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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海市警察局,深夜。
施施然單人回到拘留所,陳奇打了個哈欠,卻見之前自己的拘留所同僚們,一個都沒有睡,睜大眼睛,面露惶恐,見到陳奇回來時,反而大松了一口氣。
額,這是什么奇怪的表情。
不過這也和他沒什么關系就是了,毫無惡霸自覺的陳奇,抱著奧菲婭靠在拘留所墻壁上,獨享過半的拘留空間。
一夜過去,清晨到來。
鑰匙叮當碰撞的腳步聲,比什么鬧鐘都要提神醒腦,一般被拘留不過是短暫的數天而已,聽到聲音代表著隨時都有可能被保釋出去。
被監禁的都是沒錢的人,這是各個國家的共識。
不過也有極少部分的例外,好比方說昨天那個信誓旦旦,說陳奇偷了東西的金店老板,今天一大早便站在門口,說自己撒了謊,要求翻供。
偽證罪,處十萬元日元以下罰款,拘留十五天不等。
昨天那個呵斥抓捕陳奇的日本小警察,今天一大早眼睛都瞪直了,就差沒說這個金店老板腦子出現了問題,不過這些也都不是事情。
因為在這個清晨,有遠比偷盜拘留更麻煩的案件,擺在了他們的面前。
熱海市紅燈區昨夜遭遇恐襲,死者逾兩百,一把大火將紅燈區部分街道,直接焚成了白地,沖天而起的烈焰和爆炸,在深夜驚醒了不知道多少戶人家。
就在熱海警察自己都還懵懂之時,關東區本部長一個電話,直接打到了靜岡縣分管處,緊接著壓在了熱海市的腦袋上,像是這樣震驚全國的大案,對于正在高速發展的日本而言,簡直是晴天霹靂。
誰還有功夫去管陳奇這種小事情,既然告發者翻供了,那么放出去走遣返流程便是。
“你,和我…”
來到局內看守的簡易牢房,警察話還沒對陳奇說完,就感覺舌頭被牙齒咬了一口,痛的直欲流淚。
他眼睛瞪得像是雞蛋那么大,看著氣若懸絲的犯人,以及地面已經干涸的血液。
“這是怎么回事!”
他畏懼震怒的低吼,迎接他的卻是牢房里的那些惡痞子不屑的目光,不就是一個挑釁的家伙被打成重傷嗎,又不是第一天出來混社會,有什么好驚訝的。
不僅是面上不屑,這些痞子紛紛站了起來,不爽的對這個日本小警察道:“我們被打不見你管,昨天聯合起來把這個家伙廢了,怎么,你有意見嗎。”
說著,他們沖到看守的鐵門前,使勁搖晃著門扉,發出鏗鏘作響的聲音,面色猙獰道:“你有意見…”
見到這一幕,心里忽然明白這里發生了什么,他的勇氣在那些痞子的惡意面前,像是一張只有自己認為堅韌的白紙,一戳就破,惡從膽邊生想要掏槍恐嚇。
“別吵。”
閉目養神的陳奇平靜一語,撫平了躁動的氣息,握住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膽,他瞥了一眼這個剛愎自用的小警察,便知道昨晚的吩咐起作用了。
在返回之前,他交代死徒變成被食尸鬼吞掉的金店老板,來這里這一趟明面程序翻供。
理所當然,陳奇被痞子們畢恭畢敬送出了看守處。
雖然彰顯暴力并非一件善事,但如果解決一個尋釁滋事的家伙,能省去大部分麻煩,且沒有引來義憤,那么偶爾為之倒也無妨。
大廳,宮野明美正在咨詢陳奇的情況,不管結果與否,少女打算盡力嘗試一下,只是案子直接糊到臉上,忙碌的大叔們哪里有功夫搭理高中女生,都是不耐的三兩句應付了事。
就在宮野明美嘆息準備離去時,身后忽然傳來一道元氣少女的呼喚。
“咦,明美!?”
喊住宮野明美的人,自然是與她同一班級入學,三個月就成為大姐頭級別人物的藤村大河。
此時的她憋屈著臉,身后跟著四個身著黑色西服,體型彪壯,氣息粗獷的大漢,一副老虎被關進動物園遭受圍觀的可憐相,見到同班同學,頓時眼神晶亮,撲了過去。
“唔,大河,你怎么在這里。”
宮野明美開心的問道,她知道藤村大河可是請假翹了修學旅行的,比起來老家熱海旅游,這個熱血上頭的少女,更喜歡提個竹劍到處挑戰道館。
因為家里是黑色背景,外帶出手豪邁,很多道館反倒靠藤村大河挑戰賺了一些外快,加上藤村組的勢力,也是盡心竭力傳授少女,打好人脈關系。
但藤村大河為人卻是沒有丁點不良作風,反而義氣開朗,尊老愛幼,像是一輪太陽,照耀著身邊的每一個人。
不過今天的藤村大河有點古怪,頂著兩只熊貓眼,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要不是元氣的笑容沒變,宮野明美還以為對方出事了,因為是學生的緣故,宮野明美還沒聽聞昨晚的事情,半夜的爆炸雖然驚醒了少女,但待她起身拉開窗簾時,火光早已消失。
藤村大河運氣比較好,卷入事件之中還能安然生存。
然而好運氣總是有限的,在昨晚碰到自己飛車一路從東京飆到靜岡熱海的老爸后,她的屁股就挨了一頓胖揍,整晚沒睡著,從來沒熬過夜的她,黑眼圈異常的明顯。
“嗯,來找一個人。”
心不在焉,藤村大河讓身畔的其中一位壯漢去做保釋,問宮野明美道:“你怎么到這里來了,是出了什么事情嗎?”
話語非常的誠懇,在藤村大河眼里,宮野明美是一個品學兼優,溫柔善良的女孩子。
雖然很不服氣男生都喜歡她,但就個人而言,藤村大河也很喜歡宮野明美,待在女孩的身邊,總是能被溫柔籠罩,這對從小缺乏母愛的大河,可謂是異常難得的體驗。
誰要是欺負了宮野明美,怕是不用男生亢奮出頭,藤村大河已經抄起竹劍沖上去了,這樣一個溫柔的女孩,怎么看都和警察局氣質不搭。
見藤村大河皺起眉頭,宮野明美連忙擺手,深知這個女孩要是鬧起來,這些警員根本不夠看的,她笑道:“我也是來找人,昨天他因為沒有護照,被扣在了這里,我想嘗試一下。”
哦,藤村大河點了點頭,聽懂了宮野明美的意思。
她一拍腦袋,兩排牙齒閃閃發光,像是一只可愛的老虎,豎起大拇指道:“沒問題,我幫你撈他。”
不是撈啊…
宮野明美露出無奈的神情,她只是因為看出陳奇是無辜的,所以想要力所能及的伸出援手,換藤村大河出動,性質就完全改變了。
就在她準備叫停眼前的元氣少女,無奈回返的時候,藤村大河身后行來的高挑人影,讓宮野明美的話語卡頓了一下,臉上也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藤村大河見狀轉過身來,看見了一條異常惹眼的厚重腰帶,熟悉的半身視角,使得少女抬頭上望,恰好與陳奇慵懶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因為不足半身的緣故,陳奇沒注意到藤村大河,見宮野明美呆愣的看著自己,揮了個招呼道:“喲,戴草帽的小姑娘,又見面了。”
話音未落,陳奇的胸口竄出一只可愛的小腦袋,奧菲婭望著宮野明美,微微歪了下頭,頗為親近的喵了一聲,算是對有著一面之緣的少女問好。
宮野明美微微一笑,算是回禮,將注意力放到了陳奇身前的少女身上,作為相處三個月的同班同學,她很清楚藤村大河馬上就要發飆了。
“嘿!吃我升龍拳!”
藤村大河活躍的刷新著自己的存在感,她縱身跳起,右拳筆直上勾,直擊陳奇的下巴,換做平時她是不會做出這么危險的攻擊的,不過,陳奇的話,藤村大河是一點都不擔心。
隨手一攔拿住藤村大河,陳奇順勢卸力,將升龍拳化作了小陀螺,轉的藤村大河眼冒金星,笑道:“這種下盤不穩的攻擊,只適合出現在游戲里。”
拍了下少女頭上的呆毛,陳奇無語道:“你出門還帶保鏢的嗎。”
開玩笑的功夫,藤村大河的身邊的壯漢,已經掏出消音手槍,抵在了陳奇的后背上,另外兩個人分別指向他的太陽穴和胳膊肘,殺氣四溢。
“喂,你們停下。”
掙脫眩暈的藤村大河皺起眉頭,不耐的命令保鏢們收起槍械,她最煩的就是老爸派人保護她,弄得草木皆兵不說,稍微開個玩笑都能上綱上線。
“小姐,這個人很危險。”
“昨天不是他,我已經死的沒影了,別丟人,給我收起來!”
壯漢紛紛驚訝的看著陳奇,似乎很難相信紅燈區那副赤地的景象,居然是這個家伙做的,不過細看之下倒也不甚違和,如果陳奇長出翅膀和爪子,大概更符合他人心目中的形象吧。
陳奇笑了下,徑自走出警察局,雖然有答應藤村大河教導基礎,不過那個金店老板最終還是被吃掉了,而且從保鏢來看,顯然少女身份不一般,他懶得牽扯進瑣碎事里。
既然登陸,不找戈爾德會和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咦?
走出警察局大門,一排黑色的日產轎車整齊停靠在馬路對面,身著OL套裙,氣質恬靜的女性對他深深鞠躬行禮,溫聲道:“陳奇閣下,日安。”
兩側行人紛紛將目光投注到陳奇身上,像是見到大佬出獄,如果多兩隊墨鏡黑衣男,隊列整齊跨立,想必形象會更貼近電影一些。
奧菲婭懶散的打了個哈欠,似乎是在說這些人無聊的緊,拍了拍陳奇的額頭,示意趕緊去吃早飯。
陳奇不置可否的聳了下肩膀,無視向自己行禮的OL,載著奧菲婭便準備走人,雖然身上沒現金,不過昨夜那個被他物理說服的死徒,很快就會交一筆罰金脫身。
花錢的小事情,讓對方去操心就可以了,比起這個陳奇倒是更想看死徒這一步沒了,那個背后的家伙接下來會干什么。
拉一票人圍毆他,還是高手單獨阻擊他,說起黑衣組織,陳奇腦海里總會冒出一個站在高臺上,看著下面額頭全部寫著叛徒的銀發乖僻男。
——琴酒。
雖然在動畫里看著戰力不甚強勁,只是充當恐怖氛圍的背景板,但在這個有著神秘的世界,想來應該多少能讓陳奇活動一下身體,他還指著抓住對方,去找宮野明美和宮野志保呢。
沒能得到陳奇的回復,OL顯然慌了神,踩著黑色的高跟鞋,不知是否該追上去,但家主的命令不容違逆,在等級制異常明顯的日本社會,辦不好事情,可不止單純的懲罰一頓那么簡單。
還沒等OL攔阻,陳奇眉毛一挑,便見前方又是一列車隊,把道路擋的嚴嚴實實,雖然日本經濟處于上行,但也沒有富裕到隨意就能車隊攔路吧。
“陳奇先生,初次見面。”
為首的一輛保時捷939上,走下一位衣裝平整,面容沉靜肅然的中年男子,赫然是昨日與遠坂時臣會面,驅車一路從東京飆回熱海的藤村信正。
他仔細的拉平領口,雙手下合碾平衣裝并不存在的褶皺,刀持右手,下緒握于掌心,內蘊刃鋒向下,行了一個肅然的神禮:“在下藤村信正,感謝先生昨日救下小女,還望今日得以一盡地主之誼,稍作款待。”
一連兩撥都是請客,什么時候我這么受歡迎了?
陳奇目光微垂,打量起藤村信正的四肢骨骼,聚合銳利的精氣神,一看就是有自幼修煉養氣,比起學習貝爾蒙特狩魔術的陳奇更為儒雅,拿藤村信正與方才的OL比較了一下,頓時高下立現。
而且…
“老爸,你怎么親自來了!?”
藤村大河的聲音自陳奇身后傳來,連帶還有被她拽著手腕,微微苦笑的宮野明美,藤村信正眼神銳利,掃了一眼沒有禮貌的女兒,平靜等待陳奇的答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