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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閑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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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士山一戰,所產生的動靜比陳奇想象的要小得多。

  原因很簡單,根本沒人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所有人看見的只有娜迦,以及那個賢者之石煉成陣,并沒有奧菲婭的影子,芭絲特的血脈因子關聯,不是黑衣組織的核心成員,根本別想得知。

  除去戈爾德的寥寥詢問之外,陳奇不需要就此事作出任何交代,麻煩的問題直接甩鍋給黑衣組織就好,他亟待解決的問題,實際上只有一個。

  “給巴瑟梅羅家小當主的清單。”事后輕點拍賣會資產,從匹斯可那里拿了一筆為數不菲的資金,沒有被賢者之石煉成陣吞掉的拍品,戈爾德頗為高興的道:“總算是趕在年末湊齊了。”

  要是圣誕節還湊不齊上供清單,保不齊會有很多麻煩事。

  “需要更加豐厚一些嗎。”端著奶茶,陳奇意態閑適的靠在椅子上,輕輕抿了一口,拉清單對他而言不過是小事,日本社會目前絕大多數的資產,都可以供他予取予求。

  “豐厚?為什么。”戈爾德沒聽懂陳奇意思,只聽陳奇道:“當然是替你表忠心,表達一下堅持站在小當主那邊的態度,禮物是私下的,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去準備。”

  這么一說好像也有道理,戈爾德欣然采納意見,問道:“錢從哪來?”

  陳奇嘴角上揚,浮現出一抹惡趣味的笑容:“這不是還有遠坂時臣先生嗎,冬木市可是靈脈眾多,其中愛因茲貝倫家族,遠坂家族,間桐家族都可謂是豪富。”

  砸摸出了點味道,戈爾德難得有點唏噓:“你還想動遠坂?我還以為之前你只是在在說備案,你知道遠坂家是誰的傳人的嗎?”

  陳奇點頭道:“基修亞澤爾里奇修拜因奧古。”

  說出名字,空氣之中的神秘仿佛都顫了一下,陳奇腿上的奧菲婭無聲睜開眼睛,可愛的打了個哈欠,繼而又閉上眼睛,不過高高豎起的耳朵,卻是出賣了她的好奇。

  “知道你還敢去打秋風,寶石翁可不是什么三流魔術師,迄今為止我們能接觸到的魔法使,只有他一人而已,更遑論他曾經一度擊倒了那位朱紅之月,死徒與真祖起點的月之王。”

  戈爾德說話很是小心,似乎怕一個詞說不對就要橫遭暴斃,在魔術師交談時,透露出來的人名若是像君主一階的色位魔術師,在名字上往往會帶有強烈的反彈詛咒,懲戒惡意的效果。

  時鐘塔雖說最看不起咒術,連大門都不讓人家進,不過實用方面卻是毫不避忌,甚至沒準私底下可能還有截殺掠取行為,故而,戈爾德在談起兩位即便是在魔術歷史中,也絕對稱得上是大人物的寶石翁與朱月時,都謹慎的用了代稱。

  像是陳奇這種直接念人家名字的,在魔術界只有相當親近的關系才可以,而且必須是正式的場合。

  好在,也許是寶石翁肚量大,又或者他沒有設置懲戒惡意的咒術,雖然房間氣氛小有變化,卻并沒有發生什么詭秘的惡性事件。

  “寶石翁不會管遠坂家的。”

  “為什么?”

  陳奇篤定一語,引起戈爾德的好奇,遠坂家的遠坂永人,可是寶石翁為數不多正式收錄門下的弟子,除此之外在以往的歷史中,貌似也有三兩天才,只是這位傳聞中的第二魔法使,實際上是個毀人不倦的性子,歲并非刻意而為之,但經過他親手調校的弟子,最后都沒有什么好下場。

  失控的好奇心,又或者是從此之后遠離魔道,又或者沒有這些方面的問題,卻運氣很不好的死在了哪個死徒,又或者是埋葬機關的手里,經過一系列事情之后,時鐘塔也就沒有再把天賦驚人的貴族子弟,交給寶石翁去帶的意思了。

  雖然不能明說,但是大家都達成了一個共識,那就是這位第二魔法使,并不會教授弟子,或者更干脆一點說,寶石翁即是無意識毀滅天才的魔道深淵,是不應該在學習的時候,就去直視感受的存在。

  “他不管遠坂家的原因,自然是已經忘了還有這么一個家族。”陳奇摩挲著奧菲婭的背部,說道:“在遠坂家族內,有一張寶石翁留下的,有關第二魔法的魔術禮裝,寶石劍。”

  “寶石劍?”

  “對,寶石劍的效果是在出力限制的范圍內,可以無限偏折出平行時空的概念,并調用其中的能量,好比一個固定了出量,卻可以流出幾乎無盡水資源的水龍頭。”

  舉了一個比較接地氣的例子,陳奇淡定的道:“當制作的寶石劍,在魔術的范疇觸及到第二魔法的邊緣時,寶石翁自然會生出感應,注意到那位還原出他所留圖紙的天才,換言之…”

  “換言之,那張圖紙迄今為止還沒有被遠坂家族還原成功嗎。”戈爾德咂舌嘆息道:“這可真是浪費。”

  “沒辦法,作為魔術師而言,遠坂時臣的才華很一般,是依靠資質尚可的魔術回路與勤勉克己的特質,配合遠坂家家業才能一路走到今天的,能夠完成寶石劍的概率,與魔術師人人皆是誠實守信之輩的概率差不多大。”

  那不就是零嗎,戈爾德翻了個白眼,不過倒也是理解了陳奇的意思:“所以,你想要給小當主準備一份怎樣的禮物,別說是為了我,你制作出來的那些魔兵,遲早是會暴露的。”

  “已經暴露了,不過也無所謂,那種東西實際上只是短暫的憑依靈體,時間長了不要說靈體難受,材料也會不堪耐久,到時候有關資料我會一起送給那位小當主。”

  說著,陳奇忽然抬起手掌,他的右手食指上,一枚銀色的骷髏扣戒正閃閃發光,只聽他吟唱道:“守護者arm,骷髏小兵。”

  嘭!戒指變化成一只銀色的骷髏小兵,恭敬的站在陳奇身前,接過他手里空空如也的奶茶杯,邁著略顯滑稽的步伐,一本正經的為陳奇添茶加水。

  “這倒是價值不菲。”戈爾德看得出這種技術的價值,給出建議道:“如果你真的要去那邊的話,我想愛因茲貝倫家族應該能夠給你不少啟發,只是這個家族太過危險。”

  危險,這是外界對愛因茲貝倫家族的字面定義,他們制作出來的人偶,技術相當可怕,一旦失控造成破壞,必須極為專業的戰斗魔術師,又或者是代行者出面處理才能能結束,因為是歷史悠久的古老家族,實際的相關事例并不難查,最近一例戈爾德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十年前。

  “拜訪愛因茲貝倫家族并不是什么大事。”隨口說出近似吹噓的豪言,陳奇漫不經心的道:“相比起這個,你聽說過圣杯戰爭嗎,戈爾德。”

  “圣杯戰爭?”很不巧,戈爾德還真聽說過這個冷門儀式,在時鐘塔有人專門嘲笑過這個所謂的圣杯戰爭,據說是以第三法形成的圣杯鏈接大靈脈供魔,以圣遺物為憑依,召喚英靈的大魔術,在七名英靈決斗完畢后,勝者可以向圣杯許愿,抵達根源。

  當時許愿抵達根源這一點,被時鐘塔無數的魔術師嗤之以鼻,覺得冬木的三個魔術家族,尤其是愛因茲貝倫和遠坂,十有八九思想出現了問題,能說出這種抵達根源的方式,簡直就是得了癔癥。

  將所見所聞一一說來,陳奇先是點頭,認同了有關召喚英靈的部分,然后又要搖頭道:“圣杯戰爭許愿是真的,見到根源也是真的,只是見到根源的方法并不是他們說的那樣。”

  “冬木市的圣杯戰爭中,將死去的六名servant的靈魂注入小圣杯,利用他們回歸位于世界外側的“英靈之座”的力量將世界穿孔,并以大圣杯中積累的龐大魔力來固定這個孔,從而制造出前往世界之外的門。”

  陳奇以手指勾勒空氣,畫出一幅圈內圈外的圖案,然后在內外以手指拉開一個小窗口般的空白:“這才是通往根源的真相。”

  戈爾德倒抽一口冷氣,他沒有急于否認,因為魔術師的本能告訴他,這個設想雖然近乎近乎異想天開,但從思維模擬、概念邏輯等已經有諸多魔術師求證過的基石來說,卻沒有什么毛病。

  “當然,去了世界之外的魔術師只有死路一條,這不叫合道,這叫被道碾成殘渣。”

  從自我角度否認了前往根源的必要,陳奇笑道:“不過,這并不妨礙我去打一筆秋風,只要手段得當,能得到很多有意思的東西。”

  魔術師里不存在好人的說法,因此陳奇最愛干的就是敲詐各路魔術師,穿越這個情報源,能給他供給大量足以證道的情報,再不濟就是抱腿也能活的不錯,只是現今的陳奇已經不需要去抱腿了,他此刻的進步速度,即便是阿魯卡多見到,怕是也要跌破眼鏡。

  可以肆意去選擇自己生活的方式。

  “有時候你真不像是一個魔術師。”戈爾德嘆了口氣,即便是他,對于根源也有著強烈的歸附沖動,那是魔術師天生的本能,是魔術回路的延展方向,也是刻印之中歷代留下知識之人的詛咒。

  這就是東西方的認識不同了,合道這種事情不是大佬做不得,即便是真的大佬,在做之前也要慎之又慎。

  正如哲學三問中的所求為何一樣,陳奇志不在此,他扯開了話題,平靜的道:“等我去一趟愛因茲貝倫,如果在那里我得到的答案,與我的腦洞不足以幫你解決芬妮的事情,那么我會幫助你煉就足夠分量的賢者之石,完成你和我的約定。”

  戈爾德啞口無言,繼而自失一笑:“你知道我拿賢者之石,想要做什么嗎。”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可笑到極致,若是已故去的父親知道,定然會大聲斥責怒罵他的天真和滑稽,失去了一個煉金術師根本的底線。

  “大概懂一點,不過又不是很懂。”陳奇也是常常一嘆,難得露出了失意的表情,擺出一個單身狗姿態立場,吐槽道:“畢竟我沒談過戀愛,愛情這種事情,看看就好。”

  “嘿,如果你真想試驗愛情的滋味,去追女孩的話,我倒是有一個不錯的目標對象介紹給你。”

  “啊?”陳奇擺了擺手:“免了,這種好事你還是自己消受吧。”

  卻聽戈爾德道:“就是因為我消受不起,才會推薦給你,畢竟你無論從才具還是性格,都有相當高的成功率啊,如果真的能追上這個女孩,你從此就是時鐘塔貴族的一員了。”

  “你說的不會是…”陳奇見戈爾德露出微妙的戲謔表情,頓時猜到了這個家伙要說什么,連連搖頭:“拉倒,我對戀愛毫無興趣,失陪了。”

  骷髏小兵剛端著奶茶過來,就見陳奇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嚇得它金屬腦袋直直冒汗,連忙放下托盤追了上去,可愛滑稽的動作,有著很濃郁的人工設定,但同時又富有生活情趣。

  “明明,挺搭配的啊。”戈爾德好笑的搖頭,拿起那杯熱香撲鼻的奶茶,站在落地窗的旁側,欣賞著冬日的美景,很快他就要回返時鐘塔了,那些嗅到利益味道的鬣狗,屆時估計又要來糾纏個沒完。

  即便陳奇不想談戀愛,他戈爾德也需好好抱住現任巴瑟梅羅家主大腿才行。

  至于小當主的腿,還是交給從冬木那邊回來后的陳奇好了。

  名為羅蕾萊雅巴瑟梅羅的少女具備難得一見的極高才具,以及拔群的高雅英氣,但就肉身而言近乎貼近天性的肉軀,是戈爾德見過最完美的女性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做夢都想吃這碗軟飯。

  巴瑟梅羅宅邸,羅蕾萊雅書房。

  “小姐,那邊的情報已經傳回,正如您所料,陳奇準時出現在了現場,幫助戈爾德卿逃離了賢者之石煉成陣,繳獲戰果斐然。”

  “嗯?”

  沉心懸腕練習書法的羅蕾萊雅,聞言一愣,繼而那如凜冬肅然的臉龐,綻開一抹淺淡的笑意。

  阿魯卡多那個家伙推薦的人選,果然辦事得力啊。

  她沒有多問繳獲有關事項,只是道:“告訴戈爾德,盡快全員返回,美索不達米亞方面的項目我要親自過去,法政科大小事務運轉,我不可能長時間代管,回來之后,他該接替達維的職務了。”

  至于陳奇,羅蕾萊雅只字未提,她信奉的標準向來是親眼見證。

  她,要親自見一見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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