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前往XX村的乘客拿好自己的行李準備上車,上車途中請保持好安全距離,有序排隊進場。
持有武道館證件的武者可以優先入場。”
車站,王林離開了武道館便直奔這里,現在的天色已經是不早,錯過了這一班末班車他就得再等明天才能回家了。
現在的他雖然拿到了官方認可的武者證,但補助金還沒有拿下來,身上的錢不多,能省一點是一點。
等錢到賬了,就不用這么辛苦擠大巴車了。
“讓一讓,讓一讓。”
一位身穿軍服的青年,拖著沉重的行李箱向著前面擠去,周圍的人立馬變臉。
“擠什么擠,排隊知道嗎?”
“就這么大點地方,你趕著去投胎嗎?”
“小伙子穿著人模狗樣,怎么就是這德行差成這樣。”
因為這青年的舉動,人群頓時炸開了鍋。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有武道證,剛才乘務員說…”
青年似乎從來沒有遇到過這么大的場面,臉上瞬間變得通紅,頭也不自覺的低了下來。
“有武道證了不起?武者就不得了了?你就不是人了?滾回去排隊。”
一個身材肥碩的大媽伸手就將手指指上了青年的鼻子,嘴里罵罵咧咧,將青年的祖宗三代都問候了一遍。
“我們每年每月為國家賺那么多錢,就是為了養你們這群祖宗?
現在混亂也結束了,妖獸也歸林了,早就應該取消武者這些東西。”
“不然還真認為自己是人上人了。”大媽白了青年一眼,沒有理會,繼續霸占著惟一的通道。
“滾回去排隊。”
青年的雙眼頓時濕潤,不知所措,求助的看向剛才喊話的乘務員,卻發現對方正一臉看戲的瞧著這邊,看來是早就發現了這邊的情況。
“我知道了。”
青年捏緊了拳頭,卻又突然松開,最后沉默點頭,拖起行李準備轉身。
“我也有武道證,讓路。”
一只手放在青年的肩頭,青年抬頭,王林此刻正高舉著嶄新的紅本子,面露挑釁。
當然不是挑釁青年。
而是…
他們。
王林的眉頭久違的皺了起來,自從出了社會,他很少這樣發脾氣了。
“都說了,排…”
大媽回過頭,想要故計重施,喉嚨卻像是被什么東西捏住一般,最后只發出“嗬嗬嗬”的聲響,難聽極了。
“讓你讓路聽不到嗎?”
王林直接將體內沸騰的氣血爆發,武徒境界的實力展露無遺。
這在人群中無疑于突然出現了一只猛虎,這是一種天然的威懾,弱者對于強者的畏懼。
王林瞪了大媽一眼,她頓時雙腳一顫,情不自禁的讓開了路面。
“走,這種人你理他干嘛。”
王林拍了拍青年后背示意他安心,接著帶著他向巴車方向走去。
有了大媽這個先例,其他人也不敢再胡攪蠻纏,一個兩個老老實實的把路讓了出來。
“小…小雜種,仗著有點實力就到處招謠,我看你遲早死在妖獸手上。”
走出一半路程,那嘴毒的大媽突然又低聲暗罵了一句,聲音很小,但是以王林現在的耳力他聽的一清二楚。
“你在這里等我。”
王林放下行李,直接轉身走向那人。
“你想要干什么?”
大媽的雙腳忍不住又開始顫抖了起來,“武者的規定可是不能隨意對平民出手的,我要去武道館告…”
一計耳光狠狠的抽在了她那張肥碩的臉上,她眼中露出不可思議。
這人…他竟然真的敢?
啪啪啪啪 王林不停的抬手,收手,但凡發現對方的嘴巴有張開的痕跡便是一計耳光迎上。
終于老實了。
看著中年大媽“鐵青”的臉,王林欣慰的收回了手。
“學會怎么說話了嗎?”王林親切的詢問著對方的意見,他就是這樣,好為人師,最擅長帶人生路上走上歧路的癡男怨女走上正途。
你看,這么一番教導下,大媽顯然學會了謙遜,如古代女子般文靜的點了點頭,當然如果排除掉她下巴上的兩層肥肉,會更好。
“走吧,咱們上車。”
解決好一切,王林淡然的回到青年身邊,就好像完成了一件普通的小事。
青年也從吃驚中回過神來,“你怎么能打她啊?武者手則上不是說…”
“我打人了嗎?”王林反問,青年不說話了。
武者,也是人啊。
王林心中感嘆,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曾經的他雖然也羨慕武者高額的低保以及優待,但也沒有像這群人一樣仇視。
妖獸打來了,你們能上去扛嗎?
甚至現在在城市邊境仍有著一批人在為了城內的和平用生命堅挺。
“武師大人這邊請。”
那看戲的乘務員也不裝死了,見著王林走來,一臉媚笑的彎著腰。
“等著被開除吧。”
王林走過乘務員,看也沒看她一眼,民眾不理解情有可愿,她真的不配。
王林決定將這件事情,告訴她的領導。
這件事情,說輕了是束手旁觀,說重了,是故意挑起武者與平民之間的矛盾。
乘務員的臉剎那間白了,她知道以對方的身份還真做的到這件事情。
人滿,發車。
王林悠然的躺在座位上,身邊坐著的是剛才的青年,因為剛才的事情,一車人沒有人敢靠近這里,王林也樂得自在,與身邊的青年閑談了起來。
“你是軍人。”王林挑著眉頭撇向一側正襟危坐的青年,對方的腰桿挺的筆直,從上車到現在姿勢一直都沒有變過。
“嗯,我是軍人。”說到這兩個字,青年的臉上升起了驕傲,但不令人反感。
“為什么不反擊回去?”王林又問道。
“保衛人民,是我們的責任。”青年不假思索的回答。
“切。”
坐在兩人遠外的大媽又開始作妖了。
王林開始活動手腕。
“切克鬧,煎餅果子來一套。”這動作嚇的臉色“鐵青”的大媽即興來了一段rap。
“你…是這個。”
王林給他豎了一個大挴指,他本來想說,對方這樣是不是太傻了,但在看見對方清澈的眼神,他卻突然說不出了。
他又不由想起了在武道館的那一幕,雷飛虎面對這種情節的應對方式。
有時候,人太好了,其實也是罪。
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