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銘抬起頭,壞笑道:“雖然很享受這里的刺激氣氛,可我好歹也是個有身份證的人,還沒變態到這個程度好吧?”他想起佩琪說過的“夜長夢多”四個字,很篤定她今天晚上就會出手對付范思轍。
“你?不好說哦!”麗塔嗤然道。
兩個人腳邊還放著一副剛花4萬歐元買下的畫作。
麗塔對那個佩琪的身手頗為忌憚,劉銘卻覺得這次不用生死相搏,只需要在旁邊干擾佩琪的出手,便算大功告成。
“哎呀!不好!”麗塔輕呼道。
“怎么啦?”
“我穿這身,行動受限啊!”麗塔急道。
“呃…這個的確是沒考慮過,那怎么辦?”
“笨哪,當然是換回休閑裝啦!”
“在這!?”
“難道還要回酒店?”麗塔白了劉銘一眼,說著便拉著劉銘走向胡同更深處。
“你看看后面有沒有人偷看!”麗塔一邊吩咐,一邊取出購物袋中的衣裳。
劉銘回了下頭,望了望街口處。
“沒有…,我去,你這就換完了!?”
“哼哼,這是模特最基本的素養吧!”
劉銘心中暗叫可惜。
“快看,那是不是他們哥妹兩個?”麗塔開口問道。
劉銘回頭一看,還真是那重口味兄妹二人組。
可等那兩位過去很長一段距離,也沒有發現佩琪的身影。
“也許是我想多了,咱們先跟過去看看。”劉銘始終認為,以那個女人的性格,今晚她絕對會向“耿直BOY”魯尼出手,卻不清楚對方以什么方式。
不一會兒,兩人跟著那兄妹走到一處小廣場,這里為了方便游人休息,特意設置了幾張長椅,到了晚上則自動變成一些流浪漢的單人床。
劉銘發現不遠處的魯尼正找張椅子坐下,看那意思是要欣賞夜景。
“看人家,活的多浪漫!”麗塔笑吟吟的道:“再看我們兩個,都成了人家的隱身保鏢啦!”
劉銘不屑的道:“過了今晚他兩個就不會有這種想法了,我偏不信黑石集團會放過這小子!”
不遠處一個邋遢醉漢晃晃悠悠的走過來,正向魯尼大聲呵斥,責罵他搶了自己的地盤。
魯尼當然不屑與其溝通,站起身準備離開。
“該,叫你裝浪漫!”劉銘心里暗爽。
正在這時異變突起,兄妹二人都沒想到,那醉漢竟會不依不饒的沖上來,揮起酒瓶便砸在魯尼的后腦。
“啪!”的一聲,酒瓶碎裂,魯尼應聲倒地。
“我艸!不是佩琪出手!”劉銘立刻反應過來這是一個布置好的局,殺手即便被抓到,也可以裝作醉酒傷人,純粹是一場意外!
而身邊的麗塔早已經一個健步沖了過去!
“啊!!來人那!殺人了!”格洛麗亞驚嚇過后,大聲喊道。
那醉漢根本沒搭理女人,反而俯低身子,冷靜地查看魯尼的情況,看到他仍有呼吸,直接用手上的酒瓶碎片捅了魯尼腹部兩下。
就在他瞄準魯尼下顎要害處,打算用酒瓶碎片割開他的喉管時,突然感覺眼前一黑,一塊門板式的東西,正扣在自己的頭上!
麗塔終于拍馬趕到!
她隨手將剛買到的油畫扣了過去,說來也巧,油畫的畫框尺寸正好可以縛住那醉漢的小臂。
“麗塔?”格洛麗亞驚喜道。
“喂,說你呢!趕緊幫忙把你哥哥扶起來止血!!”劉銘舉著電話氣喘吁吁地跑過來道。
再看場上,這時的醉漢哪還有半點醉的樣子,分明就是一個殺手喬裝改扮的。
趁著殺手發力想要掙脫畫框的束縛,麗塔也沒閑著,飛身上前直取對方頭部要害。
掙脫畫框僅僅需要幾秒鐘的時間,可殺手顯然錯估了麗塔的身手,僅僅幾秒就已經足夠影響戰果了。
兔起鶻落之間,殺手幾處要害遭到重創,麗塔空手入白刃,踢掉殺手的酒瓶,并一腳將對方小腿踢斷。
麗塔顧忌附近的佩琪會突然出現,所以一出手就毫不留余地,直接將那殺殘。
“麗塔!正主來了!小心!”眼尖的劉銘大聲提醒道。
麗塔聞言一扭頭,正看見小廣場的另一端緩步踱出二人,男的是黢黑壯漢,女的正是佩琪!
“你們果然是一伙的!上次在交趾還跟我演戲,這回還有什么說的?”佩琪連看都沒多看倒在地上的殺手一眼,反而沖著劉銘說道。
劉銘能感覺道,女人明面在跟自己說話,實際上是在觀察魯尼的傷勢,他馬上一攤手道:“有的時候,愛情來的就是這么突然和熱烈,像您這種更年期婦女是很難體會到的!想想某些米國公司還真是下作,明的收購不成,就來陰的!”
佩琪嘴角一抿,知道劉銘這張嘴,不塞兩把沙漠之鷹進去,他是絕不會服軟落下風的。
黑人助手瞟了一眼廣場中央的麗塔,低聲請示道:“需要把他們都干掉嗎?”
佩琪搖了搖頭,“警察已經到了。”她又大聲道:“我一直很欣賞那位魯尼先生的服裝設計,希望明年還能買到他出的新款,需要我做目擊證人嗎?”
說話間,警車已經朝這邊圍攏過來了。
劉銘笑道:“不需要,只要你兜里還有錢,我會委托魯尼將你的殮服都設計出來,只是需要現場量一下尺寸。”
佩琪狠狠的盯了劉銘一眼,又轉頭對麗塔道:“下次遇到我,你就沒這么好的運氣了!”
麗塔則道:“我盡量繞著你走,阿姨!”
“哈!很好,這筆賬,我記下了!”佩琪冷笑一聲,便轉身離開了。
第二天,魯尼被醉漢重傷的事情,果然鬧得滿城風雨,而此時的知情者們,均聚集在意聯信銀行總部會議室內議事,意他利國內有頭有臉的大企業基本都到齊了。
博奇尼道:“聽說魯尼被刺,另有內情?”
西蒙尼則心有余悸道:“那醉漢被警方抓以后,查出竟然不是本國人,而是一個米國佬,更離譜的是,這家伙在米國曾殺過三個人,但因為患有非常嚴重的神經病,居然豁免服刑,最近剛剛潛逃到歐洲,一直靠領救濟糧維持生活,錄口供的時候說,根本不認識魯尼這個人。”
帕梅特嗤笑道:“這么敏感的時間,給這樣的說法你相信嗎?英國和法國的集團,最多也就是死命壓價,抬高持股比例,可這幫米國佬,直接就要生吞我們的企業!不賣,就直接派殺手!”
西蒙尼道:“鬼才信!可憐的魯尼,昨天晚宴還生龍活虎的,愿上帝保佑他吧!”
而會議室內還有幾家公司的負責人,則三緘其口,對此不予評論。意他利金融業風雨飄搖,很多企業跟著遭殃,為了生存下去,他們都在爭分奪秒地與外國財團溝通,哪有心情去管別人的閑事?
這時,銀行總裁保萊塔走進會議室,身后跟著的,正是劉銘。
保萊塔神情嚴肅,對著十多位著名企業的老板,開口道:“昨天的事情,相信大家已經有所耳聞,魯尼現在正在醫院搶救,希望上帝保佑這個孩子!我知道,最近大家的日子過得都不舒服,有些公司急需要資金度過難關,但通過這次魯尼遇刺的事件,我希望諸位謹慎尋找合作對象!”
接著,保萊塔不失時機的將劉銘的S.L.K集團推了出來,希望他與眾企業加強合作。
即便是郎有情,妾有意,這投資入股也不能操之過急,不過好在劉銘擁有國內第一銀行做背書,已經贏得了眾多大企業CEO的信任。劉銘將略倫特留下探討入股比例的問題,他隨后便趕往米蘭綜合醫院,聽保萊塔說魯尼總算被醫生搶回了一條小命。
重癥監護病房,劉銘再次見到了魯尼.范思轍。
“他還有意識吧?”這老兄渾身被包的像個粽子,呼吸都要靠機器維持。
“好在酒瓶的玻璃碎片都從內臟中摘了出來,能不能醒過來,還要看未來幾天的恢復情況。”格洛麗亞低聲啜泣道。
“唉,看來不是很樂觀啊。”走廊里又響起佩琪的聲音。
劉銘猛然朝身后望去,只見佩琪今天穿了一身職業套裝。
“格洛麗亞女士,又見面了,魯尼先生昨晚的遭遇,我們深表痛心!”
格洛麗亞開口問道:“你來做什么?”
“關于上次集團給您的報價,仍然有效,這次您總該相信我們集團的誠意了吧?要知道,現在外界風傳,缺少了魯尼先生的天才創意,范思轍這家公司連一億歐元都賣不到!”
“這么說,我還要感謝你的好心了?”
劉銘見格洛麗亞后背微弓,竟似要跟佩琪拼命,連忙伸手將這虎妞拉住,她哪里知道佩琪的可怕。
“事情既然發生了,終究要想辦法面對!”佩琪繼續道。
劉銘則笑道:“感謝黑石公司的深明大義,這家公司短時間內不會缺少資金,因為S.L.K會入股。”
佩琪冷笑道:“你區區一家小公司,就妄想同米聯儲,華爾街對抗嗎?”
劉銘聳了聳肩,“我也不想對抗,可路不平就有人鏟!誰讓我恰好就在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