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早餐店,陳天輝見對方已經騎在自個兒的座駕上,他傻眼了:
“你騎車,那我怎么辦?”
李月夜帶上頭盔,望了望身后座位:“坐這兒。”
“保持距離。”
“好。”
還沒等說完,他已經跑到后座雙手伸出,企圖攬住駕駛員的腰。
“搭我肩上。”
陳天輝一聽,無奈收回雙手改為搭肩,嘴里還嘟囔:
“那不都一樣嘛。”
盡管戴著頭盔,但李月夜依舊能聽清他的話,當即翻了個白眼,開動車子。
等兩人騎電驢來到“暮歸人”酒吧的時候,陳天輝手上也多了一些食品袋子。
都是在路過美食街時,某人履行約定時,他趁機掃蕩的。
把車停下鎖好,兩人朝酒吧走去。
由于時間還沒到中午,所以顯得比較空曠。
服務生見到陳天輝過來都主動打招呼,只是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他們知道,這八成也是因為受昨天那件事的影響。
來到吧臺前,一看到這兩人,郝槐立刻放下手中杯子,用白毛巾擦手。
“發生了什么,不介意給我說說嗎?”
見他主動問了,陳天輝也沒隱瞞,把包括循環的事,身旁人的真實身份,以及近期找他幫忙辦理極限運動節目的事。
他全都倒出來。
郝槐聽著,說:“所以,你們來我這兒,是想弄清怎么回事?”
“嗯,槐子,你應該知道點什么吧?要你都不知道,那我們也不知道該去問誰了。”
陳天輝期盼目光看過去,他其實也沒想到瘋玩一陣,居然會有這么大影響。
不然,早知道就不浪了。
郝槐想了想,看向李月夜:“李小姐,你應該知道意識界和物質界的情況吧。”
“嗯。”
她點了點頭:“意識界和物質界在誕生之初,各處于不同的緯度進行發展。”
“之后意識界和物質界的領域交匯,誕生了輪回。”
“從那時起,人類和世間萬物的生靈開始誕生,同時也是苦難的開始。”
“從單純變得復雜,再從復雜回歸單純。”
“意識界在萬物一生輪回的過程中,源源不斷吸收著關于物質界的記憶,認知和情緒,從而維持自身存在。”
“同時,意識界反饋給予物質界有關意識的力量。”
李月夜講述著,語氣頓了頓,詢問起來:
“可是,這跟我們的情況有關嗎?”
郝槐點過頭后,繼續擦拭起杯子:“嚴格來說,你們尋求的答案,剛才已經說出來了。”
陳天輝雖然還搞不懂意識界和物質界是什么情況,但好歹以前學過唯物和唯心主義,他一下就反應過來:
“所以,你的意思是,現在這種情況,是因為那個意識界的影響?”
“沒錯。”
郝槐肯定了他的猜測:“那么多人目睹了你們發生的事,當然還記憶深刻。”
“然后,在你們開啟新循環的時候,這種集體記憶,就通過意識界反饋來到新的今天。”
“其中那些意識力量強的人,會把這事記得很清楚,甚至能說出一些更微小的細節。”
“稍微強一點的人,只是隱約記得好像有這件事。”
“而更多意識力量稍弱的人,就完全不記得這件事。”
說著,這個光頭男人端起杯子,在燈光下瞇起眼,確認是否擦干凈了。
等確認完后,杯子重新放回到吧臺上。
郝槐看向兩人:“而隨著人類時代發展,認知,經驗,知識積累越來越多,對于這種現象,便誕生了一個粗淺的認知。”
“曼德拉效應。”
陳天輝也異口同聲,叫出了這個名字,隨后他就問道:
“那這么說,這個曼德拉效應是真的嘍?”
郝槐沒回答:“但是,為了隱瞞輪回的存在,這個效應目前只能作為參考。”
“我們需要導向輿論,讓他盡量不成為主流思想。”
“否則按照這種效應的說法繼續探索下去,人們會更早發現這個世界的真相。”
“那個時候,差不多也就是人類徹底自取滅亡的時候。”
郝槐這么一說,他就明白了。
合著這個神秘機構想維護世界和平,還真是肯下了大本錢。
不止招人來暗中解決那些有能力的人。
還專門找了人,混在其中打馬虎眼,趁機把水攪混。
真是厲害啊。
陳天輝越發覺得,跟那個組織干起來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要是有機會,那還是選擇談判為好。
“不過,你們兩個也不用擔心,這件事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為曼德拉效應的其中一個案例,而逐漸被人遺忘掩蓋下去。”
聽到吧臺后面的男人說出這番話,他們兩個互相看了一眼,都明白。
這是要開始介入輿論,把水給攪渾的節奏。
不過,這樣也好,總算擺脫在被人用奇怪眼神看著的局面。
“那么,接下來,你們打算要點什么?”
郝槐說著,叫來在一旁玩手機打發時間的調酒師,幫他們準備合適的酒。
這時,李月夜卻猶豫了一下,看著自己身旁的男人,她站起來:
“郝先生,我能跟你說一些話嗎?”
陳天輝見狀無語:“唉!真不曉得你們哪來的這么多悄悄話,明明才剛認識,弄得跟親閨蜜一樣,讓我這個做兄弟好一陣心痛。”
“嘿嘿,陳哥,怕什么,還有我和酒陪你,來。”
調酒師接上話茬,趁著另外兩人到一旁談話時,給他倒了一杯酒。
而另一邊,李月夜他們也走到一旁。
“李小姐,你要說什么?”
“我,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
猶豫中,她還是說出來:“我的意識力量,好像,怎么說…”
因為意識力量沒有具體形態,李月夜糾結了一下,才找到個合適的形容:
“就像是一個雞蛋。”
“以前我以為這個雞蛋本身就全是我的。”
“可是我在使用這股力量,幫他進入新循環的時候,意識力量居然在流失。”
郝槐一聽,眉頭皺起:“流失?不可能。”
“意識力量,除非那人死了,否則絕不可能流失。”
“而且,能流失到哪去,意識界嗎?”
李月夜一聽,搖了搖頭,轉頭看向正在吧臺,跟調酒師一起聊天喝酒的身影。
郝槐順著她眼光看去,頓時明白是什么意思。
“你先不要急,這件事,你等我去問問其他人,有消息我通知你。”
“如果這次我沒打探到,你下次再接著來告訴我。”
聽他這么說,李月夜也只能點頭。
兩人談過之后,重新回到吧臺前。
陳天輝看向他們:“怎么,談完了?還是不肯告訴我?”
郝槐主動岔開話題: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你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