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奧茲忽然開口,“就一直待在蒙德城內么?還是說…”
何瑞搖了搖頭:“當然不是,就算脫離了深淵教團我怎么說也還是深淵法師,在蒙德城待著多有不妥。我打算先回…”
…回?
何瑞遲疑了一下,這才想到了一個現實的問題——現在的望風角,他還能回去嗎?
先不說熒會不會派人在那里守著,那個叫朗基努斯的家伙也很可能追過來,他既然能在蒙德城中避開眾多耳目精確的找到自己的位置,說不定是有什么特殊手段。
萬一真是如此的話,自己回到望風角豈不是正著了他們的道?
可如果不回去的話…何瑞還真想不到有什么地方能躲開朗基努斯又不會被當地居民當成敵人的。就連達達烏帕谷估計都已經被庫勒契特占下來了,自己恐怕只有在荒廢的四風廟宇里茍延殘喘…
一時間,何瑞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如何回答奧茲的問題。
“咳咳,”菲謝爾突然咳嗽了兩聲,雙手叉腰:“雖是罪孽纏身的惡人,但念在你改邪歸正的份上,本皇女便不再計較過往。若你誠心贖罪,倒是可以試試為心向正義之人分憂解難…”
奧茲及時翻譯:“小姐的意思是,你可以幫冒險家協會完成任務,這樣不僅能獲得一些生活的必備物資,也能暫且有個棲身之所。”
加入冒險者協會?聽起來是個不錯的主意,可是…我現在畢竟是深淵法師,冒險家協會追獵我都還來不及呢,怎么可能讓我加入?這種事情可不是每個人都能解釋清楚的。
“哎呀,沒事的~”溫迪伸手又摸了一瓶酒,仰頭灌了近半下去,“冒險家協會的凱瑟琳小姐是個好人…就是太招貓了…只要說明身份,你一定沒問題的~”
“說這種話之前好歹從我身上下去啊喂!”何瑞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比了個中指。
而且他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我表現的有那么明顯么?還是說…這就是“神”的實力?
何瑞又怎么知道,溫迪剛才那番話只是因為只是喝多了,正在發酒瘋而已。
菲謝爾皺了皺眉,側過身去:“嘖,真是麻煩,算了,本皇女看在你棄暗投明的份上,破例給你一次機會。”
“機…啥機會?”
“下一次偵查任務,你與奧茲同行便是。”
誒?何瑞一愣。
“意思是讓你和小姐一起完成任務就是。”奧茲善意的解釋道,“別想多了,深淵法師在冒險家協會內部都是有通緝名單的,你要是去登記冒險家身份,還沒到登記處就被圍住了。”
“這我懂,”何瑞點了點頭,“比起去野外兜兜轉轉找半天深淵法師,如果能有主動送上門來的摩拉與材料我也求之不得…”
“那便如此立下契約吧,”菲謝爾挑了挑眉毛,眼里仿佛閃爍著星星,“從此刻開始,你就是本皇女的眷屬,賜名為…”
“喂喂!我有名字的!”何瑞急忙打斷道,他可不想被起一個從小說里摘下來的奇怪的名字。
菲謝爾愣了一下:“…誒?”
看樣子是只和奧茲締結過契約所以完全沒想到這回事啊…何瑞無奈的扶額:“叫我法瑞克好了——反正在深淵教團里的時候他們就是這么稱呼我的。”
“法瑞克?”菲謝爾猛地瞪大了眼睛,“沒想到…真是驚人之舉,身為深淵教團之統御之位,卻毅然離開了么?看來,你有與本皇女相匹配的驕傲與高尚。”
這反應倒是讓迪盧克和何瑞呆住了,看著一臉懵逼的何瑞,還是奧茲干咳兩聲,低聲道:“法瑞克這個名字在冒險家協會內部是有通緝令的,賞金大概是…十萬摩拉。”
“十…”何瑞瞠目結舌。
十萬摩拉?
老子原來這么值錢?我能自首然后收下那十萬摩拉么…
“誒?把你賣了原來能換錢的嗎?”溫迪瞪大了眼睛,“能換幾杯蒲公英酒啊?”
“…都說了說這種話之前先從老子身上下去啊!!”何瑞怒吼。
隨著清脆的鳥鳴,晨曦緩慢而堅定的刺破夜色,將世界重新點亮。柔和的風輕柔的刮過蒙德城的每一條街道,將這座還在沉睡的城市喚醒。
人們緩緩從房間里走出來,有一些仍舊睡眼惺忪,還有一些已經打理完備,準備好開始一天的生活了。
當然…也不排除某些懶蟲還在被窩里做夢。
“…從這點來看,蒙德比起璃月可算是輕松多了。”夜鴉奧茲盤旋在早茶桌的旁邊,聽他的語氣似乎心情很不錯。“要是在璃月,這個時間街上已經全是人了。”
奧茲的身旁是獵鹿人餐館的招牌,何瑞昨天晚上輾轉反側,思來想去決定到獵鹿人餐館解決早餐的問題。與之同來的還有菲謝爾和奧茲,以及某個不干正事的風神。
不過,現在乖乖坐在席上的只有何瑞一人。菲謝爾因為某些“特殊原因”——其實就是不想起床——要晚些才能來,奧茲則不需要座位。
至于溫迪…他就在不遠處的街角彈奏著豎琴,吸引著過路人的注意力。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家伙上班還挺早的,然而不知道為什么還是給人一種悠閑懶散的感覺。
“你去過璃月?”何瑞抬起頭來,饒有興致的看向奧茲。他披著溫迪給的那身黑色風衣,所以并不擔心周圍行人會發現他的身份。
蒙德的生活閑適而慢節奏,無聊的等待早點的時候,聊天就成了打發時間最好的辦法之一。
“去過——小姐曾經有一次護送任務,目的地是璃月,我們在那里逗留了兩天。”
“感覺如何?”
“還不錯,契約的城市有著蒙德比不了的魅力,生活在那個地方,覺得自己好像”
“就你和菲謝爾,沒有其他人嗎?”
“還有班尼特——托他的福,我們那兩天過的實在是…豐富多彩。”奧茲哈哈一笑,“噢,我可沒有討厭或者詆毀班尼特的意思,只是他的倒霉程度實在令人發指啊。”
“出了名的倒霉蛋嘛,連我都知道。”法瑞克哈哈一笑,“之前你們在進行那個盜寶團任務的時候,我還在望風角見了他一面。”
“望風角?為什么在那么遠的地方?”
“也許遇到了什么意外吧。”何瑞猜測,“摔下懸崖之后被野豬追趕,為了躲避爬上樹結果又遇到狂風之核,匆忙逃竄中被樹林里的史萊姆埋伏,最后又碰上了丘丘人巡邏隊被一路追趕…按他的幸運程度來說應該差不多。”
奧茲哈哈一笑,剛想說什么,一個身影卻忽然閃身到了何瑞身旁:“哈哈哈,沒想到這種事情都傳的這么廣了啊,真是麻煩呢…”
白發少年摸了摸臉上多出來的幾張創口貼,一臉爽朗的笑。
“班尼特?”奧茲和何瑞都愣住了,一臉懵逼的看著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里突然冒出來的白發男孩。
“你們好啊,”班尼特哈哈一笑,似乎完全沒把何瑞剛才的話放在心上。“剛才,是在議論我嗎?”
“呃…算是吧。”何瑞干咳一聲。“在猜測你之前那次任務為什么會出現在望風角。”
“誒?望風角?”
“…對啊,怎么了?”
班尼特眉頭一皺:“唔,原來跑到那么遠的地方去了么…”
…合著你自己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么?!
所以這種人到底是怎么找到回來的路的啊!
“你吃早飯了么?”奧茲撲棱著翅膀,“不如加張椅子,一塊吃吧。”
“誒,聽起來不錯誒,”班尼特眼睛亮了一下,旋即又黯淡下去,“不過…我還有點急事,今,今天這次就算了吧!下次再見到的話我請客!”
說完,少年站起身來,往不遠處的冒險家協會分會接待處跑去。
“那個家伙…”何瑞望著班尼特遠去的背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應該是去看每日委托了,雖然他創立的班尼冒險團仍然還留有編制,不過已經名存實亡了。”奧茲嘆了口氣。“天生不幸的少年…如果沒有人和他一塊的話,恐怕真的會出什么事吧。”
何瑞點了點頭,就在這時,另一個身影也跑了過來:“唔…來的稍微有些遲,本皇女在此略表歉意。”
何瑞嘿嘿壞笑一聲:“略表歉意怎么夠,要不,你以身相許一個唄?”
菲謝爾臉一紅,剛想說話,一旁的奧茲卻干咳兩聲,提前說到:“咳咳…玩笑話到此為止,先說正事吧。”
“正事的話,還是等溫迪過來再說吧。”何瑞聳了聳肩,“他昨天晚上說要和我們一起去。”
菲謝爾皺了皺眉頭:“哦?這種事情為何不提前上報本皇女?貿然增加行動人數的話,只會擾動命運的編制之網,甚至會出現類似于時空逆轉之類的異變的!”
“小姐的意思是,”奧茲猶豫了一下,“如果多一個人的話…錢會不夠分。”
“——奧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