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這半天話,其實兩個人這飯都吃完了大半天了。孫建軍看看手機,都晚上10點多了。心想,這是一個美女的閨房,孤男寡女的,自己也不能再在這里停留下來了,就站起了身,說,小果,時間不早了,這公園也逛了,飯也吃了,我就走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說完,就轉身想走。沒想到,那陳小果卻也站了起來,一伸手,拉住了孫建軍的一只右手,說,建軍,你,就不能不走嗎?
孫建軍愣住了,沒想到,身邊的美女,會向他提出這個要求。陳小果還是緊拉了他的手,說,建軍,你就沒想過,我不遠千里來到鵝城,有一大半,是為了找你,和你相會?孫建軍不有些迷糊了,喃喃地道:找我?
陳小果又上前一步,抱住了孫建軍的腰。動情地說,建軍,其實,我來這天鵝城,就是為了一段不了情。六年前,在這鵝城中心醫院這里,我從傳銷的那伙人中跑出來,坐上你的出租車,那三男一女攔著不讓你走。然后你從車上拿出一個家伙了,要和他們拼命,最后嚇退了他們。然后,知道我身無分文,不但還是把我送到火車站,而且還拿出三百塊錢借給我,還在火車站陪了一個多小時,直到火車進站,看看我安全了,你才離開。我那時,就覺得你是個好人。那時,我就想,你是個善良正直勇敢有情有義的男人,當時,你要是沒結婚,我就嫁給你。可惜,當時,你給我說的,你都結婚了,還有一個女兒,我就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孫建軍的臉紅了,他實在不知道,懷里的美女,曾經有過這個想法。陳小果接著說,后來,我結婚了,還是沒能忘記你。那時,我就想著,有朝一日,親自來鵝城,把那三百塊錢還給你,并當面致謝,讓你知道,不是我故意不還錢,是因為把你的聯系方式丟了,而且,還想的是,和我老公一塊來鵝城,讓我老公也認識一下你這個俠肝義膽的出租車司機,可惜,我老公他短命,沒等到這一天,就走了。
孫建軍說,可惜了,如果你老公還在,你們都來鵝城了,我一定非常高興。我在鵝城,還有幾個肝膽相照的好朋友,我會把他們都找來,陪著你夫妻大醉一場。陳小果說,可惜,我老公他去的早,你們再不能相見。在他活著時,我就多次給他說過當年的事,說我在鵝城,陷于傳銷,失去自由,是一個出租車司機,救了我,還借給我錢讓我回到宣城。我老公也說過,會和我一起,來鵝城找你,向你當面致謝。可惜,他沒有等到這一天。
孫建軍說,可惜了,我也非常想認識人老公,我想我們一定能成為好朋友。陳小果說,后來,我老公永遠走了,他哥哥,他們一家那樣對我,我非常傷心,后來,老板在鵝城開分店,我就來了鵝城,我想,我可能再也找不到像前夫那樣疼我愛我的男人了。那么,我一定要在鵝城找到你,我要和你在一起,就是不能做夫妻,那我也要做你的情人。能好一天是一天。有你這樣的一知冷知熱的男人,也是我一生的幸事。
孫建軍也有些動情了,不勝唏噓,他也抱住了身邊的這個美女,用一只手,撫摸著她的一頭秀發,說,小果,你是個好女人,也長得漂亮,心底也好。其實我也喜歡你。但我不能害你。我有老婆,有女兒,有家。我不能離婚,沒良心的事,我不能干,我什么也給不了你。我也沒錢,開出租車一天也賺不到多少錢。就是鵝城的房子,我也買不起,我在盧山,是有個房子,但每月還要還一千多我貸款。我賺的這點錢,還要養活父母,還要養活老婆孩子,真的是什么也給不了你。
陳小果就在孫建軍的懷里抽泣起來,說,建軍,你放心,我不會要你一分錢。我在這里,一個月有一萬多的工資,租的房子,也是老板花錢,我的錢,足夠我用了,我不會要你一分錢。我只要你知道,除了你媳婦,在這鵝城,在這鵝城,還有另外一個女人,喜歡你,愛你,希望你平安,過得好,多多賺錢。我不要名分,我甚至也可以給你生兒育女。如果你哪天,討厭我了,就告訴我,我會安靜地離開你,不再糾纏,不要你一分錢賠償。
孫建軍也止不住流下了眼淚。他把這胸前的美女抱得更緊一些,說,小果,看你說的。我怎么會討厭你呢。你那么漂亮,懂事,落落大方,有教養,知恩圖報。我愛你都來不及,還會討厭你嗎?不過你要考慮到,我只是一個出租車司機,除了開車,別的啥也不會,給不了你幸福穩定的生活。咱們就這樣,好著,相互愛著,想著。哪天,你有了合適的男人,有了對你好,值得你受,值得托付一生的男人,你就告訴我,給我說,我同樣也會祝福你,離開你,再不打擾。
陳小果說,就這樣說定了,咱們現在就是一對情人。我不會一直糾纏你,不會給你要一分錢,更不會逼你離婚。你也可以把你的房子退了,搬我這里來住,我一個單身女人,不怕別人說什么。你也可以還住你鐵路新村的房子,你想我了,就來我這里,我會給你個鑰匙,我會天天天給你做好吃的。不管你有什么困難,有什么問題,你都可以向我訴說,我會給你防區,想方設法。
孫建軍說,那就這樣了,有機會,我會帶你,認識我鵝城的幾個朋友,他們都是我出生入死的朋友和兄弟。如果你有事,有人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會帶兄弟來過來,給你討還公道。陳小果說,建軍,咱們這關系,都是秘密的,地下的,見不得陽光了,你還要帶我見你的兄弟,讓那么多的人知道,你就不怕嫂子知道嗎?
孫建軍說,沒事,我的朋友,都是生死朋友,他們會理解我的,不會有事的。我媳婦,一年都難得來鵝城一次,她怎么會知道?
夜深了,這一對有情人,還這樣摟抱在一起,訴說著衷腸。窗外,星星在偷偷地眨著眼睛,好像在嘲笑孫建軍,怎么也成了一個多情的男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