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還是沒信號?”
花江清樹把手機放了回去,面露惆悵,嘆了口氣,一腳把想要從旁路過的一只老鼠踢到水溝里去。
咕咚!
見老鼠開始撲騰,花江清樹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自從他跑進下水道之后,地面上的信號基站就像全部消失了一樣,手機上直接顯示無信號。
從他剛開始下來就這樣。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難道是島國的基建不太行,離地面有五六米就沒信號了?
更加詭異的是,這一片地方連向上爬的梯子都沒有。
不然直接爬上去,踹開下水道井蓋就能出去。
就是位置不好把握。
有時候一上去,就是一條人來人往的商業街,眾目睽睽。
或者是大馬路,還沒上去車就碾過來了。
沒有手機定位就是麻煩。
下水道也并非一個好去處,惡心反胃的味道使勁往鼻孔里鉆,比貓還大且不怕人的老鼠隨處可見。
好在黑膜可以過濾空氣,不然他的口罩壓根不頂用。
花江清樹也不在乎消耗一些死氣,重新架起球形的黑膜,他干脆隨便找準一個方向一直走。
其實最讓他頭疼的還不是迷路和下水道惡劣的環境。
而是這里的下水道實在太干凈了。
一只鬼物,一只不可名狀都沒見著,危險種就更不用提了,比貓大的老鼠不算…
“到時候上去問問群友們有沒有隧道的線索…”
這一次他基本上是把堀北明里的情報解決了,但是他自己想要的情報卻沒有什么線索。
如果有機會,他一定得入侵一下非自然對策部的資料庫。
現在只希望群友們有什么線索了,屆時他才能根據一些線索推敲出地鐵里面究竟有些什么。
大約二十分鐘后。
下水道的一個十字路口。
就在他的正前方,忽然就有其他手電筒的光亮出現。
花江清樹還沒反應過來,一伙戴著防毒面具的人就從拐角走了出來。
就是,
挺突然的。
花江清樹的手下意識便搭在后腰驚蟄的劍柄上,手速極快。
在刻意控制下,他正前方的半圓黑膜立刻厚了兩倍,完全可以襠下手槍步槍的子彈掃射。
下水道邊上的過道其實比較狹窄,只能允許兩個人并排站立,所以照面過來的火力不會很猛,他可以先看看情況。
此時,花江清樹的手電筒下意識就照對方臉上,驚疑不定。
這什么情況?
竟然也有人打地鐵的主意?
對方的一伙人大概也沒料想到對面居然會來一個人,也是引起一些驚呼和慌亂,槍械和冷兵器碰撞的聲音響起。
強光相互照著。
你照我,我照你。
亮度實在是太刺眼了,雙方都一時間看不清對方長啥樣。
對峙了幾秒鐘。
對方領頭的人先說話了。
聲音聽起來比較年輕。
“哎,大家都先把武器放下,朋友?朋友?手電筒能不能先放下,我數三二一,一起放…”
雙方的手電筒光同時抬低了。
緩了一會,花江清樹才看清這一伙人,一共五個人,三男兩女,穿的還比較時尚,就是裝備五花八門。
有的腰胯兩把手槍,有的就是一把武士刀,有的腰包鼓鼓囊囊,有的就干脆啥也沒帶。
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特點,臉上整了一個防毒面具。
不對,最后面的一個沒戴防毒面具。
而且穿的風格和自己竟然差不多,花江清樹督了一眼,頓時詫異起來,這不是書店上碰到的同類嗎?
西川悠介??
這家伙怎么在這?
花江清樹打量他們的時候,他們也在好奇的打量花江清樹。
“…”
領隊年輕人見到他的裝束,扭頭看向自己后面的一個同伴。
“西君,你們,認識?”
西川悠介沒開嗓。
他心里已經震動了,對方的黑膜他一眼就認了出來,就是上次書店碰到的那個自稱中立NPC的家伙。
他怎么在這?
隊伍后面,一個年輕女性的看見他,極其吃驚的對同伴低聲道:“你們看他是不是一個黑球?”
“什么黑球?”
“你的靈視看到了什么?”
年輕女性著急道:“就是一個大黑球,我都看不清他人了,好像是死氣??死氣?死咒術師??”
“2020年了,居然還有活的死咒術師…”
“額…請問什么叫死咒術師?”
帶頭的領隊年輕人聽到同伴的討論聲,心里也有些底了,沖花江清樹笑道:“我是三上,朋友也是去赤羽大廈的吧,上面那么多般若惡鬼,我們就沒必要在這里浪費力氣了,和氣生財怎么樣?如果不介意,我們一起組個隊?如何?”
赤羽大廈?
聞言,花江清樹心頭一震,我擦,什么情況?跑到赤羽大廈的地界來了?
這些人…
正思慮之際,下水道十字路口的一個側邊又走來一隊人。
不對,是好幾伙人。
花江清樹和西川清介一伙人同時看去。
隊伍中已經有人下意識驚呼起來:“天啊…獵人,靈師,僧人…居然還有妖族?這是什么豪華陣容?”
四個獵人在隊伍最前。
黑夾克緊身衣,手持刻紋刀劍,背系鎮魂弩,面色冷漠,眼神銳利如鷹一般,停下來打量著前方的一隊人和花江清樹。
其他人也是停了下來,
看見這些人的陣容成分,花江清樹心里有數了,也沒有什么好害怕和避諱的,黑膜恢復成正常狀態。
“你們有沖突?快點解決,別一直擋路。”帶頭的中年獵人冷冷的開口。
“哈哈,沒有沒有,你們先請…”年輕人三上笑了一下,做了個手勢,連忙退后給這些大佬讓路。
獵人隊伍極其冷漠。
什么也沒說,輕描淡寫的一躍便越過水溝,往前繼續走去。
“幸會幸會。”
兩個身后披著特質披風的靈師,朝他們點了點頭,施展靈術,飄過水溝,逼格拉滿,一路還留下靈光拖尾特效…
“阿彌陀佛。”
“阿彌陀佛。”
一大一小兩個僧人比較務實,完全不搞花里胡哨的操作。
銅色的禪杖一震,金色的佛光化成一塊樸實無華的平板橋,他們便平穩的走了過去。
頗有大師風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