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巨大羞辱的阿魯巴匆忙返回自己的魔術工房。
盧恩,魔術資料,各種資源,必須要盡快轉移到修本海姆才可以。
陳奇對于阿魯巴的打擊可謂是致命的,比直接殺了他還要來的難受,強制把他社會性死亡,剝奪他的魔術交流威信,從時鐘塔祭位魔術師,變成了可供眾人狩獵的對象。
阿魯巴知道自己必須盡快脫身,如果撤離稍遲一會,明里暗里的魔術師出手,他就不要想安然撤退了,最直接的就是法政科的調查令,代表貴族主義頂點,巴瑟梅羅家族的名譽和意志是有權判處魔術師死刑的。
迅速整理好最為看重的資源,放棄了邊邊角角,阿魯巴一拳砸碎了鏡子,不想看見自己那張咬牙切齒,滿是敗者氣息的面容。
我一定會回來的,陳奇!
心中暗下決心,阿魯巴將一口口裝有魔術資源的箱子封好,放在手推車上,換下自己最喜愛的紅色西裝,轉而穿上藍色的搬運工制服,一壓帽檐,便要帶著魔術資源暗度陳倉,直接前往機場,在那里他有渠道可以直接拿到飛往西德,只要到了修本海姆他就安全了。
但是,陳奇從來沒有打算放過他。
阿魯巴前腳回到工房,他與蒼崎橙子后腳便站在了魔術工房之外,科技的好處于此盡顯無疑,一個電話直通戈爾德,直接在趕路途中從使魔獲得法政科的查封指令,冠冕堂皇來找阿魯巴的茬。
上方切爾西畏之如虎的無終之河,像是看不見陳奇與蒼崎橙子兩個沒有雇傭過魔術工房的外人,根本沒有防御反擊的意思。
揮了揮手示意蒼崎橙子站開點,陳奇活動了一下筋骨,忽的握拳直擊而出。
匯聚狂暴之力的拳頭重重轟在強化鋼鐵之上,陳奇筋骨齊鳴,發出閃電般的噼啪炸響,魔術工房的大門發出悲鳴之聲,吱呀作響,難以承接陳奇澎湃的力量,被迫向內彎曲變形,凹出一個深邃霸道的拳印。
門后的阿魯巴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每個工房的門扉都是堅固無比,即便高溫爆炸也難以變形,專門固定的魔術與房間內部的魔力爐鏈接,只要魔力不歇,這扇門理論上就不會被暴力打破。
除非,外部輸出力量突破了魔力攔截的上限。
蒼崎橙子也是倒抽一口冷氣,這樣的力量已經完全超越人類的范疇了,單純以肉身達到這種程度,就蒼崎橙子知道的,只有茅山道士里精心以各種藥材礦物練就的殭尸,又或者陰陽師以凡人血食豢養的式神。
“只一拳不夠嗎。”
嘴角帶起一抹暢快笑意,見這扇通體漆黑的魔術門扉只是搖曳晃動,陳奇拳式一收,吐息一聲,右臂肌肉僨張而起,滾滾熱浪透體而出。
一時間,身旁的蒼崎橙子只覺身臨火山邊緣,感受到了一股恐怖壓抑的魔力氣息,恍惚間聽見陳奇說道:“那就再來一拳好了。”
房間內,阿魯巴也顧不上許多了,魔力爐全開維持防御結界,投入大量珍貴的礦石催化燃燒,要將陳奇攔在工房的結界外。
沉重霸道的拳頭,似火山熔巖迸濺而出,與魔術守護的鋼鐵大門碰撞在了一起,精準貫入了之前烙印的拳印之中,砰砰砰,魔術工房的結界發出連環爆鳴,與此同時陳奇手臂前推,猛然一搗完全貫穿了魔術結界的防御。
大量的魔力自門扉與陳奇拳頭觸碰的地方逸散開來,像是流水一樣蒸發,重新進入了大源的循環。
陳琦的雙眼微微一亮,知道無論是這扇門,還是魔術工房都再也無法阻攔他的腳步,他自內部拉開栓鎖,推門而入,抬手捏住向自己頭顱襲來的火焰彈。
徒手將火焰彈捏成一縷青煙,陳奇面色不變的跨入工房,他走到還在工作的魔力爐旁邊,深深吸了一口各種材料寶石燃燒催化而出的魔力,問蒼崎橙子道:“這個能抬走不。”
“魔力爐是工房最重要的財產,你說呢?”
“那還真是可惜了。”
拍了拍魔力爐,陳奇在蒼崎橙子看不到的方向,忽然打開了魔眼,沉入精神世界的長河內部,開始讀取魔力爐的時光 “柯尼勒斯·阿魯巴,修本海姆的下一任院長,竟然如此狼狽嗎。”撿起地上一枚滾落的海藍寶石,蒼崎橙子見阿魯巴滿是恐懼之色,心有感嘆的道:“交出你的魔術吧。”
魔術師的爭斗永遠圍繞魔術而展開,神秘被分享就會遭到削弱,讓原本就不安定的魔術社會,變得更加弱肉強食,雖然陳奇做事的手法很是粗糙,但本質上就是時鐘塔每時每刻都在發生的剝削鬧劇。
“不,不可能,你們不要想拿到我的魔術,我是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阿魯巴咬牙切齒,滿目恨意的盯著蒼崎橙子:“殺了我,你們才是什么都得不到,能夠攻擊我的工房而不被創造科君主的魔術吞噬,證明你們買通了法政科,對,該死的法政科!”
想起陳奇學籍檔案上的鋼印,阿魯巴就有想要一把火點了法政科的沖動,騙子,統統都是騙子,那個切爾西是,寫這個檔案的是,尤其是法政科,這個最大的騙子!騙得他好慘啊!
阿魯巴狂亂的咆哮著,像是瘋狗一樣齜牙咧嘴,向著蒼崎橙子抓來,被少女抬起手背直接一巴掌扇了出去,整理了下衣袖,蒼崎橙子問陳奇道:“怎么辦。”
陳奇手撫魔力爐,遲遲沒有回話,只留給蒼崎橙子一個沉默昂藏的背影,似乎是在嘲笑她連這種事情也要拿來請示。
什么事情都要他來動手,還要蒼崎橙子有何用。
蒼崎橙子無奈搖頭,從兜里掏出一副雪白的手套,穿戴行至阿魯巴面前,摘下眼鏡,眼神冰冷而酷烈:“本來是不想臟手的,如果你肯交出魔術就眨一眨眼,也省的我來動手。”
啪,五指勾拿阿魯巴的頭顱,回路內的魔力在蒼崎橙子固有屬性的同化下,變作無孔不入的微風,沁入阿魯巴的五官,沿著他體內的血管下行,流經他的內臟,像是抓傀儡一樣控制了他的四肢。
動彈不得的阿魯巴轉動眼球,示意蒼崎橙子不能這么做,眼神隱隱帶著哀求,但關于魔術的話題還是沒有松口,眼睛睜得老大。
不見棺材不落淚啊,蒼崎橙子嗤笑一聲,很是不屑阿魯巴的僥幸心理,冷聲道:“很遺憾,答案錯誤。”
催動魔力在阿魯巴的血管和內臟里流轉,蒼崎橙子強化過的手掌定死阿魯巴的頭顱,人體內臟的敏感度可不是肌膚那么遲鈍,只需要輕輕摩擦,就足以讓阿魯巴陷入全身宛如被螞蟻啃噬的痛苦之中。
短短數秒,阿魯巴的精神便崩潰了。
表面毫發無傷的他,此時的情緒已經從瘋狂轉為恐懼,他感覺自己的每一寸血肉都在被割裂,但偏偏他死不了,甚至連一點外傷都沒有,只能在蒼崎橙子手下無助的蠕動著。
眨眼,眨眼,阿魯巴努力的眨動著眼睛,但很遺憾的是蒼崎橙子的手掌恰到好處的蓋住了他的視線,他只能淪落在凌遲的地獄,精神被蒼崎橙子逼迫到死亡的邊緣。
時間不斷地推動,在心里默讀了十五個數后,蒼崎橙子放開了阿魯巴的顱骨,對著宛如被抽去脊梁,軟倒在地的阿魯巴問道,溫和的道:“愿意的話,就眨一眨眼。”
阿魯巴再也不敢說半個不字,使勁的眨著眼睛,用頭皮磨蹭著地板,嗚嗚的嘶嚎懇求著。
蒼崎橙子笑了一下,自懷中抽出兩份自我強制證文,凝聚魔力投影出一只羽毛筆,流暢的寫出早已為阿魯巴準備好的條款。
粗略概要:柯尼勒斯·阿魯巴自愿貢獻出所有知道的魔術,且自愿將全部財產交由陳奇分配處理,永遠不會泄露此時發生的秘密,不得已任何手段攻擊陳奇或蒼崎橙子。
一條條一列列,每一行條款下方都補充了大量注釋,堵死了在她思維模擬中,任何通過魔術或者物理手段鉆空子的機會。
而有關陳奇和蒼崎橙子的條例只有一條,那就是在簽署條文之后,二人將會在之后的一個星期內保障阿魯巴的生命安全。
操縱著阿魯巴身體走到桌案前坐下,蒼崎橙子開釋了他右手的權限,遞出這份不平等條約:“如果你不想被更多人分食,那么這就是最好的選擇。”
阿魯巴顫抖的提起筆,憤怒的想要撕碎眼前的一切,將蒼崎橙子做成供他發泄的人偶,但這一切在痛苦的余韻,陳奇投射的陰影下,都只不過是敗者的幻想,只能反噬著阿魯巴的理智和心靈。
不甘的在一式兩份的證文簽署下自己的姓名,阿魯巴像是被抽干了靈魂,蒼白的坐在桌案面前,呢喃詛咒著切爾西和法政科,因為自我強制證文GEIS的契約之力,他連罵一句陳奇和蒼崎橙子都做不到。
魔力爐旁擺造型的陳奇,緩緩地收攏起自己的精神,品味著魔力爐的制造組裝過程,搖頭嘆息,如果只是投影的話,在他讀取過魔力爐之后,可以很輕易地復制出一個完全相同的出來。
不過,這個完全相同只是結構,魔力爐本身的設計固然重要昂貴,足以被時鐘塔列為機密資料重重封鎖,但最困難的遠不是魔力爐的構造,而是制造這個東西的材料。
除非陳奇有一條獨屬于他的天然水晶礦脈,否則即便他此刻搞懂了魔力爐的設計,也只能被一句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輕描淡寫的帶過。
時鐘塔的這幫子人是真的有錢啊。
在心底感慨了一番,陳奇拿過蒼崎橙子手上的證文,疑惑道:“這么快就搞定了?”他認為阿魯巴多少得負隅頑抗半個小時才是。
蒼崎橙子頓了一下,用奇怪的目光打量著陳奇,方才凹造型的那個人,難道是她蒼崎橙子嗎?
心中對陳奇的印象更差,把眼前青年直接打入到厚顏無恥的行列,蒼崎橙子耐著性子道:“就差你的簽字了。”
陳奇尷尬一笑,大致掃了眼契約,借助汲取魔力爐的殘余魔力一筆揮就,在他簽下名字的瞬間,兩張證文無風自燃,被憑空出現的深藍色火焰灼成了灰燼,冥冥中的某種存在,接受了這份屬有三人名字的契約。
看著尚未來得及倒入魔力爐的寶石和材料,推車上嚴實密封的特質紙箱,還有工坊內里架子上泡在溶液的活體材料,尚且沒有打開的工房隔間,陳奇滿意的點頭道:“這趟倒是收獲頗豐,接下來就是分贓的時間了,按照你我之前簽訂的那份契約,這里的東西你可以拿走一半,魔術你也可以拷貝一份,你先挑吧。”
一半。
不只是陳奇給予蒼崎橙子,也是蒼崎橙子交換的條件。
這是陳奇在茶室內與蒼崎橙子談好的價格,作為代價,蒼崎橙子未來兩年內的所有成果,陳奇都具備署名權,這些成果所獲收益的一半,陳奇終生享有,直至他去世為止。
換作任何一個正常的魔術師,看見這么坑的條件,十有八九都會指著蒼崎橙子怒罵奸商,正常情況下,魔術師要花費十年左右才能做出一個真正有意義的成品項目,兩年的時間,哪里配得上這么多的投資。
但對于陳奇而言,這就是一波教科書般的空手套白狼,讓他順利的握住了蒼崎橙子的金大腿。
接下來的重點,可不在自己的身上啊,見蒼崎橙子興高采烈的打量著那些被阿魯巴廢棄的人偶,陳奇于手中投影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魔力爐,淡然一笑,隨后握成了一縷溢散的魔力。
接下來終于可以寫點符合書名的東西了,不容易啊,二十萬字才勉強展開,我還是太菜了(反省),不過最近我覺得應該還是有進步的,至少會寫王道劇情了(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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