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樸步道的雙眉微蹙,望向劉銘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車岐美繼續道:“目前他們分別持有今日商船,4.8和4.9的股權,再加上我手上的12,遠超過高麗化工的股權!”
樸步道心下恍然:“怪不得!他在偷偷買入商船時,就隱隱感到有人也跟著他在進行搶籌,這導致價格極速上漲,引起車岐美的注意。”
“哼,連下家都找好了,果然想擠高麗化工出局。還好,我也找了幾位投資伙伴!”樸步道陰笑道。
話音剛落,會長辦公室的大門被人一把推開,樸仁勇與樸泰基哥倆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
“樸仁勇!樸泰基!?”車岐美驚訝道。
“車岐美,沒想到吧?”樸步道大笑道,為了給自己上位加上這道保險,他可是出了不少血的。
樸仁勇開口道:“今日集團的會長之位,必須由樸姓人來坐!”事實上,他不在乎這個空架子集團,樸步道便投其所好的,承諾一旦自己坐上會長寶座,就將商船中的汽車股份,以換股的形式還給樸仁勇。
車岐美激動得站起身來,大聲道:“難道我不是樸家人嗎你侄子樸酉道不是樸家人嗎?”又指了指樸步道,“你們兩個竟然聯手,跟這個人面獸心的畜生合作,來搶你親侄子的產業?”
樸泰基陰測測道:“誰知道你過幾年會不會改嫁出去,到時候,我那侄子就太可憐了!”
樸步道笑道:“跟我樸家人斗,你們也配!?”
劉銘指著面前的三位樸姓人,對車岐美道:“看到了吧,你再怎么做,也不會讓所有人滿意的,因為你面對的,并不全都是人!”
樸步道上前一步,“現在,我以25.7股權提議重開商船董事會!開公司都是我們男人的事情,侄媳婦,我勸你,趁著現在行情好,趕緊出手,換些生活費吧。”
劉銘則道:“恐怕你來得匆忙,還沒有看今天的報紙吧?”
“不知所謂!”
這時,樸步道的助理匆匆走了進來,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正是這幾句話,讓樸步道臉色大變,如遭雷噬。
“你說什么!!??”
劉銘笑道:“他在說,你的公司涉嫌惡意收購,違反股票交易規則,超過5并未舉牌公示,按照南高麗的交易規則,需要將高麗化工手中的所持有的商船股份清空出手的。”
樸仁勇和樸泰基驚訝地望著樸步道,對啊,這老東西口口聲聲說自己持股已經超過車岐美,可卻一直沒有看到高麗化工舉牌的公示。
劉銘哂笑道:“兩位樸公子,這回知道什么是豬隊友了吧?”
樸步道前幾天被車岐美拋售股票的消息刺激,一直不斷催促財務人員,找銀行貸款,加緊搶購商船的股票,不知不覺間竟超過了10的舉牌限額。他手下的員工懾于淫威,根本不敢向他匯報此事。
全身發抖地指著車岐美:“你這個瘋女人!知道我手里13的股份沖進二級市場,會有什么后果嗎!?”
車岐美冷笑道:“我不缺錢,我就是想讓你死,得,難,看!”
劉銘又繼續補刀,“我們買了所有經濟類報刊的頭版頭條,揭發高麗化工的違規操作,現在,恐怕你就是想賣都賣不出去嘍!嘖嘖!小企業畢竟是小企業,竟然會犯這么低級的錯誤。”
樸步道雙目血紅,似乎已經透過劉銘那張惡魔般的笑臉,看到今天股市上即將上演的腥風血雨!
幾人說話間,南高麗股市已經開盤,今日商船的股價一改上周的強勁走勢,開始進行自由落體式的操作,南高麗的股市有漲跌限制,只是這個限制被設定在正負30!
一小時內,今日商船的股價,狂跌15!
繼97年經濟危機之后,股市首現個股熔斷!
但這根本不能冷卻大眾股民們心中的恐慌,5分鐘后,商船股價沒有一絲猶豫的直奔底盤兒!跌停板!!用時10分鐘。
樸步道投入今日集團的大約六億米元的真金白銀,不到一上午便蒸發一半!再看此時的樸步道,標志般的大墨鏡早不翼而飛,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整個人昏迷不醒。
看了看地毯上的一片殷紅,劉銘抬頭道:“兩位,還要繼續斗下去么?”
樸仁勇冷聲道:“笑話!你當我是嚇大的么?”他心里則飛速盤算著,商船股價狂跌,對他也不無好處,正好可以這個時候,底價吸籌,如果再算上老七那邊,恐怕到最后,也能搞個三國鼎立!
“混賬東西!”這時,門外傳來了一句罵聲。
“誰敢罵我!?”樸仁勇回頭望去。
只見一位老嫗正在人攙扶下,站在門口。
“母,母親大人…”樸泰基驚訝道。來人正是集團創始人,樸易生的遺孀,也是樸仁勇和樸泰基的母親,林氏。
“你們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媽了?”林氏喝道。
樸仁勇趕緊狡辯道:“驚動母親大人,是我們的錯,我們也是為了集團的將來…”
“住口!之前你們兄弟兩個鬧分家,我沒有說什么,現在竟然勾結外人,要分割你父親的遺產!?”
樸仁勇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老太太手上還攥著商船12的股權,之前他們兄弟之間的爭搶,老太太并未干預,可這次不一樣,樸步道想以蛇吞象侵占哥哥最重要的遺產,老太太就不得不管了。
“你們兩個給我聽好,從今天起,我手中的商船所有股票表決權,均歸岐美所有!你們好自為之吧!”林氏當即宣布道,這一下,基本宣布今日商船的爭奪戰落下帷幕,車岐美成功掌握公司控制權。
兩位公子如斗敗的公雞似的,被70高齡的母親罵走,樸步道也被擔架抬了出去。偌大的辦公室中再次恢復了平靜,車岐美松了一口氣,她終是將這風雨飄搖的公司保留了下來,也算對得起自己的兩個孩子了。
車岐美望向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男人,短短兩周的時間,便把自己認為已經爛無可爛的破牌,打成王炸的效果。
“劉銘,我們終于贏了嗎?”車岐美親手為其送上一杯咖啡。
“謝謝!贏?這只是剛剛開始而已!如果只是樸步道這種貨色,我壓根就沒有出手的興趣。”劉銘好笑的道。
果然!車岐美點了點頭,“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我這人,吃飯的時候,桌子上從來不留飯粒的。”說話間,劉銘看向地毯上的那灘殷紅。
今日商船在經過星期一的自由落體后,第二天仍不見起色,直奔第二次個股熔斷而去,就在這個時間節點上,南高麗股票監督局發布了針對高利化工違規收購的處罰通告。
“罰款1億高麗幣,并勒令一次性售空8的股票!但允許保留最初合法收購的5。”
即便是從輕發落,絲毫不影響廣大股民們的將手上的商船股票繼續拋掉的熱情。
一輛轎車緩緩開進了化工廠區。
“老張,這就是樸步道的高麗化工廠嗎?”劉銘環顧著廠區的環境,樸步道慘敗收場的消息,似乎還沒有在中低層的員工中傳開,工人們仍精神百倍的認真工作。
張相植笑道:“這家化工廠出品的油漆涂料,可算得上是南高麗前三名的品牌了。”
劉銘點了點頭,“看來那位老樸,也算干了些事情。”
兩人進入辦公主樓之后,就明顯感覺到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氛。與幾周前,在今日集團辦公樓中的氣氛一般無二。
兩家銀行上門催收還款,而樸步道則打著吊瓶,一副慘兮兮的模樣。
“我來得不是時候?”劉銘溜達進會長辦公室,不用讓的坐在了沙發上。
樸步道咬牙切齒道:“劉銘!你還敢來?”
“前幾天就和你說了,咱們的賬慢慢算嘛,我不著急。”
兩家銀行見劉銘這架勢,以為也是債主,急著催道,“樸會長,今天,請務必給我們一個最晚還錢日期。”
劉銘火上澆油道:“嘖嘖!老樸,你也是好氣魄,就這么一個小工廠,砸碎了賣,都賣不出去1億米元,你竟然能搞到2.5億,佩服佩服。”
樸步道怒喝:“你到底要怎么樣?”
“收購你剩下的那5的商船股份哪。”劉銘道。
樸步道繼續要現金來維持自己的工廠,而他現在唯一能拿出來換錢的,就是那5的股票了。
“我是不可能出手的,尤其不會賣給你!”
“無所謂啊,過幾天銀行也會拿出來拍賣的吧,恐怕到時候,這里殘垣斷壁的,不好下腳吧?”
形勢比人強啊,樸步道現在舉步維艱,實在是沒有底氣跟劉銘叫板。
“5商船股份,2億米元,一起出售!”
劉銘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似的,笑得前仰后合,“老樸啊老樸,你受什么刺激了?兩億米元?5000萬!最多出5000萬。”
沒等樸步道開口,劉銘繼續道:“另外,我出1.5億米元,收購整個高麗化工。”
“你!”樸步道連點滴針管被掙掉都一無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