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斯曼的診所里呆了三天,這里的病人依舊很多,抗生素藥品開始出現稀缺,很多病人現在只能簡單的做一些應急處理,醫生已經沒有辦法救治所有人。
杜籟卡凝望著屋外的雪地,這幾天他都處于一種沉默的狀態當中,當醫生走過來的時候他則會表現出一絲笑容,幫著他做一些簡單的事情。
有的時候在夜晚會出現大規模的交火,杜籟卡也拿起了武器,充當診所的保衛者,就在昨天晚上,他還殺死了一個打算搶劫診所的歹徒。
看見死人著實把醫生給嚇到了,他再三囑咐杜籟卡不要輕易殺人,這種品質目前為止或許就已經算是珍貴了。
“先生,你的病已經差不多得到遏制了,但是還是需要休息。”
“如果你不想留下什么后遺癥的話。”
里斯曼如此微笑說道,他的臉色雖然很疲憊,不過還是能看得出真心為他感到高興。
杜籟卡心下微動,輕聲應道:“好的醫生,謝謝你。”
“我發誓,你永遠是我的朋友。”
醫生將染血的鑷子放在一旁,他剛剛照顧完受了槍傷的病人,那去除的子彈上面還有不少血跡,他點了點頭,自顧自的走開了。
“在這里等待戰爭結束吧,先生,最近的交火越來越少了,相信戰爭很快就會結束了。”
“第一電臺今天已經在廣播里說了,停火聲明已經初步發出,雙方士兵都開始控制自己交火的欲望,好消息會傳來的。”
杜籟卡沉默片刻,隨即意味深長的開口:“是這樣啊...”
沒錯,確實會傳來一個消息,不過時好時壞就不一定了。
杜籟卡暗暗向醫生在心里道歉,悄悄將他抽屜里的一柱藥劑拿走了。
過量的氰化鉀,這種只需要不多的劑量就能毒死一頭牛的毒藥。
他不知道為什么醫生會準備這種東西,大概是在醫學上也有作用吧,杜籟卡不動聲色的躺回了床上,將藥物一點點調配到幾個注射器里面,然后拴在身上。
維爾納...
這一切很快就會結束了。
有人會對你索命,準備為你做出的那些骯臟的事情付出代價吧!
在這一刻,杜籟卡突然想到了很多...在北線戰場上的奮戰,戰友們被坑害的慘叫,尸坑里面血淋淋的肉塊,火車中的焦慮難耐,以及圣安卡城的悲慘,還有那些醞釀出來的恐怖怪物。
自己殺死這個家伙,很可能會導致正在簽訂的停火協議失效。
不過...誰在乎呢?
他現在只要那個混球死!被他親手大卸八塊,痛苦的在求饒中死去!
一夜無眠,屋外的風雪適時停了下來,不過天空依舊暗沉,持續了兩周的暴風雪最終還是過去了。
第二天,杜籟卡早于所有人之前便起了床,今天無風,東南邊的地域空曠了不少,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是炮擊已經把墻垣炸塌了。
他冷哼一聲,趁著迷蒙的天色,直接繞過了這段街區,朝著內城區的貴族宅邸群走去。
路過一個士兵駐扎地,這里的前法希士兵高懸解放旗,看起來是光翼組織的人,四周都是遍布的尸體,杜籟卡沒敢貿然前進,借著掩護悄悄靠了過去。
“哈,魯爾德,那群家伙是打算投降了嗎?”
“才沒有,一群混蛋對聯邦那么執著,怎么可能那么簡單就放棄,是我們的頭兒打算妥協了,馬克西姆那個天殺的正和一個貴族走狗談判!”
“什么?!那個家伙還打算談判?和那群貴族吸血鬼有什么好談的?”
“哦豁?我怎么知道,看起來多半是停火協議之類的,媽的,阿卡拉他們全都白死了!”
幾個士兵罵罵咧咧的在閑聊,警惕性不算高,杜籟卡找準機會借著隱身,將墻角的一把步槍摸了過來。
咔嚓!用上面的刺刀迅速插過一個人的脖子,在旁人呆滯的目光中迅速拔出,轉而瞄準另一個人的腦袋。
“敵襲!”
反應迅速的士兵很快原地散開,明白這是個強化者,他們很謹慎的用火力封鎖了道路,并且直接打算扭開手雷。
杜籟卡冷笑,直接瞄準打算扔出手雷的家伙,一槍打爆了那枚手雷,將他和他周圍的人都送下了地獄。
狠狠抽了一巴掌倒在地上,失去戰斗力的俘虜,杜籟卡冷笑幾聲將其從地上拎了起來:“告訴我雜種,貴族們在哪里?”
“神主保佑,我她媽怎么知道?!”
杜籟卡聞言輕笑幾聲,將槍桿上的軍刺拔了下來,狠狠插在他的胳膊里:“我沒有多少耐心,不要和我來這一套。”
“你會死的很慘。”
“啊啊啊!你會遭報應的。”士兵怨毒的看了杜籟卡一眼,隨后主動撞上了那把軍刺,刀鋒穿喉,一擊斃命的士兵死不瞑目。
杜籟卡沒趣的將他扔在地下,緊接著開始尋找起另一個目標。
人們在這個蒙蒙亮的早上議論紛紛,在這條小街道上發生了一場屠殺,許多士兵都被一個隱身的家伙給殺掉了。
他們的尸體被胡亂的扔在地上,人們沒有從那里找到蛛絲馬跡,雖然兇手不明,不過許多平民還是暗呼解氣。
他們早就不知道被這些士兵荼毒了多少次,現在能找到一個人教訓他們再好不過,因此這個隱身的強化者也被人們私底下戲稱為隱身死神。
當地的長官很是惱怒,揚言要在幾個小時內找到這個死神,然后將他吊死在街道上以示懲戒。
大量的機甲和坦克在道路上馳騁,人們麻木的看著這一切,隨后令人忍俊不禁的消息就傳來了——那個軍官死在了自己的家中,同樣是被隱身人一刀割斷了喉嚨。
這件事徹底讓解放派顏面掃地,當軍隊的士兵路過的時候,有膽大的人就在窗戶邊上嘲笑他們。
“你們連一個強化者都抓不住?”
“還想解放誰啊?!”
士兵們尷尬且羞憤,當他們開始大量的設伏時,那個隱身的死神卻又悄然的在這里消失的無影無蹤,令人摸不到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