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這樣風風火火闖進來的只有一人。
總經理陳擇路。
身高一米九左右,膀大腰圓,非常魁梧的漢子。
“楓哥!這些天你干嘛去了?我給若若那丫頭打電話,她沒接,你們是不是報仇去了?我早就跟你說過,如果報仇的話算上我一份,你咋就不跟我說呢…”
上來就是一通數落。
牧楓挑了下眼皮,露出不喜之色,這家伙哪哪都好,就是一點,身位一個純爺們嘴巴跟個老太太似的,絮叨個沒完。
見到牧楓的表情,陳擇路停頓了下,“我就不高興了,咋地吧?”
牧楓道:“你是不是又欠揍了?”
陳擇路還是那么張狂,“又不是沒挨過揍,反正今天你跟我老實交代,不然這事沒完。”
牧楓忽然眉頭一挑,腳下用力,單身支撐桌面,整個身體從辦公桌上躍過。
雙腿朝著陳擇路面門擊去。
陳擇路閃身避開,高抬腿一個下劈直奔牧楓。
與此同時,剛剛落地的牧楓接著一個側踢。
畫面仿佛定格,兩只腳相對。
同時用力,同時后退。
陳擇路大吼一聲,踏著大步沖了過去,一拳又一拳,拳拳帶風。
牧楓左閃右避,輕松愜意避開那些拳招。
兩人你來我往斗在一處。
辦公室的動靜不小,可奇怪的是,竟沒有一人前來。
大家都習慣了,這兩人過招根本不分時間場合,一言不合就開打。
但結局只有一個。
每次陳總都是鼻青臉腫。
而董事長一點事都沒有。
這次也沒例外,二十分鐘之后,戰斗終于停止。
陳擇路用紙巾擦著鼻子上的血,嘴上還是喋喋不休,“楓哥,你還當我是兄弟不?報仇都不帶上我?”
牧楓說道:“早就跟你說過,那種事你別參合!”
最了解牧楓恩怨的是翟若初,大家都是江湖人,牧楓對她沒有任何隱瞞。
其次是黑子陳默,跟了牧楓五年,一直處在隱蔽狀態,他知道的也不少。
陳擇路跟著牧楓的時間最長,但知道的并不多,只曉得楓哥之前是個大家族的公子哥,被人陷害流落至此。
牧楓抽出一支煙,點燃,遞過去。
陳擇路狠狠抽了口,哭了,齜牙咧嘴道:“楓哥,我可是你親兄弟啊!你咋就這么對我呢?”
牧楓冷聲道:“閉嘴!”
陳擇路哦了聲,繼續抽煙。
牧楓嘆口氣,“別娘們唧唧的,你比我親兄弟還要親。”
親兄弟?
那兩位禽獸哥哥是親兄弟。
然而呢?
老爹沒了,他們不讓回去,篡改遺囑,斷絕父子關系。
還有…
阮姨為了保護自己丟了命,都是他們干的。
這一樁樁一件件事,總有一天要討回來。
你們倆一定要活的好好的。
等著我。
一米九的漢子委屈的眼淚巴巴,陳擇路哭著說:“楓哥,你為啥不讓我幫你報仇?我身手是不如你,可也不差啊,關鍵是我能為你拼了這條命!”
牧楓真心不想他參與這種事,太危險了,說搭上性命一點也不為過。
事實上,他也不想讓若若參與,終于遠離了江湖過上平靜的生活,這一回去恐怕再也回不來了。
可若若那脾氣,拿她真是沒辦法,向來說一不二。
至于陳默,牧楓需要他,在這個時代報仇不是簡單的打打殺殺了。
是個技術活。
牧楓抽了口煙,說道:“你要想繼續跟著我,什么都別問了,不然離開公司。”
陳擇路最怕這個,離開公司無所謂,不能離開楓哥,聞聽此言頓時軟了,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著。
又說起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來。
陳擇路是本地人,十歲那年去少林寺習武,十年后學成歸來,給自己起了個綽號“武僧”,然后帶著一幫小弟在這一帶可就成了名了。
成為了一個小混子。
恰巧牧楓來到此地,一個外地人要想在這里干買賣,怎么也得交保護費吧?
于是乎,陳擇路就跟牧楓杠上來,兩人著實不打不相識。
不過起初牧楓不是對手,被打的夠嗆,但就是不服。
輸了三次之后,牧楓再也沒輸過。
又打了幾場,陳擇路最后服氣了。
他是硬生生被牧楓打服的。
然后陳擇路就成了牧楓的小弟,楓晴果業創建初期,幸虧有陳擇路幫忙,不然承包那幾座山不會這么容易。
花錢少,無障礙。
誰挑事就打誰。
打不過牧楓,對付那些小混蛋綽綽有余。
當楓晴果業走上正軌之后,牧楓給陳擇路下了死命令,再也不能跟任何人打架。
不但如此,培養他當總經理,不厭其煩的教這個大老粗,拿小皮鞭讓他看書學習。
幾年下來,陳擇路再也不是以前的武僧了,戴上一副眼鏡倒有點知識分子的樣子。
當然,這是外人眼中的陳擇路,在牧楓面前,他就一個樣。
他就是個弟弟。
楓晴果業所有外邊的事情,牧楓基本上不會露面,都是陳擇路負責。
陳擇路看著牧楓抽煙,猛然想起來,震驚道:“楓哥,你抽煙了?”
牧楓說道:“不但抽煙了,也喝酒了,今晚上慶功會,咱們大醉一場!”
陳擇路激動的說不出話來,最遺憾的就是不能跟楓哥在一塊抽煙喝酒,現在終于有機會了。
男人嘛,就得臭味相投。
陳擇路突然冒出一句話,“楓哥,慶功會之后我帶你去夜店玩玩,最近認識幾個姑娘。”
然后,他臉上又挨了兩拳。
這人真是欠揍。
陳擇路一點都不覺得疼,咧著嘴傻笑。
牧楓說道:“這幾天我去找你嫂子了!”
陳擇路驚叫出來,他還從未聽說過有嫂子。
牧楓淡淡的說道:“沒找到,不過不要緊,總有一天會找到她的,大路,你哥這些年只想一個女人。”
看著悲傷的楓哥,陳澤路又快哭了,然后被牧楓趕了出去。
鼻子上塞了兩團紙巾的陳擇路走出門,恰巧見到隔壁的小秘書,好像看戲一般。
“又挨揍了?”卓雅笑道。
“要你管?”陳擇路氣呼呼離去。
當卓雅走進董事長辦公室,牧楓微微挑了下眉頭。
這丫頭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