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趙俊剛一離開,包間幾個人就顯得鄙夷不堪。王麗花就說:紅軍你們都交的是什么朋友呀?就像幾百年沒吃飯一樣。
張月梅說:真是的,桌子上半包香煙也給順走,不像個男人。實在是太愛占便宜了。
呂紅軍就說,誰也沒請他來。是他自己想來吃一頓白食的。在出租車這個圈子里,大家都討厭他,只不過是他自己不知道罷了。
孫建軍也說:去年咱們盧山司機在東風大酒店聚餐,到最后說AA,他說沒帶錢,讓我給他墊付了60塊錢,到現在都沒還,我也沒好意思問他。
唐榮軍說,不要提他了,他就像一口痰,吐出來咽下去都惡心。
呂紅軍就接著聊他們的事。紅軍說了自己前些天被高立新指使阿輝帶人毆打,車也被砸的事。唐榮軍聽了就急了眼,說,你確定是高立新指使的嗎?我明天就去打他一頓。
呂紅軍說,你兩個剛剛出來,先不提這事。不過那個叫阿輝的,大前天的晚上,被我痛打了一頓。只怕要在家躺個十天半月的,才能出來吧。就把自己把阿輝那個小混混拉到黃河公園暴打一頓的事說了一遍。
王麗花忽然問呂紅軍:“紅軍哥,你這些天見過你媳婦李改霞沒?她現在好像住在建設路海洋新城那里。有都幾次看到她騎個自行車從那小區出來去上班。還有呀,就是那馬振國被建軍哥打了后,我看他們走得更近了。在醫院都不避人了。”
孫建軍就黑了臉,咬牙切齒地說,那姓馬的,別讓我再看見了,再見了,我還得打他。
呂紅軍就說,天要下雨娘要嫁。李改霞真要離婚,誰也攔不住,由他去吧。我就不信,離了他李改霞,我姓呂的還能找不下媳婦了。建軍你也犯不讓再為我去坐牢了。
唐榮軍忽然主把目光投向張月梅,說:“老同學,張美女。一個多月不見了,該說說咱倆的事了。現在當著這么多老鄉的面,我正式向你求婚,你就趕快答應我吧。”
張月梅就陰了臉,說,榮軍你開什么玩笑?今天是給你和建軍接風,不想和你談這個事。
唐榮軍就說,月梅你有點良心好嗎?我為你打架,打傷了人,住了一個多月的牢,就是為了安慰,你也得答應我吧。
張月梅說,今天不談這事。今天不是時候。打架是打架,婚姻是婚姻,一碼歸一碼。唐榮軍氣得半死,說,張月梅你還講理不講理?
張月梅說,現在不談這事,明年再說吧。
呂紅軍就叉開了話題,說大家也吃飽喝好了,就散了吧。建軍和榮軍也回家好好休息休息,過兩天就接著去跑車吧。就跑去巴臺買了單,幾個人就去外面打出租車。
等了半天,才過來一輛空車,孫建軍唐榮軍和王麗花就先上車走了。呂紅軍就問身邊的張月梅:張美女,我看榮軍這人不錯,雖說沒上過大學,但人很正派,也很喜歡你。你跟了他,一輩子保證不會欺負你。
張月梅就變得淚眼婆娑起來。說:“紅軍,你也不想想,我做這一行兩年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就是我愿意嫁他。等結婚了,哪一天他知道了我的事,這日子還怎么過?再說了,這兩年,我少說和幾百個男人上床了,唐榮軍還是個小處男。我自己都覺得不配嫁他。”
呂紅軍說,月梅那你打算咋辦?張月梅就說,那還能咋辦?再干幾年,攢一筆夠一生花的錢,然后找一個老實人嫁了,湊合過一生罷了。反正我不能害榮軍。
呂紅軍就不知說什么好了。有出租車開過來,呂紅軍就舉起了一只手臂。車停下了,呂紅軍坐在了副駕,張月梅坐在后面。車到麗景苑小區,張月梅下車走了,呂紅軍就又讓司機往自己住的陽光小區開。
出租車前行沒多遠,路邊忽然出來一個女人招手攔車。那的哥就問呂紅軍,能不能再拉一個人。同樣做為出租車司機,呂紅軍也理解這個的哥的心情,現在出租車生意不好,誰都渴望著能在多拉一撥乘客,就說拉吧。
出租車停了下來,路邊的女人拉開車門坐了后座,說,師傅,我要到前進派出所。出租車就又向前行去。
呂紅軍聽著后面女人的聲音很熟悉,回頭一看,竟然是那個美女會計師,網吧老板高立新的媳婦兒梁青梅。就回過頭來喊了聲青梅。
那梁青梅也是想不到能在隨意攔下的一輛出租車上見到呂紅軍,也是驚中有喜。就問呂紅軍怎么沒開車。紅軍說,和朋友喝了點酒,就打車回家。就又問梁青梅這么晚了,要去派出所做啥。
女人就紅了眼睛,嘆口氣說,還不是我那天天惹是生非的弟弟。他下午,又和人打架,打傷人了,派出所通知家屬去處理。
紅軍說,你還有個弟弟?女人說是呀,二十多的人了,也不想法去上班賺錢,整天和一幫狐朋狗友鬼混,惹是生非,把我一家都給愁死了。
紅軍又問她和高立新的事怎么樣了。女人說,還那樣。他是不肯離婚,法院又不給判。他說了,我要離婚,房子不給,錢也沒有一分,讓我凈人出戶。現在我就尋思著,只要孩子,房子錢什么的,都不要了。只要女兒和我在一起就行。
說話間,前進派出所到了,女人道一聲再見,下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