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滾鍵盤的熊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著再看更方便。
油花跳動,香味撲鼻。
奧菲婭舔了舔紅糖姜湯的碗底,大眼睛垂涎的盯著鍋里的肉排。
松軟的毛發像是云朵一樣,沿著呼吸的頻率一上一下,晶瑩明亮的虎牙來回摩擦。
陳奇有條不紊的給肉排翻了個面,彈了一下奧菲婭的額頭:“你要是敢撲到鍋里,明天就不用吃飯了。”
小氣。
奧菲婭甩了下尾巴,離開了特等觀看席,跳到了巴澤特的面前,臥在桌子上,張了下嘴巴,似乎是在和少女打招呼。
巴澤特平靜的與奧菲婭對視,冰塊一樣的臉逐漸松動,露出一絲笑容,謹慎的伸出手撫向奧菲婭的背部,也就是這種時候,她能笑得毫無壓力。
淚痣的詛咒對動物沒什么效果,更何況奧菲婭還是一只漂亮的母貓。
奧菲婭叫了一聲,跳到了巴澤特的峰巒上,雙爪攔住對方的脖子,屁股蹭來蹭去的,似乎喜歡上了柔軟細膩的胸脯。
真是一只色貓。
陳奇收回羨慕的眼光,磨碎胡椒顆粒灑在肉排上,倒酒大火爆燃,托著兩盤肉脂晶瑩的蒜香肉排來到餐桌前:“坐好。”
奧菲婭咧了咧嘴,正襟危坐,只是地點卻是巴澤特的胸前。
隨著最近接觸魔力的頻率增多,她的靈性似乎也在與日俱增,較之以前更有了人的感覺。
不過,對陳奇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用句家鄉的話說,就是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小弟有了自己的思想,不想跟著大哥干。
就在陳奇準備拎貓打屁股的時候,巴澤特抱住了奧菲婭,對陳奇道:“沒事,我很喜歡奧菲婭,就讓她和我一起吃吧。”
陳奇挑了下眉毛,不置可否的道:“你沒意見就行。”
然后沒好氣的瞪了朝自己吐舌頭的奧菲婭一眼。
權且先記下一頓屁股,來日清賬。
刀光一閃,將肉排切成條狀,慢條斯理進食,剛到胃里就變成大堆碳灰的陳奇,享受著僅存的味覺,問道:“現代魔術科里,有我說的那種魔術師嗎。”
“據我所知沒有,你描述的魔術都與礦石科有關,其中連接性強化裝置,則是降靈科的出品,二者走得很近。”
切下一塊肉吹至溫度合適,巴澤特喂養著奧菲婭,因為阿特拉姆而敗壞的心情,迅速恢復滿值,語氣松快的道:“你是要找什么人嗎,我可以幫你打聽。”
陳奇笑了一下,沒有接巴澤特的話茬,他是要找人,但要找的是卻是一個死人。
既然與礦石科有關,那他去找與礦石科有關的人即可,沒必要拉巴澤特一起了。
“阿特拉姆很可能會報復你,要小心一些。”
見陳奇一如既往微笑不答,巴澤特也知道這個舍友心里打定了主意,便偏開了話題,微微沉吟:“缺錢的魔術師、魔術使都有可能接他的單,這段時間你最好不要離開時鐘塔。”
這里的時鐘塔單指基礎科。
在時鐘塔本部內,沒有人有殺人的膽量,即便爭斗也不會見血,除非是極為詭秘的詛咒,否則剛一動手,術式便會被察覺捕捉。
而且魔術是不存在沒有痕跡這一說法的,任何魔術都必須以魔力為載體,驅動詛咒也可以追根溯源流派,從利益牽扯查起,
如果有查不到的事情,原因只會是時鐘塔不想查清。
“報復啊。”
陳奇彈出一條肉排,精準投進奧菲婭嘴里,笑道:“你有什么好對策嗎。”
巴澤特露出了苦惱的神色,這個世界上想要解決問題,最簡單的方式絕對不是殺人,除非你有能力一直不停的殺下去,否則終究會被反噬,而且麻煩纏身。
但要化解一個特別有錢,年輕氣盛魔術師的仇恨,怎么看也不是能用和平手段解決的。
“哈哈,到時候再說吧,最近不出去就是。”
見巴澤特為難苦惱,陳奇好笑搖頭,這么一會的功夫,他盤子里的肉排便全進了奧菲婭的肚子。
見這只饞貓嘴巴還沒閉上,他干脆將盤子扔了過去,起身道:“我還有點事,失陪了,奧菲婭這兩天跟著你,沒問題吧。”
“沒問題,不過…?”
巴澤特后半句沒有問完,便被奧菲婭的嗚嗚叫聲打斷。
拿下奧菲婭嘴巴叼住的盤子,幾可鑒人的光鏡表面,顯然是被舌頭舔了一遍,而陳奇這會已經早已不見了蹤影。
巴澤特揉了揉奧菲婭得腦袋,將自己的那份也遞了過去,好氣的道:“你是臥底吧。”
奧菲婭晃了下尾巴,慢條斯理的享受著美味,還挪開了腦袋朝著巴澤特揚了揚,示意一起吃。
哪有臥底請人吃飯的,人類啊,就是疑心太重。
同樣是午餐時間,肯尼斯坐在書桌前。
身旁那蓋著精美花飾蓋子的餐車,他看都沒有看一眼,專心致志的閱讀著陳奇遞交的論文。
雖然作為非畢業生,擅自閱讀他人論文是犯規的,但身份決定了時鐘塔不可能有人來處罰他。
而且,肯尼斯之所以閱讀陳奇的論文,并不是為了復制。
“哼,太天真了!”
一聲不屑冷哼,肯尼斯放下手中論文,站起身來望向窗外,聆聽著風水的流動,冷笑道:“論文的立意,只能用粗鄙來形容,魔術師居然要親自上陣,被裹在禮裝當中?”
美國那邊據說正在推行單兵機甲的開發,陳奇這是要在魔術界搞一樣的事情?
可笑,拾人牙慧,想來是沒有創意才會做出這等無聊的事情,虧我還想看看這個家伙有何高論。
伸手攬起發絲,英俊的面龐在陽光下猶如美玉,肯尼斯望著切爾尼絲湖,微微頷首:“也到時候畢業了。”
坐回座位,攤開紋理精致的魔術用紙,肯尼斯魔力注入羽毛筆之中,書寫下一行行美麗的花體英文。
他的眼神并不熾熱,卻又一種別樣的專注和傲然。
如果你的立意是上次的延續,從手鎧轉為全身,與神經鏈接實行全覆蓋的仿生鎧甲,那么我便要造出最棒的使魔。
不同于上次的鏡魔,這次不再是魔術制品,而是魔術禮裝,它會擁有無法被擊垮的身軀,什么形態都能保持自我,具備種種人類無法超越,魔術才能賦予的機能。
它應該是最好的助手,也是最棒的禮裝,風與水的魔力屬性,所帶來的精致將會是壓倒性的。
這次考試,我會從各個角度正面擊敗你!
專注無比的肯尼斯,快速在腦海中以各種知識組合串聯,改變排序,不斷構建著自己的設想藍圖,忽然,輕微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路。
漫長的沉默,肯尼斯臉色難看,他記得自己應該已經提醒過了,除非大事,否則不得妨礙自己。
深吸一口氣,肯尼斯問道:“肖恩,什么事情。”
“肯尼斯少爺,杰奎琳·阿奇佐爾緹小姐前來拜訪。”
名為肖恩的管家的話讓肯尼斯眉頭微蹙,沒有多余的贅述,僅憑阿奇佐爾緹這個姓氏就很不招肯尼斯待見,更何況前面還有杰奎琳這個名字。
魔術刻印傳承者,必須是優中選優,只有這樣才能不斷推進魔道,向著未知的根源邁進。
刻印是可以再生的,古老的家族都有著分離一小塊刻印交給分家發展,自己則是作為主干不斷爬升,做一手雙重保障。
這一代,同時出現了肯尼斯和杰奎琳,不過杰奎琳比肯尼斯大了六歲,在對方初步展露頭角,被選為繼承刻印的魔術師之卵時,肯尼斯才剛剛出生。
當時的阿奇博爾德家,沒有一個能蓋下少女光芒的后輩,若非肯尼斯出生,想來杰奎琳就會改換姓氏,成為阿奇博爾德的人吧。
雖然肯尼斯從來沒想過繼承權方面的事,只是淡定的向著前方邁進,但理所當然繼承權會歸為更優秀的他,而并非杰奎琳。
后來,聽說杰奎琳的性格變了不少,從礦石科轉為主修降靈科。
肯尼斯眼前晃過昔日那個優秀典雅的少女,平靜的道:“不要怠慢,我待會過去。”
他對杰奎琳沒什么想法,然而身處魔術這個圈子,就注定不可能風平浪靜,可想而知杰奎琳找他不會有什么好事。
沒有人會放棄君主的魔術刻印。
拉起衣袖,肯尼斯望了一眼肌理內部隱現銀白紋路的手臂,光是家族內部,就不知道有有多少人盯著,更何況是杰奎琳。
只不過相較這些祈求刻印的家伙,肯尼斯更在意那天陳奇的表現,或許在心里的某一個角落,他感到過一絲驚艷。
魔術界就是無能之輩太多了,希望你不要變成我最討厭的那個樣子,杰奎琳。
帶上一只手表造型,實際上卻是反詛咒替身類的魔術禮裝,替換掉之前用于防御物理與元素攻擊的手表,肯尼斯來到衣帽鏡前,開始整理儀容。
不過,今天來到肯尼斯住處的,可不只是杰奎琳一個人。
問礦石科的問題,自然是要找未來礦石科的學部長,如無意外注定會執掌礦石科,埃爾梅羅的君主,肯尼斯·埃爾梅羅·阿奇博爾德同學了。
作為不速之客,陳奇從同學那里輕而易舉的打聽到了肯尼斯的主宅,正向著迎接自己的肖恩打招呼。
“你好,我是肯尼斯的同學,特意來拜訪請教一些魔術問題。”
自認是個尊老愛幼好同志的陳奇,非常禮貌的向著肖恩表達了每天都會有很多人重復的說辭。
“很抱歉,肯尼斯少爺正在見客,可以的話請登記下您的姓名和聯系方式,我會在之后咨詢少爺的意見,進行回訪。”肖恩客氣的回絕了陳奇,打理整齊的花白眉毛沒有一絲晃動。
“哦,有客人嗎。”
肖恩說的是真話也好,托詞也好,對陳奇而言都不重要,他不過是打個招呼罷了。
如果輕而易舉的就被趕走,那只能證明陳奇不配在時鐘塔生活。
“沒事,我站在這里等他就是。”尊老愛幼的陳奇,沖著肖恩微微一笑,像是看不見對方皺起的眉頭。
肯尼斯住的可不是宿舍,而是正經的獨棟別墅,像是這種站在埃爾梅羅繼承者的正門外的行為,無疑是會損傷君主家族的顏面。
“很抱歉,還請你先回,如果有消息我會通知你的,請自重。”
肖恩前邁半步,魔力微微放出,隱隱暗示陳奇正在做一件絕對算不上理智的事情,強壯堅韌的筋骨在西服下膨起,似是隨時會發出雷霆一擊。
“我很自重啊。”
覺得不能與老人吵架的陳奇,頗為無奈的指了下腳下,示意自己沒有侵犯對方的領地,嘆氣道:“總不能連公共道路也占據了吧,老人家,你要講道理。”
講道理?
肖恩的眉毛倒豎而起,冷聲道:“擋在門口,究竟是誰不講道理,既然這么執著,那我就請你出去談吧!”
強化肢體,肖恩雙腿肌肉鼓脹,一個彈射便沖到了陳奇的面前,跨步沖拳擊向他的胸口。
身上的燕尾服光芒閃動,魔力流轉,顯然是一件防護用的魔術禮裝,陳奇聽到了電流的聲音,因為才和阿特拉姆打過交道,他對于這種聲音記憶猶新。
電流激化身體,以磁場免疫心智干擾類型的魔術嗎,現代魔術科的手筆,本身應該是一種礦石的柔化制品。
從無浪費時間,一直在不斷吸收阿魯巴,還有戈爾德書庫各類知識精華的陳奇,瞬息辨認出肖恩的底氣所在。
而且不僅僅是禮裝的問題,這個管家也很特殊,并不是探索神秘的魔術師,沒有一個魔術師甘愿去當管家。
這是專門挑選有魔術潛力的孩子,從小精心培養教導,從而精通各項投資、禮儀、技術、戰斗的管家。
君主家族還是有錢啊。
速度與力量兼具的一拳,強化過后的力量,即便是一塊純鋼,也能打出拳印來,配合這身燕尾服的加成,足以與老虎較勁了。
不過,還是不夠看。
陳奇動也不動,任憑肖恩凝聚全身力量的拳頭轟在身上,像是眼前根本就沒有肖恩這個人。
如擊敗革的悶響,肖恩整張臉痛苦的皺在一起,猛地一個后撤步拉開了與陳奇的距離,手臂內的橈骨和脛骨像是碎裂了一般,無力的垂了下來。
微風掀起了陳奇的衣擺,他撣了下自己的襯衫,笑道:“放心,我不會動手的,肯尼斯是我的同學,我自然是要尊老愛幼的。”
“哦?那可以也讓我來試試嗎。”
悅耳的女音,黑色長裙,素裝冰冷的杰奎琳,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肖恩身后。
她的眼神微微發亮,手指像是小蛇的信子,微微上揚指向陳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