舞繡筵。”
“黃師塔前江水東,春光懶困倚微風。
桃花一簇開無主,可愛深紅愛淺紅?”
“黃四娘家花滿蹊,千朵萬朵壓枝低。
留連戲蝶時時舞,自在嬌鶯恰恰啼。”
“不是愛花即欲死,只恐花盡老相催。
繁枝容易紛紛落,嫩蕊商量細細開。”
長孫皇后聽了都覺得這些詩不像是羅逸這般的少年郎做的。
但是在看了羅逸的另外三十首詩后,那是真如那個老者一般,不得不信…
“墻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
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東風裊裊泛崇光,香霧空蒙月轉廊。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
長恨春歸無覓處,不知轉入此中來。”
“花開不并百花叢,獨立疏籬趣未窮。
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
“一陂春水繞花身,身影妖嬈各占春。
縱被春風吹作雪,絕勝南陌碾成塵。”
“別念了…”李二此時是揉了下太陽穴,只覺得有些頭疼。
可以說,羅逸的這些詩那就是突出了一件事,那就是羅逸的才華已經不是什么才華橫溢的問題了,而是直接把這“花”都寫絕了。
這以后誰要是說作花,看到羅逸的三十七首詩珠玉在前,看到之后還敢去寫?
“那陛下,羅逸這詩才,該不該賞呢?”長孫皇后此時是抿嘴笑了聲。
很顯然,她想看李二對于羅逸的這些事會說些什么。
長孫皇后自然是了解她的二郎,這二郎天之驕子,對此難免會有些妒忌的。當然只是妒忌,和她放放酸屁的程度。
果不其然,李二此時說話是酸溜溜的,說這會作詩不頂用之類云云。
但顯然李二沒想自己的兩個小寶貝卻是拆他臺了。
“母后,兕子想要羅逸哥哥教寫詩”
“皇姐要,稚奴也要”
李二此時自然是瞪大了眼睛,但是看長孫皇后在偷笑,此時也是只能搖頭。
“那二郎,這事就準了兩個皇兒吧。”長孫皇后此時稱呼李二為“二郎”,有些親昵。
而這一般都是長孫皇后在和李二說起家事的時候才會這么稱呼他。
李二也明白他的觀音婢是什么意思。顯然羅逸是麗質的駙馬,以后就是一家人。
那么若是由他來教稚奴和兕子,倒也未嘗不可。
“但是朕可聽說羅逸是在教青雀學習?”
李二哪能不知道最近李泰去找羅逸有些頻繁。
而李二看得出李泰這更像是要學習其他方面的知識。至少最近他見到青雀這孩子的時候,讓他總覺得青雀少了一絲“驕縱”的脾氣,甚至因為整個人都瘦下來是多了一股英氣。
當然除了青雀李泰,李承乾的變化李二也看在眼里。太子的變化表現在他好學了許多。
雖然孔穎達那些人還是會對承乾有所斥責,但是李二看得出最近承乾的改變也是積極的。
而這都是在羅逸到來之后悄然改變的…
“既如此,就照觀音婢所說的辦吧。”
李二心知肚明,觀音婢這倒是在給麗質考慮這件事。畢竟羅逸多來宮里最開心的肯定是麗質了。
女大外向…李二也只能這么感嘆一聲了。
當然,因為羅逸三十七首詩里,很多人都是對此覺得驚愕,算是一個吃瓜群眾的態度。但顯然是有人恨得牙癢癢的。
那個柳姓的老者不說了,其中那侯定遠自然是氣得一股臭脾氣都是發泄在下人身上。
“這天殺的羅逸!沒想到這都讓李承乾給贏了!”
侯定遠倒不是真和李承乾有仇,但是事關的其實是他們的賭注。
其實侯定遠是看上了李承乾那里的一件東西,但是他和李承乾的關系向來不好,那么就只能夠用這種方法騙來。
但很顯然,這件事是因為羅逸的出現泡湯了。
“柳先生,這事該怎么辦?!拿不到那東西的話,美人也不愿意見我了吧。”
“公子莫著急,待柳某另做其他打算。”老者此時是勸了聲侯定遠。
侯定遠聽了倒也只能點頭:“那就辛苦柳先生了。”
侯定遠對于這姓柳的老者倒是畢恭畢敬,原因就是這老者算是他父親侯君集的親信。
這等高人都愿意為他出謀劃策,對于侯定遠而言那是輕易得罪不得。
侯定遠覺得自己這不算是親軟怕硬,而是叫審時度勢。至少侯定遠為人雖然紈绔,但是他紈绔的同時是不會犯了父親的大忌。
當然要說侯定遠對于自己的父親侯君集有什么不滿,那肯定是有的。
自己的父親有兩個小妾,那是美得讓他每次見了都有幾分把持不住。但侯定遠也是只能想想,真要做出什么也不敢、
他太了解自己的父親了。若是真敢碰父親的女人,別看他是長子,這父親肯定會活生生把他給打死…
要說為什么,侯定遠心里明白,作為他的兒子,其實他和他父親內心里是有些相像的…
侯定遠顯然是隨他父親侯君集,突出一個“好色”,此時心情煩悶,倒是立馬牽起兩個跪在地上的女子,便是進到自己的房間,顯然是要狠狠的“出氣”一番。
姓柳的老者看在眼里,原本的笑容都是一凝固,眼睛一瞇,只覺得這酒囊飯袋還是這么容易掌控。
但是問題來了,這件事自然是壞了他們的計劃。
李承乾手上的東西,對他們很重要。但是現在他們無法派人安插進東宮,就更別提偷這件事了。
現在的老者是有些著急,但是也只能做進一步從長計議。
“若是不能從侯定遠這里入手,那該怎么辦呢?找侯君集?不行…容易打草驚蛇。而且侯君集不是傻子…”
“羅逸…或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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