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久,坐在房間中思緒紛亂的月柔不想讓自己這么繼續呆下去,否則思念就會像是潮水一般,將她整個人吞沒。
離開房間,在洞府外緩步獨行,讓人嘖嘖稱奇的是,明明在海底,頭頂依舊能看到一輪圓月。
這般奇特景象,其實是遠古時間十數名東海妖族的妖皇聯手布下的陣法,將夜空中的明月以獨特手段映射在海中。
月柔在珊瑚從中穿行,享受著片刻的寧靜,沒一會就聽到夏沖來報。
“什么事?”月柔掃了對方一眼,淡淡地道。
“小主,二爺三爺他們幾個似乎在商議要開什么長老大會…”
月柔沉默不語。
她的出現,無意間影響了幾個叔父分支的勢力,正如這次月無心前來,除了借此要挾月柔之外,實際上代表的是整個月三爺那一支的勢力,只可惜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
所以月柔能猜到,他們幾家,必然還有下一步要走,至于是什么招數,才剛歸來族中的她完全猜測不到,頗為被動。
依月柔來看,現在夏沖所言的所謂長老大會,多半便是一個陰謀。
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知道,讓夏沖退下,月柔眉頭緊鎖,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局勢,讓她很是憂愁。
若是那個混蛋家伙在這,他一定會有辦法的吧…
心中暗暗想著,月柔抬起俏臉怔怔地望著那一輪明月。
海底并沒有夜蟲飛鳥,四周萬籟俱靜,恍惚將,月柔似乎聽到一個輕柔的聲音在遠處想起。
“夫人…”
一聲輕喚,讓那月下仙子嬌軀一震,整個人都怔在當場。
是自己太過思念,產生了幻聽么?
既怕是自己的錯覺,又壓制不住內心的悸動,月柔猶豫著轉過身去,心底是無盡的希冀。
終于,那個日思夜想的身影,此刻映滿了眼眸。
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奪眶而出。
月柔就這么看著俞子青,一時間竟忘了有所動作。
而夏沖夫婦和一眾妖族,滿臉驚愕,很快又都明白過什么,離開了原地,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俞子青滿眼心疼,一把將她擁入懷中。
“夫人…”
直到感受到那溫熱的胸懷,月柔才清楚地明白,一切都是真的,心愛的人兒,就在眼前。
嘴角的笑意漸漸蕩開,這一刻,苦盡甘來,一切愁思一掃而空。
可似乎想到自己先前的決定,月柔的臉色又變了變。
眼前這個負心漢,分開這么久也不來看自己,如今來了自己焉能給他好臉色?當自己是好欺負的么?
月柔極力掙脫開來,抹了抹淚珠,背過他去,冷冷地道:“誰是你家夫人,閣下怕是認錯人了吧。”
俞子青心中愧疚不已,從背后抱住她,一雙手緊緊地環住那不盈一握的纖細腰肢,在她耳邊軟語道:“夫人…都是為夫不好,讓你久等了。”
窩在他懷中,那寬闊的胸膛傳來的無與倫比的堅實感,讓月柔嬌軀禁不住地一軟,可她咬著牙,忍著想依偎在他懷中的沖動,硬是冷哼一聲,譏諷道:“俞子青,你可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以為我在等你么?”
說著便伸手去推俞子青的手臂。
“你松開!”
俞子青知道她委屈的緊,所以任由她發脾氣,只是笑而不語。
他聽聞遙姑的指點,一路可謂是費勁極大的心思,總算是找到了月柔的所在,好在,那些小妖修為不高,成功被他避開了,兩人才得以見面。
月柔哪里會真的掙脫,不過都是做樣子,只是掙扎片刻,手上的動作便停歇下來。
俞子青緊貼著她,在她粉嫩玉潤的耳邊輕輕吹了一口熱氣。
酥癢的感覺,從耳朵直達心底,讓月柔頓時嬌軀一軟,癱在他懷中,連說的話都帶著幾分顫抖,竟帶著一抹哭腔:“俞子青…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
眼淚又止不住地流下。
既為自己感到委屈,又暗恨自己實在是不爭氣,只要被他抱在懷中,就再沒了抵抗的心思,全然沒有對待外人時的高冷。
俞子青慌忙為她擦去眼淚,輕聲道:“都怪我…”
咱們不要在這站著了,有什么事,回去說吧 “我警告你,休想碰我!”月柔斜睨他一眼。
“恩…你說的這個碰,是指什么呢…”俞子青沖她眨了眨眼。
“就是…”月柔面色一紅,實在是說不出口,話音頓住,看到俞子青揶揄的目光,忍不住嗔道:“俞子青,你是故意的!”
俞子青無辜道:“什么故意的,為夫真不知道…”
一邊說著一邊輕撫著月柔的手臂。
月柔拍開他的手,哼了一聲:“你要是再動手動腳,信不信我把你趕出去?”
俞子青只好繼續攬著她,無奈笑道:“我沒動,就這么抱著我家夫人總可以了吧?”
月柔這才稍微滿意,道:“一見到人家就毛手毛腳,沒臉沒皮的,這么久未見,難道就沒什么話要和人家說么?人家可是有滿肚子的話要說呢。”
“有什么話,,咱們慢慢說,為夫今夜什么都不干,陪夫人說一晚上,夫人以為如何。”俞子青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像是在哄小姑娘。
“好…”
月柔性格不似蘇若蕓那般嬌弱膩人,但久別重逢,又如何不想與心上人互訴衷腸,在滿腹思念的促使下,也變得愈發嬌柔起來。
慵懶地臥在俞子青懷中,分外安心,下意識地抱地更緊了些。
“對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月柔忽然抬頭問道,不待俞子青回答,她又自己回答道:“是不是遙姑告訴你的?”
畢竟俞子青來東海后若是像個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飛,是不會那么快找到她的,想來只能去找龜無林,從遙姑那里打聽道一些消息。
俞子青笑道:“沒錯,我先是去找了龜無林前輩,他帶我去的遙姑那里。”
“我就知道!”
“那個…你在遙姑那里,她沒有為難過你吧?”
“怎么會,遙姑人很好,若不是她幫忙,我也不可能找到玉靈蛟族。”
再次聽到玉靈蛟族,俞子青心中一動,好奇道:“話說,我還沒問你,這玉靈蛟族和你有什么關系?難道你真的是東海妖族?”
月柔幽幽地嘆了口氣:“這事說來可就話長了。”
“那就慢慢說,咱們有一夜的時間呢,急什么。”俞子青笑著回道,又在她耳朵上親了一口,月柔禁不住又是一顫。
“哎呀,你怎么又…還讓不讓人好好說話了!”
“那就是不喜歡這樣咯?好吧,為夫保證不逗你了…”俞子青一本正經的道。
“不行…”月柔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這樣說,豈不是主動告訴他要來挑逗自己?
果然,俞子青聞言,嗤地一聲笑了出來,很是得意,月柔羞惱得緊,伸出手在他腿上拼命掐了一把。
直到俞子青疼得一聲慘叫,連連道歉,才肯放手。
“人家不過就是想讓你陪著說說話而已,老是作怪!”
以俞子青的修為,筋骨皮早已堅實敦厚,只要他暗中催動一絲妖力,不說刀槍不入,至少絕不會被月柔掐痛,之所以這般任由月柔施為,不過是為了夫妻之間的嬉鬧罷了。
若是動用修為,那就失了樂趣。
他疼得咧著嘴抽著氣道:“好好好,為夫全都聽夫人的。”
月柔在他懷中又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才繼續剛才的話,把自己原本是玉靈蛟族族長一脈的事情說了一遍。
俞子青聽得表情錯愕,感嘆道:“沒想到還真被我說中了,你真的是東海妖族…”
月柔點了點頭:“只不過當初我爺爺被人從族中排擠離開,還遭到暗殺,為了保全性命,才離開東海,遠逃他地,想來,這一路上經歷過不少苦難,最后才流落到西山。”
俞子青皺了皺眉問道:“那你此番回族中,族人可曾認可你的身份?”
“我身上的血脈是改變不了的,所以他們認不認,都沒有辦法,只不過…”月柔頓了頓。
“只不過什么,跟相公說話也藏著掖著么?”俞子青見她面色猶豫,不禁將臉龐湊近了些,熱氣再次呵在月柔的面頰上。
“呀…”月柔眸子有片刻的迷離,道:“哪有,其實沒什么…族中的叔父們都很好的。”
她心中暗想,若是讓俞子青知道自己的處境,必然會擔憂不已,還是暫時不要說的好。
只可惜,她不知道俞子青從龜無林那里依舊聽說玉靈蛟族各分支分脈都明爭暗斗的事情。
聽她這般解釋,俞子青旋即明白她的想法,干脆也不點破,而是故意笑道:“我聽龜前輩說,你們玉靈蛟族內部可是團結的很,兄弟齊心,其樂融融,不知是不是這樣。”
“那是當然…”月柔不敢直視他,低頭應道。
卻見俞子青忽然緊了緊環住她柳腰的手臂,佯怒道:“好你個小妖精,以為我不知道么,竟然不說實話,該當何罪?”
月柔面上現出一絲慌亂,口中切切,聲音不由弱了幾分:“哪有…說什么實話…”
“還不承認?看來你這小妖精非要相公懲罰才肯從實招來了!”
說著,一雙大手便透過依物探了進去,把那碩大抓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