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能麻煩你把刀遞給我嗎?”
老板乍乍的從地面上爬了起來,剛才的那平地一摔似乎很重,殷紅的鼻血止不住的從他的鼻間流下,看起來頗為滑稽,但是他已經沒功夫管這些事情了,他的刀沒了。
場面尷尬了起來。
“好啊。”
王林的回答讓老板意外,他本來也就是想緩解一下兩人之間尷尬的氣氛,沒指望對方真會同意,但他沒料到,世界上竟然還有這種傻子?
既然你這么傻,那就不能怪他惡毒了。
老板眼中閃過一絲狠意,他已經決定,做完這一單就收手,這一單他一定要處理的干干凈凈的,不會留下任何破綻。
如今西安城的局面,死上一個二個人,軍隊根本無法查清,等秩序恢復了正常,誰會耗費時間來查一個普通人的死亡。
如果沒有恢復秩序,那他就更不需要隱藏了,那就證明軍方和那大人物的搏亦已經失敗。
他也沒必要守法了。
老板剛想動手,然后下一刻。
老板的眼中瞬間充滿了驚恐。
他面前的這個人,把西瓜刀就像是紙張一樣捏在了一起,縮起一團。
這還是人類能做到的事情嗎?
咔嚓咔嚓。
閃爍著刺眼寒光的西爪刀在對方手中顯得格外薄弱,對方像是根本沒有用上什么力,輕揉了兩下,半米來長的西爪刀便被搓成了一個小鐵球。
咚的一下落在了泥質的地面上,發出輕脆的聲響。
老板的心尖也隨著這一聲輕響顫動了起來。
他這是搶了一個什么人啊。
半個小時后,王林背著一背包滿鼓鼓的食物走出了商店,搶人者人恒搶之,搶我王林者,不留一針一線。
老板的話也提醒了王林,非常時期,他確實有必要多準備一些食物。
平日里有靈力的維持,他不會感覺到饑餓,可現在他的靈力被禁錮,和凡人也沒有什么區別。
如果再遇到上一次在火車站門口時的情況,他深陷困境之中,如果沒有足夠的食物補給,也會活活餓死。
他倒也沒有對老板怎么樣,只是將他綁了起來,等下一次有人發現他,自然會把他放開。
也算是給他長長記性了。
出了超市,王林尋準了一個方向,西安城還未發生異變時,軍隊便駐扎在那里,現在一天還沒過去,對方應該還沒有撤離。
空蕩無人,一片凌亂的超市,老板被捆綁在角落,嘴里塞滿了襪子。
不知道內情的人走入,還以為在這里剛才究竟發生了什么慘絕人寰的人間悲劇。
角落里,老板虎目含淚,他不該啊,人生第一次嘗試作案便搶到了武者的頭上。
老板也是知道武者的,武者對于他們這群平民老百姓而言并不陌生,掌握有遠超普通人的實力,又有官方的證件,這群武者對于他們而言就不壓于手持槍械的士兵,面對他們老板毫無抵抗能力。
而他拿著一把刀去搶劫武者,無壓于拿著鋼管去挑釁一面包車的持槍士兵。
老板后悔了,但是也晚了。
小兄弟,你走之前,倒是把門給我帶上啊。
黑黝黝的房門大開,門外的寒氣仿佛要將屋內吞噬,在自己無法動彈的情況下,老板內心中的恐懼被無限放大。
該不會有什么東西,跑進來吧。
東西泛指死物,而老板也是這個意思。
會動的死物能是什么東西,當然是鬼。
老板是一個機靈人,他捉住了機會,只是遇到了錯的人。
早在那個聲音在他耳中響起時,他便知道,西安城的天已經變了。
軍隊的反應異常激進,再加上詭異的黑夜,老板心中有一個猜測,有大人物在對著西安城出手,他沒有恐慌,大人物之間的事情由大人物去解決,他們這些小角色只需要管好自己的事情便可以。
老板想到了趁火打劫,靈氣復蘇以前,他們這群普通老百姓的日子就已經夠難過了,錢錢錢難倒英雄漢。
靈氣復蘇,說是讓人類又回到一個起點。
其實不然,他們這群老百姓依舊平凡。
確實,有一小部分人借著這個機會一飛沖天,但更多的平凡人仍然還在夾縫中生活,甚至因為武者的出現,他們的日子更加難熬,老板便是這樣的,為生活,為柴米油鹽醬醋材料,他絞盡腦汁,又不則手段。
可是他還是失敗了。
老板無神的望著大開的房門,心臟不斷加速,這樣的環境總讓他聯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發生。
腳步聲,在房門外響起,還有指甲扣動地面發出了刺耳聲響,瞬間,老板的眼中充滿了恐懼。
這樣的聲音,似乎并不是人類可以發出的。
老板掙扎的擺動了下身子,王林綁的很緊,也許是為了防止對方再次傷人的原因,他在繩扣的末端系上了數個死扣,除非有人用刀子幫他割開繩索,不然他根本無法憑借自己的力量脫身。
老板的掙扎毫無意義,相反,因為他的舉動產生的聲響,將門外的生物吸引了過來。
踏踏踏。
踏踏踏。
那只生物加快了腳步,老板的掙扎更加猛烈了起來。
門口,那是什么東西?
未知對于人類而言是最大的恐懼,老板無法控制住自己不去腦補門外生物的長相。
門外,在黑暗的地板上,是否有一只長滿獠牙的怪物,渾身鮮血,正在朝著他的方向緩緩靠近。
吱嘎。
門終于開了。
“汪汪。”
原來是一只狗。
老板松了一口氣。
老板從來沒有像這一刻一般認為一只狗的出現會給他帶來新生,在確定了門外的生物是一只狗以后,他的臉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欣喜。
“有人嗎?”
一個人牽著狗從門后走來,在看到房間內的情況以后,他滿臉吃驚,這是發生了什么事情,打劫嗎?
快松開我,快松開我。
老板掙扎的向著那人扭去,因為嘴巴被堵上的原因,他無法發出求救,嘴中發出不明意義的呼喊。
突然,站在那人身后,一個狹長的黑影出現,嘴巴張開以一個不可思議的孤度一口咬在了那人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