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子青怔怔出神,忽的直起身來。
眉頭一皺,開口道:“對了,我這還有件要緊事,要請教你一下。”
“什么事?”
“既然你說自己是千年的妖精,那想必…實力一定很強吧?”
“那是自然,想當初,我可是…”祖靈話語中透著幾許自傲,剛開口又忽的愣住,住了口,冷笑兩聲:“你想套我話?沒門!我說了讓你暫時不要打聽我的身份。”
俞子青忙解釋道:“你想多了,我不是要打聽你的身份,我的意思是,既然你曾經也是一名強者,怎么說也得有幾樣能拿得出手的東西吧?這天材地寶暫且不說,修煉心法之類的肯定得有吧?能不能傳授給我一些。”
他話一說完,祖靈確實“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俞子青呆愣地摸了摸腦袋:“怎么了?”
“你這都是聽誰說的,什么修煉心法,我們妖族修煉哪有什么心法?”
“沒有心法,那怎么修煉?”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我不是告訴過你么?”
俞子青回想起他剛被抓的時候,祖靈跟他解釋的妖石之事,有些遲疑道:“全靠吸收月華之力?”
“沒錯,但也不全是。”祖靈笑了笑,隨后耐心解釋道:“其實,比起你們人族來說,我們妖界妖族修煉的方法更為純粹。”
“誠然人族于修道一途走得最遠,但隨著人族的繁衍,那種與生俱來煉化天地靈氣為已用的能力也隨之不斷減弱,這也是為什么你們人族除了兵刃法寶防身之外,還要費勁各種力氣去學習各種修煉心法,去煉制丹藥,布置靈陣來提升修為。”
“而相比較起來,我們妖族就全然沒有這等麻煩事,煉化月華之力,是妖族亙古不變的修煉法門,是沒一個妖族與生俱來就有的能力,不需要刻意學習,只是后來才發現,除了本源的月華之力外,妖石,靈株,妖丹,等等,只要是在過去的歲月中承受月華之力洗禮并且有一定積攢的寶物,都可以用來吸收煉化,所以才將這些東西納入到修煉的過程中。”
“這么跟你說吧,若說心法也不是沒有,就比如玉霞石,它本身就蘊含著磅礴妖力,我只是借助你的身體去引導這無主之力匯入你體內,并將其反復淬煉,成為能為你所用的獨特力量,也就是妖力,或許這就是你所謂的心法。”
祖靈講的很詳細,俞子青自然聽得明白,恍然地點了點頭。
“所以,在我們妖族,沒有明確的修煉之法,最重要的,就是血脈和資源,而這其中,血脈便是根。”
又是血脈…俞子青面色凝重了些,血脈的重要性月靈已經同他解釋過,所以他還是有些印象的。
祖靈好奇道:“你突然問我這個,是準備要修煉了么?”
“那是自然,雖然我想回去,但不修煉我怕連活下來都費勁,鬼知道你們妖界到底還有多少危險等著我,只是你不知,前幾天我想修煉時遇到了些麻煩。”
俞子青想了想,便把自己無法煉化月華之力的事告訴了祖靈。
聞言,連祖靈也是忍不住好奇地“咦”了一聲,口中直念叨不應該。
“若真是如你所言,那情況就有些麻煩了。”沉默良久,她才緩緩道:“我還以為你一個人族也能完美的融合妖力,修煉上必然會如魚得水,誰知你卻不能煉化月華之力…這可真是匪夷所思。”
“正是。”俞子青眉頭緊鎖,也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再者說,我一個人族,又毫無血脈可言,如果煉化不了月華之力,難道只能從所謂的妖石等天材地寶上打主意?”
“你先別急,容我想一段時間,或許還有其他辦法。”祖靈的聲音鄭重了許多。
只有她自己知道,如果俞子青的修煉受阻,那自己恢復妖身的大計就徹底泡湯,事情關系到她的計劃,自然要上心。
俞子青無奈搖了搖頭,怔了一會,目光略過被包裹著的左手,又問道:“對了,這體魄之力有沒有什么辦法提升?”
“這個嘛…據我所知,暫時沒有什么方法,畢竟體魄也是由血脈決定的,如果可以隨意改變,那就不存在血脈傳承一說了。”祖靈呼了口氣沉聲道。
聞言,俞子青有些失落,這月華之力行不通,體魄的肉身力量也提升不了,看來想修煉…似乎有些難搞哦。
“其實…即使肉身力量不足,也未必就沒有辦法解決。”
“恩?”
祖靈沉吟片刻道:“肉身并非妖族修煉的全部,既然肉身力量不足,你可以從其他地方尋找克敵之法,比如…武器之類。”
俞子青一拍大腿:“對啊,自己也是傻了,怎么把武器兵刃的事忘了。”
如果有兵刃在手,自然就不用靠肉體力量去對抗了。
畢竟…體術再高,也怕菜刀。
祖靈自然知曉他的想法,忙道:“你別把事情想得那么簡單,無論是兵刃還是法寶,雖然都是一大助力,但遠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好獲取。”
俞子青點頭道:“這點我明白,妖獸輕易就弄到的,也就不叫寶貝了。”
“說的不錯,況且你現在修為不高,也不急于一時,待日后有機會,我自會想辦法幫你尋到趁手的兵刃,只可惜你不是妖族,沒什么特長,否則以自己身上之物煉制,倒是更為稱心如意。”
“誰說我沒有特長?”俞子青不服道:“我還是有一處特長的,只不過…不方便拿出來修煉就是。”
祖靈到底是修煉千年的老妖婆,只是瞬間,便明白他指的什么。
忙啐罵了一口,隨后竟然沒有絲毫忌諱,反而揶揄道:“那可未必,我倒是聽說有一種以飛針為術的法寶,倒是適合你。”
“說啥呢!誰是飛針!”俞子青佯怒道。
祖靈頓時嬌笑不已。
隨后,話語中依舊帶著調笑之意,道:“不和你說廢話了,今日你所問的這幾件事,我都暫且記下,若是日后有了什么主意,我再告訴你。”
俞子青哼哼了一聲,一邊往石床上躺去,一邊懶洋洋地道:“唉,不管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說,我先當會咸魚。”
俞子青開始思索起明日怎么跟月柔提解藥的事,盡管知道對方極有可能會找到什么理由拖住自己,但總要先探探口風才是。
隨著一聲嘆息,洞府內再次陷入寂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