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羈絆,千年陪伴,小白和蕭慕白二人之間,有些事無需言表,二人之間,一皺眉,一揚眉,另一人便可猜出七七八八。
小白忽然如此說辭,其中原委蕭慕白也能猜到一些,只是二人之間向來的默契便是你不言,我不問。
化煞女尸之后,二人也是告別小道士孫流川,二人在南陽多停留了幾日,一來小白受傷需要調理,二來,蕭慕白適應被小白斬斷重新的軀體也需要一些時日。
這幾日,蕭慕白好似換了一副模樣一般,全無原本懶散模樣,而是每日刻苦修行,其本就是不朽仙軀,與天地靈氣有著極佳的協調性,其修行一日之功方能趕上別人百日之功。
蕭慕白的樣子,小白看在眼里,其還是一副清冷模樣,好似回往常一般,對蕭慕白的變化不聞不問,只是小白這幾日不時會有一絲憂愁泛于眉宇之間。
貓鬼,貓靈性極強,雙目可通陰陽,貓死同為魂魄,有術士以術法控制,成為貓鬼,喜殺嬰兒。
農歷十月初三,初冬時節,風中帶著瑟瑟涼意。
蕭慕白身穿一身白色衣衫,罩著一身青白斗篷,身邊小白仍舊一身水色衣裙,對于小白這等千年大妖,四季變化早已與她無關。
二人行至南陽城南東南名為上陽村,見天色漸晚,想著在村中找一戶人家借宿一晚。
二人走進村落,聽到隱隱有著婦人啼哭之聲,于此同時,二人也感覺到一股若有若無的妖物氣息從婦人啼哭的方向傳了過來。
二人順著聲音找去,見一婦人正在院中低聲哭泣,其懷著抱著一嬰兒,嬰兒面色鐵青,看著早已是一副氣絕身亡的模樣。
蕭慕白望了一眼小白,小白也是微微頷首示意道 “有貓的味道”。
蕭慕白搖了搖頭道 “不止是貓妖,還有鬼魅作祟”。
說著蕭慕白從懷中摸出一個鈴鐺,捏在手中搖晃一番,這鈴鐺發出聲音,只是這鈴鐺聲不如其他鈴鐺那般清脆,反而是有些低沉。
小白沒有回答,目光已經落在其他地方。
蕭慕白見到小白這副模樣,面露微笑,小白這副樣子,蕭慕白早已習以為常。
“走吧,去看看,既然遇到了那就順便收了這妖物的精魄吧”。
蕭慕白也不看小白倒地有沒有跟上自己,率先走到婦人家院門前輕叩木門。
片刻之后,院中婦人停止啼哭,開門的是一面色憔悴的男子,其望著面容清秀的蕭慕白道 “閣下是何人?”。
蕭慕白笑道 “在下蕭慕白,是一個除妖師”。
男子聞言,打量了一下蕭慕白,看其只是一個十四五歲模樣的少年,于是欲要關門道 “少俠不好意思,我家有事,就不請少俠進來了”。
蕭慕白一把按住木門道 “你家可是有人暴斃了?”。
男子聞言先是一驚,回頭看了一眼身后自己的妻子,然后伸手推開少年按在木門上的手臂 “要騙人去別家”。
少年也不惱怒,反而是露出一抹微笑 “大哥,別忙推我,昨晚可是聽到一聲貓叫?”。
男子推著少年手臂的手忽然一滯,其猛然想起昨晚在睡夢之中忽然聽到一聲貓叫,接著便是自己孩子發出一聲凄厲的哭喊聲,待到自己起床上前查看之時,自己的孩子已經死了。
如今回想起那聲貓叫依舊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后來自己因為喪子之痛將這一聲貓叫拋諸于腦后,現在經少年這么提醒,反而是記憶猶新了起來。
男子的手變推為抓,其一把抓住少年手臂,臉上表情也變了副模樣 “少俠說的沒錯,昨晚小人事聽到了一聲貓叫”。
少年道 “能否讓我看看你家孩子的尸體”。
“當然可以”。
男子將木門大開,態度變得恭敬了許多。
“進去看看吧小白”。
少年率先走進院子,片刻之后,一女子出現在門前,雖然女子戴著一副面具看不清相貌,但男子只看一眼便能確定,此女子必然是美若天仙之輩,即使看不清面容,光是那婀娜身段也是讓男子心中一陣火熱。
小白魅意天成,就算刻意收斂,但仍舊對世間男子有著極強的魅惑之意。
少年走到婦人面前,其蹲下身子,面露咨詢之色 “夫人,能否讓我看一下你孩子”。
婦人面上掛著淚珠,一臉悲痛的將孩子送到少年面前。
少年伸手抱過這具已經冰冷僵硬的嬰兒尸體,嬰兒尸體面部腫脹發紺,嘴唇青紫,少年翻開眼皮是眼中有些些許血斑,再加上嬰兒頸部有些細微的痕跡,足以確定這個孩子是被生生掐死的。
少年面露慍色 “是百鬼中的貓鬼,只有貓鬼才喜掐死嬰孩”。
婦人聞言更是大哭不止,男子更是癱坐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語道 “我李家處處待人和善,敬重天地,畏懼鬼神,從來不做傷天害理之事,為何會有鬼祟找上我家孩兒”。
少年也是面露慍色道 “嬰兒魂魄素來至凈至純,是那些修煉邪術之人的最愛,他們操縱貓鬼四處獵殺嬰兒,此等惡行定然是要阻止的”。
許久未開口的小白也是出聲道 “這次是要殺么?”。
蕭慕白一臉決然,頷首道 “嗯,必然是要殺的,不止要滅了這個貓鬼,還要連其身后之人連根拔出來”。
少年說完,立即走到男子身前道 “李大哥,還請告知于我,這幾日有多少家孩子夭折?”。
男子搖了搖頭,一臉茫然,顯然家中鬧了鬼祟的事,讓男子嚇破了膽,如今再問他也問不出什么來。
少年無奈只能換了一句 “李大哥告訴我,村長家在哪邊?”。
男子指了指東邊,再無動作。
少年嘆息一聲,心中頗感無奈,這李氏夫婦,昨夜才遭受了喪子的打擊,如今又被告知是鬼祟殺了自己孩子,這連番打擊,想來是難以承受的,如今之計,也只能是找到這個村里主事的村長再做定奪。
“我帶你們去”。
李夫人從地上站起,其仍舊抱著孩子,但滿臉堅毅,儼然是一副想要為自己孩子報仇雪恨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