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吧臺后的光頭男人說完,便看向自己,李月夜有些詫異:
“你的意思是…”
“當然,我不能確定,但意識層面的事只有靠你們去努力。”
“而且,我還要警告你。”
郝槐身子挺直,面色逐漸變得認真:
“如果你找回記憶,發現你就是那個他曾想保護的人。”
“那么,我希望你能在找回記憶后離開。”
聽他這么說,李月夜眉頭皺起: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說的,如果你找回記憶,那就不要再去找他,一切到此為止。”
“為什么我要聽你的話。”
“因為你那樣做,只是單純在滿足自己,卻傷害了他。”
“如果讓他知道,一個人愛他的理由,僅僅是因為另一個完全不存在的人,你覺得他會怎么想。”
“我不想等你們陷的太深,才出手阻止,那樣不管對誰的傷害都太大了。”
郝槐說著,繼續低頭擦拭起杯子:
“除非,你確定愛上他了,那么找不找回所謂的記憶也沒有必要。”
“所以,你愛他嗎?現在這個他。”
聽到這個問題,李月夜沉默下來。
她原本是想靠那個故事,賴進一步確認現在內心的變化。
但是現在這番話,徹底把她給說清醒了。
郝槐見對方愣住不說話,最后說了一句:
“你要記住一點,不管你是不是他過去保護的人,他都已經回不到過去了,那個人已經死去,現在的他是一個全新的存在。”
腦海中回蕩對方最后說的這句話,李月夜走出酒吧。
看著夜空中,繁星點點。
她嘆了口氣。
不得不承認,盡管那個光頭男人說話有些難聽。
但人家也沒有說錯。
只不過,這樣一來,自己又該怎么辦呢?
是找回記憶,還是不找回記憶,或是壓根就跟自己沒關系。
李月夜面色糾結,對于這個故事,她現在是既得敬而遠之,卻又心懷向往,想要追根究底。
可一但查到最后,真相大白,自己又該怎么辦?
跟那個人的關系,又會怎么樣。
無奈,李月夜一路邊走邊想,期間走夜路還遇到幾個小混混。
在打倒若干,地上倒的一群人哭,爹喊娘聲中,她想著到底該怎么辦。
等回過神,李月夜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家中。
等她開門進屋,看到父母兩坐在客廳。
大有一副二堂會審,對簿公堂的架勢。
還沒等老兩口問話,李月夜眉頭緊皺,先詢問:
“爸,媽,我以前有過男朋友嗎?”
聽到這話,剛準備開始審問的李父李母,兩人直接傻眼。
這話,不是該由我們來問才對嗎?
看見老兩口呆住不語,她無奈搖了搖頭。
也對,如果連自己都沒有記憶了,其他人應該也一樣。
想到這里,她唉聲嘆氣,轉身走進自己臥室。
聽到臥室門關上的聲音,老兩口這才回過神,坐在沙發上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從彼此眼神中看到疑問。
過了一會兒,兩人趕緊跑到自家女兒臥室門外,貼耳傾聽。
沒辦法,今天這事,實在太不尋常了。
一個常年對各類男性不假辭色的人,今天居然突然問起以前有沒有過男朋友?
這是開竅了?
想到這點,他們可沒法坐視不管。
與此同時,在城市另一邊陳天輝,也回到自己家中。
換下衣服,坐在沙發上,開了瓶買來的啤酒。
拿在手上,剛端起,他頓了一下,忍不住笑了笑。
回想起今天被突然襲擊的場面,陳天輝下意識抿起嘴,回味起當時的情況。
這是不是,意味局面已經發生改變。
想打這里,他一口喝下酒。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自己需不需要更主動一點。
想著,又喝一口。
就這樣,邊思索,邊喝酒,臉上時不時笑笑。
最終,一頭栽在沙發上,眼閉起。
等在醒來時,陳天輝發現自己已經重新回到臥室。
看著旁邊響起的手機,確認完時間。
他就知道肯定是酒和藥混合產生的效果,又把自己送到新的循環。
揉了揉頭,陳天輝從床上坐起來。
大清早,他還是照例去了早餐店。
如果說以前是因為無聊,才天天換口味。
但現在,直到發現另一個人的存在,就算每天吃同一種飯,也不覺得無聊。
等到地方后,看到早餐店外停放的電瓶車,把手上掛著頭盔,陳天輝笑著走進店。
見到有客來,李父走過去問要點什么,他剛張口。
從后廚出來的李月夜也看到這一幕,下意識轉頭給李母說:
“來碗云吞。”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說的話,這可吧李父聽得一愣。
等云吞煮好后,李月夜端過來時,另一邊的李父,悄悄躲到后廚的窗口暗中觀察。
“給,你要的。”
“嗯,謝謝你啊,女朋友。”
“你,你說什么呢。”
李月夜聽到這個稱呼,頓時一慌,回頭就看見李父審視的目光從窗口傳來。
陳天輝也看到這個視線,還笑著沖對方打了個招呼,然后繼續說:
“昨天你吻我的事,我可以當做沒發生,不在意。”
“但在無線電里,你說的話,可得遵守啊?”
他滿臉笑意,嘴上調侃對方。
而李月夜咬著嘴,面對這一句調侃,也回想起自己昨天的事。
在無線電里,腦子一熱,就接受了某人的表白。
“那是你們合起伙騙我的,不算數。”
她小聲回話,毫不猶豫拒絕。
陳天輝剛打算說什么,突然看到什么,就變了口風,手捂起臉。
“李叔你給評評理,她昨天答應要做我女朋友,今天轉頭就返回了,人怎么能這樣呢。”
說著,他手一松,露出臉上眼睛強擠出來的眼淚,伸手擦拭。
李月夜被他這操作看得目瞪口呆,接著就聽見身后響起熟悉的聲音:
“月夜啊,這怎么能行,我雖然不知道你昨天發生了什么,但人可不能言而無信。”
說完,站在她身后的李父,又轉頭看向正在假哭的陳天輝:
“行了,年輕人,今天我就給你做個主。”
“你當她三個月女朋友,他當你三個月男友,然后再另說。”
“當然,期間不準做出格的事,不然有你們好看。”
“就這么說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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