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天云行省,一片連綿的山脈中,一支由登山愛好者組成的探險隊正在跋涉。
“哎喲。”一名身穿灰色長褲,白色上衣,頭戴藍色遮陽帽的女孩驚叫了一聲,一腳險些喍進一個被藤蔓覆蓋的土坑中。
“沒事兒吧。”一名身穿黑色長褲,黑色上衣,頭戴黑色遮陽帽的男孩連忙扶住女孩,臉上露出關心的表情道。
“沒事兒,就是差點兒一腳踩進坑里。”女孩禮貌的推開男孩,快走兩步道。
后方,男孩的臉色陰沉了一下,隨即恢復正常,強笑道:“沒事兒就好。”隨后跟了上去。
隊伍中其他人,有的向這邊看了一眼,有的連看都沒看,大家雖然是組團,但是卻并沒有那么熟悉,只不過是一個登山交流群里的,被熱心的群主和管理員給邀請來了而已。
說實話,如果不是群主財大氣粗,包了在場每一個人的來往路費和吃飯與住宿,別說來足足十七個人了,能夠來三分之一就不錯了。
畢竟,雖然是相對專業的登山交流群,但是其中只有少數是真正熱愛登山的資深驢友,其余大部分也只是旅游過幾次而已,連徒步爬山都不多,更別說參加這種有那么一些探險性質的社團活動了。
唯有一男一女兩人,對這邊的關注遠超其他人。其中女孩一身精致的白色緊身衣,兼具防護能力與美觀于一體,一看就價值不菲。
而男孩雖然穿著沒有女孩那么優秀,但是他那一身得體的藍色緊身衣也屬于牌子貨,在商城至少要上千塊才能得一件的。
其中白衣女孩更是為黑衣男孩的“受傷”感到不忿,想要出言說什么,不過卻被她旁邊的藍衣男孩給攔下了。
“你拉著我干嘛?若塵哥都那么關心她了,她居然一點兒都不領情,如果不是顧忌若塵哥,我真想教訓她一下!”白衣女孩不滿的小聲對旁邊的藍衣男孩道。
藍衣男孩聽到白衣女孩的話,眼中閃過一道冷光,隨后恢復正常,他小聲道:“別忘了我們的目的。小希她越對若塵冷淡,對我們不是越有利嗎?”
呃…白衣女孩聽到這話,表情一僵,她差點忘了她的目的了。都怪陳小希這個彼此,惹她不高興,不然她那么聰明伶俐,怎么會忘記自己要追回若塵哥的目標?
“可是我就是看不慣陳小希那一副高冷女神的樣兒!不就是一個小縣城出來的嘛,不就是成績好一些嘛,拽什么拽?!”楊麗云依舊有些不依不饒,口上不留情的小聲道。
藍衣男孩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走在了前面。
白衣女孩看到這一情況,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過分了,她又忘了,張晨(藍衣男孩)也是小縣城出來的,而且他苦戀了陳小希六年,從他們那個小縣城,一路追尋陳小希的腳步來到他們天海大學。
可惜,陳小希那個彼此,卻始終沒有對張晨看上眼過。而張晨那個慫貨,也沒敢真正表白過,這都大三了,還在祈求陳小希發現他的真心,也是個傻子!
經過剛剛的小插曲,一行十七人的登山隊伍繼續前進。
“群主,你說的那個山中驛站,還有多久到啊?”一名長得五大三粗,但是卻臉色熱汗淋淋的男人快走幾步,問走在最前方的青年。
“沒幾步路了,差不多再走十幾分鐘就到了。”一身經典的灰藍色登山裝的青年看了一下手表,道。
“群主,這處山頂是不是真的有你說的那么神奇啊,在日出的時候能夠看到七彩極光?”又一個青年開口。
他是登山群的管理員之一,也是一名資深的登山愛好者,正因為如此,他對于群主形容的那種七彩極光才表示懷疑。因為按照科學,群主的表述明顯不符合現有的科學原理。
然而群主信誓旦旦,再加上群主在他們圈子內確實是實力派,且信譽良好,他又不得不相信。
畢竟,群主完全沒有理由欺騙他們不是?
“沒錯!”張玲奇說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眼中都好像放出了光,“你們是沒看到那場面,那絕對是我這輩子看到過的最美的畫卷!它是如此的美,以至于我當時都忘了拍照,不然你們肯定不會再在這里問東問西了,早就飛上山頂了,哈哈。”
“真有那么美嗎?居然能夠讓我們見過大風大浪的群主忘記拍照?”另一名管理員驚訝出聲。
他是群主張玲奇的現實好友,是人群中少數非常了解張玲奇的。張玲奇是一個拍照狂人,他看到任何美的東西,都忍不住要拍照留念,因此他甚至進過看守所!
由此可見,他這人對拍照美好事物執著,甚至說偏執到了什么程度。
“信我!”張玲奇說著這話,一股豪情幾乎從他的身體內噴薄而出。
“得永生?”一個群員開玩笑的開口,瞬間破了張玲奇的王霸神功。
張玲奇笑罵一句,繼續帶著眾人向山上走,人群也頓時活泛了起來,不再像之前那因為有些累了而導致的死氣沉沉。
正走著,楊麗云突然注意到了某棵屬下的一朵奇怪的花兒。
“咦?這是什么?沒見過的植物啊。”楊麗云心中驚疑。
別看她嫉妒陳小希是個學霸,實際上她自己也算是半個學霸。之所以說是半個,是因為她由于家庭淵源的緣故,偏科非常嚴重,當年要不是家里有錢,托了關系,交了贊助費,她都進不了啟夏國的一流學府天海大學。
而進了大學后呢,楊麗云依然偏科嚴重,她喜愛的那幾門學科,至少也是個及格,特別是生物學分支的植物學,她更是次次滿分。而不愛的那幾門學科,則門門掛科,其中最討厭的一門,更是連考試都沒去。
憑借楊麗云博覽眾多植物學書籍的見識,不敢說這世界上已知的植物她都認得,但是基本的科目卻都是都了解的,大致的形狀分類也是清楚的。
但是眼前的這朵看上去并不怎么起眼的小花,卻是她從未見過的。
這引起了她的極大好奇,一不小心就落到了隊伍最后,走到了那朵小花前。
仔細觀察后,楊麗云發現,確實是沒有見過,在任何書本上都沒有見過,在網絡上也沒有見過。
新物種?
楊麗云心中突然一陣激動,如果真的是新物種的話,她不止論文有著落了,而且還大概率會獲獎,甚至可能出名,乃至讓家族里德高望重,一直看不上女孩的她大爺爺刮目相看!
張晨注意到了楊麗云的落后,他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在干什么,他心中只覺得厭煩。如果不是這個女人有利用價值,能夠幫他為心愛之人攆走威脅特別巨大的競爭對手,他才不會和她有任何交流呢!
一股子的大家小姐的脾氣,他看了都覺得惡心!
張晨看了看前方的隊伍,想了想,還是決定叫上楊麗云。目前那女人是他唯一的幫手,也是趁手的幫手。
然而當他走進,卻發現楊麗云的狀態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她似乎在抖?
張晨疑惑,抬頭看看天空,扭頭看看四周,這明明是夏天啊。而且天云行省,常年濕熱,哪怕是冬天也有十來度。
如果不是考慮到叢林里多蚊蟲,多蛇多藤蔓,還有帶刺的草之類的,他們這些登山的,絕對不會穿長衣長褲的。
“楊麗云?楊麗云?”張晨本能的覺得不對,心有點兒慌,所以他沒有靠近,而是距離幾米的時候小聲呼喚。
之所以小聲呼喚,是因為他不想讓大家特別是林若塵和陳小希知道他和楊麗云走的很近,這也是之前他沒有提醒其他人楊麗云掉隊了的原因。
然而楊麗云卻只是抖著,沒有回應他。
張晨心中更是驚疑,不過最終他看了看四周,青天白日的,他還是壯著膽子走近,拍了拍楊麗云的肩膀。
“楊麗云,你干什么呢?走了,大家都走遠了!”
被張晨這么一拍,正抖著的楊麗云突然身體一歪,倒在了地上,身上頓時沾染了許多泥土,枯枝敗葉。
這要是放在以前,楊麗云肯定里面尖叫一聲,拿出口袋里備著的毛巾擦拭,然而現在,她卻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沒有一絲聲息。
張晨定睛一看,臉色瞬間大變,楊麗云的臉色,是藍紫色,她中毒了!而且是劇毒!
“快來!快來人啊!快來人啊!不好了!楊麗云中毒了!”
張晨先是嚇的心臟猛然停了一拍,隨后立刻沖上林間小道,隨著上方大喊。
顯得有些凄厲的聲音在安靜的林間回蕩,一下子就驚醒了上方正在默默趕路的人群。
群主張玲奇聽到聲音,快速回身,問道:“怎么了?我好像聽到下方有人在喊?”
“好像是在喊誰中毒了。”一名群員道。
“是楊麗云,在喊楊麗云中毒了!”一名耳朵靈敏的群員臉色一變,道。
聽到這話,包括群主張玲奇和管理員在內,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在這荒郊野外的,中毒了可是天大的事情,事關生死的!
要知道,他們出來已經大半天了,這都快傍晚了,距離這里最近的一處村子,也有十幾公里遠了!
他們的車雖然在山下,但是山路難行,光下去都要半天,再開會村子又要半天,如果中了劇毒的話,說不定都活不到見醫生!
更合理,張玲奇作為群主,作為組織者,要是真的有人出了生命危險,他有推卸不掉的責任!
于是,張玲奇快速分開人群,越過人群,向山下跑去。其他人也紛紛跟著向山下跑去。
“哎喲!”一聲驚叫,似乎是霉運纏身了,陳小希再次一腳踩坑里了,而且這次由于是下山,速度快,沒注意之下,直接把腳給扭了。
雖然陳小希自幼就養成了吃苦耐勞,堅毅果敢的性格,但是腳崴了是真疼,所以她試了兩次,還是沒能夠完全站起身。
突然,身后一個有力的雙手托住了她的腰,隨后一個熟悉的男子聲音響起:“來,慢點兒,我扶你坐下。”
是林若塵。
“你們先去看看楊麗云怎么了吧?這里有我。”林若塵對一名看到陳小希扭傷腳而停下的管理員道。
那名管理員看了林若塵一眼,想了想,點點頭,快速的向山下跑去。
相比于陳小希的崴了腳,似乎中毒了的楊麗云明顯更重要一些。
“沒事兒吧?”林若塵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的背包放在地上,在里面翻找,隨后拿出一盒膏藥道:“來,我看看腫了沒有。”
“不,不用了,我,我自己來。”陳小希的臉色泛起紅暈,阻止了林若塵抓起她腳踝的舉動。
輕輕褪下鞋子,襪子,卷起褲腿,一下片紅腫的區域立刻露了出來,不小心一扭,陳小希的臉上立刻露出痛苦的神色。
很明顯,她自己給自己抹藥膏是難以做到了。
“我來吧。”林若塵打開藥盒,拿出管狀的藥膏道。
陳小希臉色更紅了,想了想,發出一聲低微的“嗯”聲,隨后別過臉去。
林若塵見狀,心臟不自覺中快了一些,這還是第一次他們倆除了握手之外的肌膚相親,而且腳踝這個位置,對于女孩子而言,好像還比較私密,因為要抬腿。
陳小希感覺到腳踝上的清涼,臉色更紅了,忍不住看向旁邊的叢林,透過樹木的縫隙看向遠方,想以此來轉移注意力。
而就在這時,她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遠處的叢林深處,似乎有一些奇怪的東西,紅紅的,會反光,像眼睛。
眼睛?
這原始叢林里,怎么會有紅色的像眼睛的東西呢?
陳小希疑惑,仔細看向那邊的灌木叢。
隨后,她的臉色突然一下子變的很白,很白。
她看到了什么?一只狼!一只健碩的,眼中中透著猩紅光芒的野狼!
那只足有小牛犢大小的野狼,從高大的灌木叢中走出,一點一點的露出全部身形,隨之而來的可怕的壓迫力。
突然有錢了該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