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戴維剛吃完送來的早餐,門口響起敲門聲。
“怎么樣?要不要去逛逛?”
塔里克站在門外笑著說道。
“當然,你們這里真應該設置一些娛樂設施,而且放在書架的上的書也可以迎合一下年輕人的口味,別都是什么枯燥的老年人傳記。”
戴維回身指了指柜子上的幾本大部頭,昨天他能夠安穩入睡大半都是它們的功勞。
“那都是帕維爾安排的,他總喜歡裝裝樣子,沒有辦法。”塔里克聳聳肩,拽過戴維的手臂,“走吧,我帶你去看看那些神奇動物,而且這次也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了。”
兩人回想起前面的營地發生的事情,不自覺地都露出了笑容。
往低下又深入幾層,戴維感覺都快走到山底了,一個空曠的廣場出現在他的面前。
廣場上擺著數不清的籠子,一個接著一個地往遠處延伸過去,仿佛永遠沒有盡頭。
這得多少神奇動物啊!
戴維望著眼前籠子,沉默地想道。
“這些都是些常見的玩意,不值錢什么錢,我帶你去看一些好看的,那些東西到時候可都只有貴賓客戶才看得見。”
塔里克拽著戴維的胳膊轉身穿過數十個籠子,然后往右轉入一條筆直的走廊。
在往下后,戴維聽見了此起彼伏的動物吼叫聲,這與剛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大廳中的神奇動物都是在沉睡,沒有一只是醒著的。
“讓它們一直醒著,精神狀態會好一點,價錢也會高很多。”
塔里克看出戴維的疑問,開口解釋道。
戴維點點頭,跟著塔里克的腳步一間房一間房的走過去,他看見了毒角獸、人頭獅身蝎尾獸等等珍貴的神奇動物。
甚至他還在一間房間中看見了一只體型龐大的角駝獸。
角駝獸是一種原產于歐洲各地的山區。
它們身體龐大,全身紫色,微微泛著點灰色。
角駝獸的頭上長著非常鋒利的長犄角,脊背隆起,嘴巴長著一些長長的觸須,用有四個指頭的大腳板走路。
而且角駝獸天性好斗,在角駝獸數量繁多的時候,人們偶爾會看見山地巨怪騎在角駝獸的身上,企圖馴服它們。
但很少有成功的,基本上都是巨怪被角駝獸弄得身上滿是傷痕。
另外角駝獸犄角的粉末可用在多種藥劑中,但由于它們的犄角很難獲得,所以這種粉末極其昂貴。
所以這也導致許多巫師打上了它們的主意,差點造成了角駝獸的大滅絕。
還好紐特在年輕的時候搶救下一對,重新讓它們繁殖成了一定規模的種群。
可以說現在野外的角駝獸大多都是從紐特的魔法空間走出去的。
但這都還沒有什么,在走到靠里的一個房間后,戴維才被驚得瞪大了眼睛。
房間里鎖鏈捆著一只樣貌奇特的動物,戴維從來沒有在紐特筆記上見到過。
它全身雪白,身子若獅子,頭上卻長著兩個山羊狀的長犄角,下巴處也有著長長的白色胡須,就像一位飽經風霜的老人。
白澤!!
雖然戴維從來沒有見過它,但它的名字卻自動在戴維的腦海里跳了出來,猶如鐫刻在靈魂上一般。
看見它的身上有著許多還未痊愈的傷口,整體顯得十分虛弱,戴維皺了皺眉頭,朝塔里克問道:“你們就讓它這樣子?不怕它死了嗎?”
“那有,那有。”塔里克連連擺了擺手,“這只動物是我們從那群臭蟲,就是冒充我們的那群人手里搶來的,我們也想給它治療,但它賊精賊精的,我們怎樣做它都不相信我們。”
“而且我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動物,一靠近它就渾身難受,像是心里的什么想法都被它看透似的,我們想做什么它都知道。”
戴維聽完,看了一會兒白澤,小心地往前走了一步,白澤立即抬起頭顱,睜開清澈的眼睛打量著他。
在白澤目光的注視下,戴維就像被脫去了全身衣服,渾身地站在它面前,和塔里克說的一模一樣。
“你小心一點,它很兇的!”見戴維還在靠近,塔里克忙提醒道。
“要是我幫你們治好了它,你們給我多少錢?”
戴維指著眼前的白澤問道。
“你治好它?”塔里克瞪大了眼睛:“兄弟你可不要逞強啊,不然被它傷到了,有錢也沒用啊,再說了你真要錢,直接就給我說就好了。”
“那可不一樣,要自己掙得錢花著才安心,你讓我試一試,不行就算了。”
“你不會想用幻身咒隱身過去吧?沒用,我告訴你,我們早就用過了,可是它一眼就能把你看出來。”
“我不用那個方法?”
戴維繼續觀察著眼前的白澤。
“那用漂浮咒把魔藥送過去?那也沒用,它一口氣就把魔藥吹回來了,而且它好像還不會睡覺的,啥時候飄過去,它都能給你吹回來。”
塔里克接著說道。
“你有治療動物的魔藥嗎?”
戴維嘆了口氣問道。
“你還真要去啊?怎么就不聽呢!”瞅見戴維瞪了他一眼,塔里克服軟了:“好吧,好吧,我這就去給你拿魔藥,你先不要靠近,很危險的,記得等我回來!”
塔里克說完一步三回頭地往遠處走去。
戴維等他走遠后,往走廊外看了一眼,巡邏的人在很遠的地方。
“您......您好,我是來幫助您的。”戴維望著白澤,有些緊張,小心地吐出藏在記憶深處已許久不說的語言,口音顯得有些怪異,但大致還能說是漢語。
白澤繼續凝視著戴維,在他覺得不可能成功的時候,白澤的腦袋微微的點了點。
戴維一喜,忙繼續說道:“等下我會幫您療傷,您不要拒絕好嗎?不然以你這副樣子,我也不好救你出去。”
白澤沉默片刻,點點頭,沒有剛開始那么戒備了。
戴維見此又往前走了幾步。
這時塔里克氣喘吁吁地跑回來了,他見戴維已經快走到白澤身前,頓時急了:“羅恩,快,快,退回來,我們謹慎一點,等會索里也會過來,他看著會安全一些。”
塔里克想把戴維拽回來,但又不太敢過來。
“沒事的。”戴維朝塔里克做了一個口型,然后對他擺了擺手,讓他把魔藥丟過來。
塔里克臉上露出焦急,他的腳輕輕在地上跺了一下,并且還把魔杖掏了出來,在把魔藥丟過去的間隙,他繼續囑咐道:“你小心一點,稍有一點不對勁就退回來!”
戴維接住魔藥,朝他點點頭,繼續朝白澤靠近。
等走到它身邊,看著它閃著寒光的爪子,戴維也不禁咽了口唾沫,把手中的魔藥展示給它看了一眼。
白澤似乎覺察到了戴維心中的恐懼,它鼻子噴出一股白霧,呲了一聲,閉眼趴在了地上。
塔里克瞧見這一幕頓時愣在原地,他們以前可沒有這么好的待遇。
戴維也松了口氣,扒開魔藥的塞子,控制著魔藥輕輕敷在白澤的傷口上。
等索里急匆匆的趕來時,戴維都已經快敷完藥了。
“這是怎么回事?”索里小聲地問道。
塔里克無奈地聳了聳肩,表示他也不太清楚。
“紗布。”戴維敷好藥后,朝塔里克伸手道。
塔里克連忙在包里翻了翻,扯出一大捆紗布丟給了戴維。
戴維接過,用魔杖指揮著紗布繞著白澤的傷口纏繞起來,不一會兒它身上就裹滿了紗布,好在它全身都是白色的,沒有什么影響。
退到塔里克身邊,他立即朝戴維好奇地問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它為什么突然變得這么聽話了?我可不可以過去?”
戴維擺了下手:“我也不知道,我接近它的時候,就感覺它對我沒有多少敵意,不像會傷害我的樣子,所以我就過去了。”
“至于你的話?我想你可以去給它加個餐。”
“去你的。”塔里克推了戴維一把,繼續驚奇地望著白澤,他似乎也想試一試能不能靠近。
“現在需要給它吃一點東西,我看它挺虛弱的。”戴維提醒道。
“對,對,自從我們帶它回來后,它就沒有吃過我們的東西,可真能抗啊!”塔里克感嘆一句,對索里說道:“快去給他盛點東西來,多盛一點,不要小氣。”
“好。”
索里乖巧的點點頭,轉身朝外走去。
索里和塔里克的關系好像不一般啊!
戴維看了遠去的索里一眼,他還沒有在其他人身上看見過索里對塔里克的那種恭敬態度。
“我救過他的命,所以他對我要好一點。”塔里克笑著說道。
“你救過他的命?”戴維詫異的說道。
“當然,還有你這是什么語氣?不信我能救他嗎?”塔里克沒好氣地瞪了戴維一眼,接著說道:“他那時候不知道怎么的,受了很嚴重的傷,我路過順手就把他救了,然后他救跟著我了。”
這么巧?
但世界上的事誰說得準呢?
就像紐特他們找了幾個月都找不到的白澤,他來當個臥底就碰見了。
戴維聽完,思量一會兒,不在管索里的問題,繼續研究著眼前的白澤,這可是紐特都沒有貼身研究過的神奇動物!
等索里回來,給白澤喂食完畢,已經快到午飯時間,戴維和塔里克慢步往回走去。
索里則又去忙他的事情了。
“對了,我的報酬呢?”回去的路上,戴維笑著對塔里克說道。
“放心,少不了你的。”塔里克嫌棄地看了戴維一眼:“為了錢連命都不要,你不早來干我們這一行真是虧大了!”
“你這種富家子弟可不懂我們這些底層人民的辛酸,去酒吧喝杯黃油啤酒,我都得考慮半天,免得下一頓都沒有著落。”戴維不屑望了塔里克一眼。
“你就吹吧!你那杯子比我們這座山還大吧?那是得考慮一下,不然直接就喝死了,那里還有下一頓!”塔里克反擊道。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戴維和塔里克一直在圍繞白澤旋轉,為它療傷,給他喂食。
但稍感異樣的事,戴維這幾天總感覺有人似乎在監視自己,但這有不好問塔里克。
萬一就是他們派來的呢?
因為他這些天也在找尋傳遞消息的途徑,雖然很對不起塔里克,但有些事情注定不能兩全。
這一切直到四天后的下午,離售賣會的舉行還有五天,戴維和塔里克如往常一樣看完白澤后,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戴維他還沒有找打傳遞消息的途徑,這里防衛實在是太嚴密了,而且路又不好找,稍不注意就會迷路。
在沙發上稍坐一會兒,傳來啪啪的敲門聲把戴維從沉思中拉了出來。
“誰?”戴維問道。
“送食物的。”
戴維抬頭望了一眼墻上的時鐘,六點半,和平時送來的時間一樣。
戴維起身打開房門,對著門外帶著燕尾狗面具的巫師說道:“謝謝,麻煩了,就送到這里就可以了。”
“我還是幫你送進去吧,今天有些新菜,需要我給您講解一下。”
燕尾狗面具男說完繞開戴維,徑直地走進了屋里。
這就是一直在監視我的那個人?
我暴露了?
可是我沒有在他的身上感受到惡意啊?
戴維皺了皺眉頭,悄然地把魔杖握在手里,順手把門關上了。
“十號要接近你可不容易啊,不過你小子也挺行,居然和R組織的老板走得這么近。”
燕尾狗面具男聽見戴維把門掛上,立即以一種非常熟稔的口氣說道。
??怎么回事?
十號?
指的是特里?
他還有伙伴?
碟中諜?
他是炸胡還是真的?
姨祖母給我的信息里可有這一條啊!
導演怎么能臨時加戲呢?!
戴維滿頭問號,一連串的問題在腦海中涌現,稍稍有點不知所措。
就像學期剛開始第一天,你在家玩了一個假期,正下定決心準備好好學習,但老師忽然抱了一套卷子進來,說你們該高考了!
此時戴維就是這種感受 “你握著魔杖干嘛?”還不待戴維說話,燕尾狗面具男瞥見戴維手中的魔咒,不解地說道。
“哦,也是,我喝了復方藥劑,畢竟我和你不一樣,這里面有人認識我。”
燕尾狗面具男無奈地聳了聳肩,接著扯開衣服露出心臟的位置,那里有著一根斜斜的黑色斜線。
“怎么樣信了吧?”燕尾狗面具男說道:“這次任務完了回去,我肯定又可以加上一橫了,你的快勾勒完了吧?”。
勾勒的屁啊,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
他們那時候不夠小心,忘記搜特里的身了 但戴維還是佯裝像是松口氣的樣子點了點頭。
“真好啊,不知道我什么時候才能趕上你啊!”
燕尾狗面具男羨慕地說道,拎起盤子里的一個小蛋糕丟進了嘴里。
“你現在來找我有什么事?你這樣會增加我暴露的風險的!”
戴維試探道,他的語氣無比理直氣壯。
“還我找你什么事?”燕尾狗面具男呲了一聲:“你的消息傳出去了嗎?這售賣會都快開始了,你還沒有動靜,要是其他人的話,我都懷疑他叛變了!”
“他們把我看得很緊,我一直沒有找到機會,你也知道R組織的老板一直都和我在一起。”
戴維鎮定地回道,他想起奎妮給他信息中的一條。
特里是打算想黑吃黑的,這就是他的伙伴嗎?
“看來和他們貼的太近也有壞處。”燕尾狗面具男嘆了口氣,接著說道:“你把小鳥給我吧,我巡邏的時候可以去靠邊界的地方,我想辦法傳出去。”
小鳥?
那又是什么?
戴維不經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下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