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玩鬧，沒注意到在路過車輛中的兩人，自然也不知道在里面發生的事。
在天黑后，他們還是回到了陳天輝家。
這時，屋里也就只剩寧寧一人，家庭教師因為時間太晚，已經下班離去了。
這小姑娘，就跟之前循環中一樣，干脆就在屋里邊看電視，邊吃零食。
陳天輝和李月夜剛回來，就看到這一幕。
寧寧只是轉過頭看了一眼，就繼續回頭盯著電視里，自己喜歡的節目笑起來。
陳天輝一見，搖了搖頭，連忙走過去坐到對方身邊，拿走桌上的遙控器，關上電視。
而原本正開開心心磕薯片，看著電視上節目的對方。
現在一下子被打斷，臉上當時不高興了，伸手就要搶遙控器。
但身為成年人，他怎么會任由一個小姑娘搶走手里的東西。
寧寧嘟起嘴，這讓她想起以前在自己家里。
她爸，也就是藍楓，從來不會搶遙控器。
因為人家壓根就不會讓她看電視。
所以，當第一次在別人家這么做的時候，就讓寧寧這個小姑娘就嘗到了甜頭。
感受到什么是自由。
從那以后，這個原因，就變成每次循環中她記憶最深刻的事，每次大清早才會跑來這里，體驗這種來之不易的感覺。
至于學習，反倒成了附帶的東西，反正既沒有多喜歡，也沒有多討厭。
只不過是由于長期處于藍楓的高壓控制，接觸不到人，別說學習交友了，就也只有被允許出門的時候，才能勉強看看外面的世界。
陳天輝的想法，反倒是給寧寧這個小姑娘開了一扇窗戶，把她的天性徹底解放出來。
但他自己卻不知道這些原因，看著對方這么沉迷電視，心中難免有些擔憂。
“我可以給你遙控器，讓你繼續看電視，但從今以后，我每次循環前都要考你學到了什么。”
“記住了嗎？”陳天輝看著她問道。
寧寧嘟起的嘴，撇下去：“知道了。”
“那我考考你，今天都學了什么？”
說著，陳天輝一面拿起手機，按照記憶里家庭教師的電話號碼，撥通詢問對方。
李月夜見到他這模樣，又看到小姑娘臉上不高興的模樣，連忙走過去，蹲下安撫她。
“寧寧，你也別不高興，陳叔叔這么做也是為了你。”
寧寧一聽，臉上不滿消散，乖巧點了點頭。
“知道了，月夜姐姐。”
陳天輝聽著電話里傳來的聲音，看著跟面對自己截然不同態度的小姑娘，當即就無語了：
“等等，為什么我是叔叔？你就成了姐姐？”
李月夜一聽，沒想到，他居然對這一點斤斤計較。
感覺到好笑，當即回過頭，給了對方一發白眼。
接受到白眼攻擊，陳天輝對她笑了笑。
聽完手機里家庭教師今天教授的課程，掛掉電話后，便也走過來，開始提問面前的小姑娘。
寧寧倒也很爭氣，提的問題基本都能答出來。
他這才放過對方，把遙控器交了出來。
寧寧拿到遙控器，臉上正高興著，突然看到面前互相微笑的男女，慢慢陷入回憶。
曾幾何時，也是這樣一個場面。
同樣的笑容。
也在父母的臉上，兩人就在床邊哄著自己睡覺。
當時，是在很小的時候。
這件事，她記得很清楚，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忘。
當時，家里的條件并不算多好。
但總歸過得還算開心。
直到不知道過了多久，某一天，記憶中的爸爸，怒氣沖沖回來坐在沙發上就喝悶酒。
她當時抱著個布娃娃，仰頭詢問媽媽去哪了。
結果，卻只見到布滿血絲的猩紅雙眼看過來。
以及一句話。
“你媽，她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隨后，手中的酒瓶砸向電視機。
“啪嚓！”
老式電視機和插座瞬間濺射電火花。
最后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似乎引起爆炸。
這讓他們住的破舊磚瓦房也隨之垮塌。
之后兩人便陷入昏迷。
等再醒來時，已經是被一個神秘機構的人找上門。
問，想不想重新活過來。
她自然回答的是想。
然后就睜眼醒來，發現躺在病床上。
而隔壁，就是她爸爸。
對方同樣也從昏迷中醒來。
自此，兩人也就分別成為了機構中的死神和通靈人。
當然，伴隨他們的還有一筆債務。
在醫院療養期間，所欠的醫藥費。
在還是在保險公司賠付了一部分的情況下，對兩人來說依舊是一筆難以償還的債務。
起初，他爸爸本想用能力偷雞摸狗來賺錢。
可惜，沒過多久就被機構發現警告，并沒收所得，甚至最后還被關進了警局。
后來，被同城的死神發現了這對落魄的父女倆。
她其實也記得，就是面前的這個男人。
回憶到這里，寧寧放下手中的遙控器，她沒有打開電視，而是看向對方說了一聲：
“謝謝。”
盡管這句話遲了很久，但現在還是說了出來。
陳天輝聽到這聲道謝，也不知道面前的小姑娘就在剛才短短時間里想了這么多東西，當即笑了笑伸手摸對方頭：
“行了，你要真想好好謝我，那就在接下來的循環里好好學習。”
“嗯。”
寧寧點了點頭，這次沒在抗拒他的摸頭殺。
不過，因為這些回憶，她隱隱有些自己爸爸。
但她也知道，面前兩人對自己爸爸印象很不好，所以沒問什么。
小姑娘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決定。
明天來之前，要先看下爸爸的情況。
不然，她也不能安心跑到這邊來。
半夜的時候，李月夜照例抽走陳天輝的意識。
看著對方的意識，被空間波動吸走。
感覺到一股記憶沖擊而來，體內的意識力量也在不斷消失。
但她沒有擔憂，反而笑了笑，給對方蓋好被子后，就走出臥室去叫客房的小姑娘起來。
“寧寧…”
“寧寧…”
“寧寧。”
寧寧睜開雙眼，發現是在自己家中的臥室。
她感覺到記憶有些誤差，只記得要去某個地方。
小姑娘爬起來，趕緊記下那個地址。
寫完之后，剛準備離開時，她卻停下了。
因為寧寧這時候也隱隱想起來，似乎要看下自己的爸爸。
猶豫了一下，她背上收拾好的東西，小心翼翼打開門，來到樓上的主臥室。
推開門，就看到一個躺在床上兩手在空中亂抓，滿頭大汗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