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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管家

  偽裝成來參加的賓客,杜籟卡表情輕松地看著面前的管家,盡管他這次身上的服飾不算高端得體,但管家也只是皺了皺眉,沒有說什么。

  管家帶著他走過長長走廊的過程中,杜籟卡看到了許多東西,包括一些兩兩三三正在攀談的新貴,以及拿著幾摞‘建國事宜’的政府人員。

  他們臉上不約而同的掛起高昂的笑容,這讓杜籟卡冷笑不已。

  笑吧,等到時候就笑不出來了。

  自然而然的,他也終于看到了自己的仇人,維爾納此時正在三樓的走廊盡頭,他站在陽臺上,五十多歲的蒼老面容絲毫沒能讓他這個人萎靡下去,反而變得對權利愈加渴望了。

  這位老貴族此時正扒在陽臺邊緣,出神的望著遠方不知看著什么。

  杜籟卡心里的激動幾乎要跳出喉嚨,讓他整個人都溢出一股難以抑制的興奮。

  看向他道貌岸然的樣子就讓他渾身的毛孔都在作嘔,杜籟卡幾乎遏制不住自己現在就沖上去掐死他的沖動。

  來吧,今天我們就要在這里做一個了結。

  別以為你做過的骯臟蠢事不會有人記得,你會死的很慘。

  杜籟卡瞬間就在心里推演了無數遍殺死他的辦法,就像是可控的兵棋一般。

  ——下毒,槍擊,在暗處用紡織線勒死他,陷阱,或者是一次偶然的失足墜落,如果更直接一點,他還可以直接用拿來的硬棒打碎他的腦袋。

  當然了,他需要仔細斟酌,選擇一個最好的辦法解決掉他才是。

  畢竟他的這條命還要留著贖罪,可不能在這里交代給這個人渣。

  目前的計劃還沒有確定,不過肯定會找到機會的。

  他低了低頭,沒讓維爾納注意到自己,嘴角翹了起來。

  管家似乎注意到了杜籟卡總是奇怪的看向那個方向,也跟著將視線轉移了過去:“怎么了先生?”

  “沒什么,帶路吧。”杜籟卡淡淡道,暗暗記下了這個樓梯的位置,以及上方的針孔攝像頭。

  “你知道最近的局勢嗎?”

  在前往自己房間的路上,杜籟卡開始有意無意的和管家攀談起來。

  這位管家30多歲,身上的燕尾服華麗而合身,在脖頸前得體的打上了一個優雅的蝴蝶結,標準的法希禮儀讓他的身形看起來很是養眼,也難怪新政府讓他來接待來訪的賓客了。

  嘴唇邊翹起的小胡子讓人生出莫名的親近感,不過他的眼神總是包含威嚴,總而言之,這個管家很對他的胃口。

  管家愣了愣:“什么局勢?”

  “關于最近的政治,你知道新政府打算禁掉從海外州運來的可尼煙吧?”杜籟卡耐心的說道。

  可尼煙,是一種在海外州殖民地批量種植,能讓人上癮的煙草,在地球上屬于毒品范疇,只不過在這個世界合法化罷了。

  當然,它對人體的傷害性沒有那么強,但是卻具有相似的高強度上癮性,是前法希政府財政的重要來源之一。

  “你對這件事怎么看?”杜籟卡試探道。

  管家聳了聳肩,繼續朝前慢步走著:“怎么說,我對那種事情不太關系,可尼煙其實對一些人是命根子。”他說到這里頓了頓。

  “其實我不是很能理解新內閣的想法,禁絕這種貿易會招來不少人的反感,而且說白了,那些人既然選擇了這條欲望之路,誰又能阻擋他們呢?”管家譏笑道。

  “哦?這么說你是反對禁煙的人士了?”杜籟卡笑道。

  管家的臉色變了變,頓時否認道:“呃,我可沒這么說過,先生,但是我也不算支持者。”

  “為什么要談這些事呢?政治上的問題交給那群政客解決吧,我們只不過是按部就班過日子的人而已。”

  杜籟卡微微頷首,默認了他的話。

  經過幾個拐角,他們抵達了房間,杜籟卡的位置在一處別館的外側,在這里看不到三樓的大廳,四周鴉雀無聲,靜悄悄的顯得環境不錯。

  杜籟卡心下稍稍不滿,這個位置有點偏僻,對他的刺殺計劃可不怎么有利。

  “我可以換一個位置嗎,這里上廁所會比較麻煩。”杜籟卡輕聲提出異議。

  管家為難的左右看了看,委婉的回絕了他的要求。

  “你就現在這個房間里吧,附近的房間都已經被別人預定了,抱歉。”

  “不過到時間我會來找您的,您可以在總理府四處轉轉,不過最好不要走遠以免錯過開宴通知。”管家溫和的開口。

  “相信我,你不會想錯過今天的爵士舞的,這可是法希統治這座城市的最后一天,如果運氣好你可能還會在未來的歷史教科書上看到自己的身影。”

  管家輕松詼諧的打趣讓杜籟卡會心一笑:“謝謝你管家先生,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康德丁,先生,一個不怎么出名的姓氏和他的成員向您致敬。”

  “接著說,最好不要進到那些忙碌的地方,比如后廚之類的,那群粗魯的廚子一天天總是不讓人省心。”康德丁說到這里皺了皺眉,語氣不善。

  “那些懶人總是不干正經事,成天只會在這里閑逛。”

  杜籟卡點頭表示明白,不經意的開口:“你很反感那些廚子,或者說你和那些窮苦人不怎么對付?”

  康德丁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陰陽怪氣的叫了一聲:“哦,我可沒和他們不對付,那些粗魯的家伙會讓我氣到犯病。”

  “哪有真正的窮苦人呢?他們明明可以憑借自己的努力和汗水取得地位和尊重,但是他們不愿意這么做,轉而抱怨社會的福利制度太過惡劣,只會把問題拋給別人的懶蟲,工人大多數都是這種人,先生,你最好離他們遠一點。”

  “大多數勞倫特佬都是這么想的,惡心。”

  杜籟卡從中抓住了一點:“這么說,你還是個種族主義者?”

  康德丁板了板臉:“我沒有這么說過,先生。”

  杜籟卡輕呵一聲,不可置否。

  用正常的外交辭令打發了杜籟卡,管家把他領進了這個小房間內,里面的物品擺放尚且整潔,讓杜籟卡滿意的點了點頭:“謝謝。”

  “您是本地人嗎?”杜籟卡最后問道。

  或許是過多的問題終于把他搞得不耐煩了,管家最后的態度有點冷漠:“不是的先生。”

  砰,大門被用力的關上了,杜籟卡沒趣的撇了撇嘴,注意到了桌子上的一把剪刀。

  嗯,這可以用作兇器,尖銳的剪刀可以戳穿他的喉嚨,杜籟卡瞇了瞇眼。

  不過他還需要再做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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