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次拜碼頭,唐永善的心情是忐忑的。
如今港豐是什么情況,港人都知道。
有點前途暗淡。
甚至說隨時都有再次倒閉的危險。
可情況既然大家都知道那他唐永善怎么還會來呢?
原因很簡單。
港豐銀行手里握著H生銀行手里60的股權,可以說H生銀行未來是死是活,全在港豐銀行的手里,也可以說在曹焱的手里。
如今唐永善最怕的就是曹焱要求兩家銀行合并,用H生銀行的資源向港豐銀行強行供血。
在來的路上,唐永善已經想出了很多個,拒絕曹焱提出這個要求的主意了。
可設想終究是設想。
現在,只能看這些自己想出來的主意能不能挽救H生銀行的未來。
“唐總,你好!”曹焱從坐著的椅子上站了起來,來到了唐永善的面前與他握了握手。
“曹…”唐永善看著面前這有點過份年輕曹焱有點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叫曹總的話,這就把他擺到與自己同一個層面,這萬一讓他惱羞成怒怎么辦?可要是叫曹先生?是不是太見外了?自己怎么來的時候就沒想一下怎么稱呼他?
突然,唐永善看見曹焱身后那張辦公桌上,還沒來的急撤走的董事長銘牌,心底一個機靈:“曹董,你好!”
“呵呵,”曹焱順著唐永善的目光向身后看了看,也發現了那塊銘牌,當然他并不在意,曹焱對辦公室的會客沙發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唐總,請坐!”
“謝謝!”
“錢秘書麻煩你幫…?”曹焱看向了唐永善。
“白開水就行!”
“那好,麻煩送兩杯白開水來。”
錢寶瑜答應一聲,為兩人倒水去了。
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開口。
唐永善沒開口那是因為有顧慮,因此盡量能不開口就不開口,如果不是曹焱叫他來,他甚至連來都不想來。
而曹焱是一時沒想到用什么話起頭。
錢寶瑜為兩人端上水來,放在了兩人跟前。
曹焱拿起來喝了一口。
借著這個動作,他終于開口了:“唐總,我聽說H生準備發展內地市場,不知道有這么一回事?”
唐永善在心底嘆息一聲,這改來的還是來了,可既然曹焱出招了,他也只能硬著頭皮接招了:“是有這個打算,而且早前已經制定好了計劃了。”
“哦,不過我聽說這個計劃,最近你們暫時中止了?”
“嗯,現在H生遇到了點小挫折,不過,沒多大問題,我想,我們應該能很快挺過去。”
“怕不是小問題吧?”曹焱笑了笑,這股價都跌了三分之一了,從以前兩千多億的市值都變成一千四百多億了,這還叫小問題?
唐永善的老臉微微一紅,他知道這些事騙不了曹焱,要知道港豐銀行拍賣時,H生銀行的那60的市值算了進去的,拍賣師當時也介紹過這筆股票如今的價值。
“也可以說是小事,要知道,股價浮浮沉沉并不代表什么?以前H生在65年那么困難的情況下都頂了過來,如今這點事還真不算什么。”如今的唐永善也只能硬抗,他怕自己說上一句不好的話,曹焱立刻接口道,既然H生也快不行了,那么干脆讓兩家銀行合并算了。
“65年?”曹焱有點蒙圈,不明白唐永善為什么會提起65年的事。
因為如今H生是自己的小弟,曹焱特意去了解過H生與港豐銀行的愛恨情仇。
話說,在65年那年突然爆發了一次針對華人銀行之間的擠兌。
而當時1964年的H生銀行,已經是港區華資銀行的龍頭老大了,并且發展勢頭依然強勁,可以說是“長弓國銀行”港豐銀行的最強勁對手。
港豐是當之無愧的長弓國背景銀行龍頭,當年“長弓國治下”的港區,港豐是“準央行”,并且還可以發鈔,這是普通銀行所無法比擬的。
1965年1月,港區金融市場發生了擠兌,明德銀號被接管,同樣也波及到其他華資銀行,一系列措施后,2月10日暫時平息。
而到了3月份,又有媒體惡意中傷本地華資銀行,H生銀行也在其中,曹焱猜測就是一月份的事情,讓那些長弓國的人發現了其中隱藏的機會。
于是H生銀行再度遭到擠兌,讓H生銀行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機,最終,經過多輪談判,港豐銀行以超低的價格——5100萬,收購H生銀行51的股份,最終這次擠兌以港豐完勝,撿了個大便宜而宣布結束。
之后,市場擠兌風波得以平息。
而如今這些股份在安百事件發生前,價值一千億左右,翻了兩千倍,就算如今受到安百事件影響,這些股份依然價值700億左右。
對此曹焱壓根不用腦子去想也知道是誰弄的鬼。
首先在哪段歷史里出現過幾個有記錄的事件,二、三十萬港元的大客戶警司韓森親自到場擠兌,看過劉德華拍攝的五億探長雷諾的人應該就會知道,在當時警司代表的是什么,只手遮天的人物,黑白兩道都要給面子的人,這樣的人帶頭去擠兌本身就是個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證據。
其二,既然有媒體“惡意中傷”本地華資銀行,為什么港區政府沒有進一步調查?在長弓國人治下的港區,不是號稱早就擁有完整的法律體系了嗎?造成如此巨大的金融動蕩,誰是始作俑者?難道上層的那些人都是聾子瞎子一般看不見聽不見嗎?
其三,當時的政策!
這點就非常有意思了,據說當時那么嚴重的金融危機產生,而當時用的政策竟然是“積極不干預”,這點解釋起來,說白了,就是堅持用市場化來解決市場的問題,用自由化解決自由的問題。
這是一個政府應對金融危機的態度嗎?
這個政策直接導致的后果便是在1965年的危機過后,發展勢頭迅猛的華資銀行,開始一蹶不振,逐步淡出了主戰場,成為末流,而當時任H生銀行董事長的何S衡“哭了兩晚”,如果不是太委屈,一個從零開始,拼出來一家大銀行的男人,誰會哭成這樣?
而資料還顯示,當時財政司長叫郭伯偉,我們看名字認為其是中國人。
可特么的這小子卻祖籍S格蘭,出生在愛丁堡,只是起了個中國名字而已。
他是一個典型的長弓國公務員,1961年到1971年當了十年港區的財政司長。
于是對于“積極不干預”,的政策我們就非常好理解了,在對自家有利的情況下,那就用“積極不干預”,當“積極不干預”對自己不利的時候,那就“積極干預”。
再聯想到這次港區發生的事,不就能很好的解釋清楚了嗎?
當得知能拖垮港區經濟時,長弓國立馬逼迫港豐銀行破產。
如果真的像65年那樣的說法,他們應該屁事不干,放任港豐銀行積極自救,要知道港豐銀行的自救都特么的差點成功的讓曹焱蛋疼!讓秦仲濂準備親自下場硬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