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子青回到住處,天色早已暗了下來。
“回來了?”
月柔坐在房中,支著俏臉,像是個等待丈夫歸家的嬌妻。
額…不是像,她就是。
俞子青點了點頭,四下張望了一眼。
“翎兒那丫頭呢?”
“瘋了一天,我讓她早點歇息去了。”
“哦?”
俞子青露出一副我懂我懂的神情,便要靠過來:“娘子…很會來事嘛。”
“沒個正形,一邊去!”月柔臉色微微一紅,將他推了開去,嗔道:“我問你,那郡主怎么了?”
燭光為月柔增添了一抹柔色,清麗的面容在這一刻變得妖嬈了許多。
俞子青看著自家娘子,聽她問起蘇若蕓的事,忽然想起之前在樹下發生的一切,心中沒來由的涌上一股心虛之意。
他坐了下來,將杯中茶水飲盡,敷衍道:“沒什么,還不是因為狐鳴山的事,就是和她老頭吵了幾句,小丫頭嘛,總是愛哭鼻子…”
至于后面的事,俞子青自然是不敢多說。
“就這些么?”
俞子青緊握著她柔嫩地玉手呵呵一笑:“額…要不然呢?”
月柔忽然靠近了些,用鼻子嗅了嗅,眼睛微微瞇起。
“你是狗么?聞我干嘛…”俞子青冷汗冒出來,強做鎮定道。
“老實交代,你到底跟她都干了些什么!”月柔甩開他的手,雙手抱臂冷冷地看著俞子青。“要是不說清楚,今天晚上別想碰我!”
“嗯我有說今天晚上要碰你么?”俞子青故作訝然道。
月柔面上一紅,發現自己這話似乎暴露了一些小心思…反而被俞子青給嘲笑了。
瞥到俞子青偷笑的模樣,她頓時反應過來,嬌嗔道:“俞子青!你是不是找死!”
惱羞成怒的月柔直接動起手來,一個探手將俞子青臂膀反扣,整個人上半身壓在桌案上。
“老實交代,你身上的香味怎么來的!那香味只有蘇若蕓身上才有,我與她接觸這么就,可是記得清楚。”
“哎喲夫人輕點!”俞子青臉被抵在桌上,哭笑不得地道:“我說實話能不能饒我一命。”
“那要看我心情了!”
“我說我說,我坦白!”
月柔松了手,俞子青苦笑道:“夫人現在是越來越彪悍了…”
月柔瞪了他一眼:“少廢話!”
俞子青輕咳一聲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隨后忙辯解道:“我說的都是真的,真的是她撲過來的!”
“所以…你也只是被動的享受了一下是吧?”
“夫人英明啊!被動,絕對的被動!”俞子青不禁贊道。
“你當我傻?要是你沒有壞心思,她怎么可能主動!”月柔眼睛怒睜,“老實交代,你們就只抱在一起?”
“額…”俞子青眼神躲閃,支吾了一聲。
“這么說…還有別的?”
“阿巴阿巴…”
“俞子青!你還是不是個敢作敢當的男人,做了什么都不敢承認!”
丫的,這已經是被第二個人這么貶低了,俞子青心中不由惱了起來。
藏著掖著算什么男人!豁出去了!
俞子青咬了咬牙:“對!我是親了她!我也對她有好感!我怕你生氣不敢告訴你,但我欺騙不了自己,夫人,我對你的心絕對不會變,只是我也不想放棄她!”
一通話,說得月柔怔在當場。
“終究是說出口了。”月柔聞言,失落之色一閃而過,旋即冷笑一聲回道。
俞子青一口氣結束,氣勢頓時萎靡了些許,再加上內心也覺愧對她,訕訕地笑了笑:“夫人…”
“說得倒是挺有氣勢,我是不是該夸你一句,你真是超勇的哦!”月柔目露寒光,手中那柄雷刃飛刀立在掌心。
俞子青暗呼不好。
忙上前去將她抱住:“那個…夫人,有話好說,何必動手啊。”
“你給老娘滾蛋,你個臭男人,吃著碗里還想著鍋里!”
“我沒有,真的是她先動的手!”俞子青一邊說著,手中的力道又緊了緊。
眼看著月柔掙扎不已,俞子青急忙將臉靠在她耳邊,輕輕吹了口氣。
月柔頓時渾身酸軟了許多,口中嬌聲罵道:“俞子青!你這個混蛋,你耍賴!”
“隨你怎么說,反正我不放手。”
“去抱你的郡主,抱我做什么!”月柔試著掙扎,卻掙脫不開。
俞子青忙連哄帶勸地一陣軟語,才讓月柔停止掙扎,只是眼中神色有些無奈。
俞子青示好般地在她面上印了一口。
“挪開你的臭嘴!”月柔面色緋紅地抵抗道,“俞子青,我跟你沒完!”
俞子青哭笑不得,又不知該說些什么。
月柔看著他一副無奈模樣,心中暗自得意,口上繼續道:“我不管,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有她沒我,有我沒她!你選一個!”
“這…”俞子青有些失神,臉色掙扎了片刻,“夫人…”
“你怎么選?”
“還能怎么選,便是天仙下凡,也比不上夫人重要…”俞子青垂頭喪氣地道。
“那你這是什么語氣?怎么,你很委屈?”
“沒有…我一點都不委屈…”俞子青哭喪著臉道。
月柔禁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嬌聲道:“活該!”
她反手環住俞子青的腰,伏在他胸膛,嘴角帶翹地低聲道:“誰讓你這家伙朝三暮四,這是給你點教訓。”
“什么意思?”俞子青一時有些懵。
“你猜!”
“那夫人是…同意了?”
“難道你心里真的能放下她?”月柔白了他一眼,“誰讓我此生再也離不開你,我縱容再不情愿,又哪敢逼你,說不得你心中只會怨恨我,把你推的更遠。”
“絕不可能!我怎么會對夫人變心呢。”
“少來,拿你這話去哄那個小郡主去吧!”月柔沒好氣地嗔了一句。
俞子青傻笑了兩聲。
“死相!看著就讓人生厭!”月柔哼了一聲道,“作為懲罰,今天不許你碰我!”
“哦…”
見他竟然傻傻地點了點頭應了下來,月柔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在他腰上擰了兩下。
俞子青吃痛喊了一聲,好奇道:“你干嘛?不是你說的不讓我碰你的么?”
“那你這倒是聽進去了,我讓你不沾花惹草你時你怎么沒這么聽話!”
俞子青笑嘻嘻地湊到她耳邊道:“夫人,我不碰你,但是…你可以碰我嘛。”
“滾蛋!誰要理你個花心蘿卜!”月柔似乎想到些什么,俏臉緋紅地道。
“那可由不得夫人了!”
說著,開始做起惡來 月柔“呀”的一聲嬌呼:“討厭啊!別扯我衣服!”
俞子青哪里肯聽,繼續自己的動作。
“等一下!我…我還有正事沒跟你說呢。”
“什么正事?現在補償我家夫人就是最重要的正事!”俞子青笑了笑,并沒有停下來。
一番折騰,月柔臥在俞子青懷中,臉色的紅暈尚未褪去,此時的她早已手無縛雞之力,連帶著說話都顯得有氣無力了。
“澀鬼,你滿意了?”
“什么叫我滿意了,難道你不滿意?”俞子青笑著反問道,作勢起身再來。
月柔忙驚嚇地躲了躲道:“呀,不要!人家現在還沒恢復過來呢…”
俞子青憐惜地將她緊抱進懷中,在她耳邊輕聲道:“那本小冊子上的資勢咱們才用了幾個,早著呢!”
月柔羞惱地用手指戳了他一下:“說…說什么呢…要死啊你!”
俞子青呵呵一笑,一只手拾起她的玉手,握在手心把玩起來,口中問道:“對了,你之前說,有什么事要商議?”
“你現在知道談正事了?”月柔不禁嬌媚地白了他一眼。
“和夫人在一起,任何事情都是正事。”
“就知道貧嘴!”月柔嗔了一句,俏臉貼在他的肩頭,低聲道:“你接下準備去北冥么?”
“當然,咱們不是說好了么,此番事了就去北冥。”俞子青撫摸著她的秀發笑著回道,“別忘了還有那張狐皮的事,北嶺幻狐也在西山北部,正好順道。”
月柔沉吟片刻,欲言又止。
“夫人有話就說,你我二人還有什么不能說的?”
月柔輕聲道:“我…我想先去東海。”
聞言,俞子青明顯一愣,不過很快反應過來,月柔應該是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世。
“先去東海?”他沉吟了片刻,“東海路途可不近…”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月柔偷瞄了他一眼,“我一個人先去…”
“恩?”
“我知道你計劃去北冥已經很久了,所以我也不想再耽擱下去。”月柔不敢再看他,用略帶請求的語氣道:“咱們暫時分開,你帶著翎兒去北冥,等事情了解了,再去東海尋我…如何?”
俞子青皺了皺眉:“你是不想和我一起么?”
月柔聞言忽然驚訝地張大眼睛,有些氣憤地質問道:“你怎么會有這個想法?難道你認為我是這樣想的么?”
“額…”
“俞子青,你竟然敢這么想我,虧我把心都給了你…”月柔似乎越說越委屈。
“沒有沒有,我只是隨口這么一問罷了。”俞子青忙哄道。
月柔冷哼了一聲,忽然態度堅決起來,道:“我不管,就這么定了,就當是…你和那個郡主勾搭的懲罰!懲罰你接下來一段時間都不能見我!”
“啊?!”俞子青哭笑不得:“這懲罰也太狠了點吧?”
“這還狠?怪只怪她把你從我這里搶走的!你想這么容易就左擁右抱,我告訴你,想得美!”月柔嬌聲道。
俞子青哭笑不得地嘆了口氣,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好在他能聽出月柔只是在半開玩笑,倒沒有真的責怪自己。
只是他對月柔一個人前往東海之域還是有些不放心,忍不住道:“我是擔心你一個人在外面…”
“放心,龜前輩不是說了么,讓咱們去東海找一個鮫人族的婆婆,她會收留我的。”
想起龜無林,俞子青撇了撇嘴:“那老家伙自己就不靠譜,更別說他介紹的人了…我是感覺有點玄。”
俞子青嘴上這么說,但也理解月柔的心思。
自己此番計劃前往北冥,恐怕確實要不少時日。
先不說那個音訊渺茫的幻狐一族,單是去北冥,就不知要耽擱多久。
他不止是尋找夢翎丫頭的族人,還要開始搜尋幫祖靈重鑄妖身的天材地寶,最好是能直接將此事解決,他早已步入天妖之境,是該考慮這些事情了。
月柔見他沉思,繼續道:“放心吧,不是還有你給我的符箓和丹藥么,有這些在,絕對不會有危險,除非…你對自己的手藝也沒信心。”
“那不可能,就憑你相公我現在的實力,只要你不是碰到妖皇,絕對沒人傷的了你。”
“那不就行了,你還擔心什么?”月柔淡笑道。
俞子青嘆了口氣,攬著她,二人的身子緊靠在一起,自從有了雙修之法,肌膚相觸的感覺,讓二人幾乎融為一體的錯覺。
“不過,我可警告你,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里,你必須老實一點!”
“我什么時候不老實了?”俞子青苦笑道,“夫人,你是了解我的,你相公我可是正人君子,從來不主動在外面沾花惹草,這點你還不信么。”
“被動也不行!有一個小郡主我也就忍了,你要是再敢招惹別的女子,我就…”
月柔說著,玉手不禁用力攥了一下如意棍:“我就斷了這禍根!”
“這可使不得啊!”俞子青吸了口涼氣,忙道:“我保證聽夫人的話!”
“這還差不多!”
月柔滿意地哼了一聲,緊握著的玉手,也變幻了動作。
俞子青又吸了口涼氣。
月柔媚眼流轉,面上飛來一抹霞紅,忽然道:“不行,你這家伙說的話不可信,我不能被你騙了,所以,為了防止你背著我在外面亂搞,我決定…臨走前將你乍干!”
“噗…”
這一刻,蛇妖化作“舌妖”,讓俞子青見識到了她的厲害。
俞子青再難抵抗,有了幾乎羽化成仙般的快意。
這一夜,雙方施展出十八般武藝,斗的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