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干就干。
賀友彬幾人忙打電話去聯系設備的生產商們。
以前在劉光忠手下上班的時候,每次這些供應商過來,都會給他們發上一輪名片,這么多年下來都不知道發了多少次名片給他們。
在一切處理好之后。
幾人又回到了會議室。
“哥,我們還要不要找張錦權?”剛一坐下,水都還沒來的急喝,賀旭平便亟不可待的問了出來。
他們對這家公司可算是孤注一擲,全部身家都在這里面了。
這讓他們對現一切阻礙自己生產效率的事情都很擔憂。
其他幾人聞言也全都看向了賀友彬。
他們之中,就是他最能服眾。
感受到幾人的期盼,讓賀友彬此時的心里也產生了絲絲壓力。
他沉思了起來。
“我們分兩步走吧!”
“哥你直說就行。”
“首先這些設備應該要個幾天的時間,在這期間,我們再完善一下余建江的配方,比如配料的比例,每項大家都試著去改動一下,還有那些步驟所需要的時間也是,改動點時長…”賀友彬一一的分析道。
“那第二步呢?”
“先拖住張錦權,暫時不要讓他過來,就說我們這邊的設備還沒有準備好,要不萬一他過來做出的味道不對,又跟老余說的話一樣,那就難辦了。”
“對!對!”
眾人露出佩服的神態,果然領導就是領導,這問題考慮的就是比自己周到。
“行,哥,我們這就去安排。”
領導動腦,自己跑腿安排事情天經地義。
“嗯!必須要快了,對了,還有件事。”賀友彬又叫住了準備出去辦事的幾人。
“什么事?”賀旭平問道。
賀友彬皺了皺眉,對接下來的話有點猶豫。
“哥,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你還有什么事值得對我們遮遮掩掩的嗎?”
“對啊,賀老大這時候還有什么不能說的?”其他幾人也紛紛開口。
“你們知道十月十五是華交會吧?”
“知道啊!怎么了?”他們這些做銷售的不知道這件事,還干個屁的銷售啊!
“雖說我們報名了,可是,我們的產品怕是來不急了。”賀友彬說道。
這算是提醒了眾人。
今天十月八號了。
離華交會只有七天了,如果算上路上需要的時間,其實這個時間最多只有4,5天的時間了。
“那怎么辦?”在場的人,也想到了這一茬,頓時急了。
“我有個小辦法,不過…”賀友彬低低的說道,不過說到這,他又不在開口。
“哥,什么你就直說,你這樣是想讓我們急死?”賀旭平一看又這樣一下沒忍住,吐槽了。
“賀老大都這時候了,沒必要對我們遮遮掩掩的。”一旁的劉世平也幫腔了。
“對,賀老大,你有什么話就直說,放心出了任何問題,我們都不會怪你…”其它幾人也跟著點頭。
“我們可以先去買上一批那姓曹的產品…”
“買他的東西?那不是資敵嗎?”賀旭平這個頭腦簡單的人第一個喊了出來。
不過此時沒有人理會他。
大家都在想賀友彬這話里頭跟深層的意思。
“哦!我明白了!”劉世平一錘手心,明白了。
“賀老大,劉哥你們能別打啞謎嗎?”
“對啊!有什么事直說就行。”
“嘿嘿,賀老大是想想弄上一批那姓曹的產品,貼上我們廠的標簽,帶去華交會去,冒充我們廠的產品,到時候我們的口味與他們一樣,可報價卻比他便宜一大截,你說那些外商會怎么選擇?”劉世平得意的笑了出來。
“妙啊!”
“我們怎么沒想到呢?”
“不愧是賀老大,這腦瓜子就是比我們聰明。”
“這辦法好是好,可他家的產品現在供不應求,我們上那去買?”
“有錢還怕買不到東西嗎?”
“對,大不了加點錢。”
“我們認識那么多供應商,而且做樣品的話,要的也不多,湊個百來瓶,還是很簡單…”
就在幾人想著那美好的未來錢途時。
公司的保安帶著幾個警察敲響了會議室的大門。
“什么事?”賀友彬心感不妙。
“你們是廖宗和,賀友彬,賀旭平…吧?”領頭的警察把幾人的名字報了一圈。
“不好意思,警察同志,廖宗和不在,不過能問問發什么什么事嗎?”
“我們接到報警,說你們涉嫌一起欺詐案件,現在需要你們去警局配合一下調查。”
“我艸!”幾人在心底暗罵了一聲。
“那個警察同志,絕對沒有這事,你們要務必相信我們,我們這么大一家公司,還是正規的實體企業難道會騙人嗎?”
“就是,會不會弄錯了。”
“沒弄錯!”
“那能就在這說嗎?”
“不行!這是我們說的不算,麻煩剛才說到名字的幾個人配合我們去警局把事情說清楚。”
知道辯解無效的幾人,也只能跟著警察上了警車。
一路上,賀友彬一直心感不妙。
“那狗日的沒想到為了這么點小事,竟然鬧到警局去。”在車上一冷靜下來,幾人如果還猜不出是誰報的警,那他們這么多年的生活經驗也算是喂狗了。
“是啊!”
“等下我們就不同意給錢,看他能怎么辦?他的配方是相差很大,到時候那怕是讓警察來評理都沒事。”劉世平分分不平道。
“對,我們就不給,就要看他能怎么樣…”其他也跟著同意。
“咳咳!”賀友彬輕咳了一下。
打斷了幾人的抱怨。
“一去還是立刻把這錢給了,記得態度也好點,別把這事鬧大了。”賀友彬說道。
“為什么?”劉世平開口問道。
“別問那么多,相信我!”賀友彬看向了警車前面的幾個警察,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
眾人雖說不解,可也只能低聲咒罵了幾句,便也不在開口反駁。
到了警局。
下了車。
在幾名警察的帶領下。
幾人來到了一間接待室。
里面那個報警人,幾人都人識。
不是余建江還有誰。
“老余,用的了這樣嗎?”
“就是,我們只是說味道有點不對勁,剛想說買新設備重新做做,你話都沒說完就跑了,現在反手就把我們告了,沒你這么辦事的!”
“是啊,只是五千快而已,我們幾個人平均就是幾百塊,我們犯得著為這點錢得罪你嗎?都認識十多年的老朋友了,你還真做的出…”
不過說著說著。
幾人又發現不對了。
余建江一臉蒼白,沒有一絲的血色,身體還在微微發憷。
像是遇到了什么讓他非常恐懼的事。
“喂!老余你怎么了?”
“你別嚇我們,不就是五千塊嗎?我們給!”
“警察同志,你們可幫我們做證,我們連碰都沒有碰過他,他要是有什么事可不能怪我們。”
“放心,我們肯定知道這事不怪你們。”這時從門口又進來了一個女警,聞言回答了一句。
可這一行的七人中,除了廖宗和以為,其余六人看見這女警,臉色一變,趕忙低頭的低頭,偏頭的偏頭。
可還沒等他們深吸口氣,裝出沒事的樣子。
一個他們熟識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呵呵,一個個的都玩的挺溜啊!”
是曹焱的聲音。
賀友彬只來的急在心底喊了一句。
“完了!”
便感覺眼前一黑。
暈死了過去。
當賀友彬再次醒過來的時候。
周圍是一片的白色。
空間中充斥著消毒水的氣味。
耳邊還隱隱的傳來了低泣聲。
他微微轉動了一下頭。
向著哭聲傳來的方向。
是自家老婆。
“咳。”賀友彬微微輕咳了一聲,讓他老婆聽到動靜看了過來。
“怎么了?”
“沒怎么。”
“說說吧。”
“對方起訴了你們,涉嫌盜取商業機密。”
“嚴重嗎?”對法律并不是很懂的賀友彬問道。
“輕微的三年以下,加罰款,嚴重的七年以下,加罰款。”
“呼!”賀友彬吐出了一口濁氣,自己這個應該算很輕微吧?不過他還是問了出來:“我們這個算是最輕微吧?”
這話問出,他老婆很久都沒有回話。
“怎么了?”
過了半響他老婆這才回道:“對方有一只很大的律師團隊…”
女人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只說了這點,便又不說話了。
不過賀友彬明白了她話里的潛在意思。
這是準備從重從嚴來搞了。
當然,賀友彬也不是嚇大的。
“沒事,我們就是試生產了一下,只是弄了點樣品,這算那門子的嚴重,別被他們嚇著了。”賀友彬連聲安慰。
“我知道,可是其他六人已經進去了,弟媳剛才也在病房外鬧,爸媽也急的團團轉,我咨詢了好幾個律師,他們都說遇到這種情況,最好是廳外和解,賠點錢,要不像這種有專業律師團隊的公司,他們是能拖死我們的,只要事情一天不解決,那么我們一天天的什么事也不用干了。”
“那對方開出了什么條件?”賀友彬直接問道。
他知道自己老婆肯定去問過了。
“開始是要價一千萬,不過后來好說歹說,才降到了七百萬,他們都同意了。”
“他們都同意了?可這也太多了吧?”他們!賀友彬不用問就知道是那個他們,不過這些人也太慫了吧?
“能有什么辦法,”
“大不了我們就去坐牢。”賀友彬心一狠,喊了出來,他知道讓法院來判罰的話,肯定沒這么多。
女人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緩緩說道:“如果這樣,我們就離婚吧,讓超兒跟我!”
“為什么?”
“我不想連累孩子。”
賀友彬沉默了。
只要自己有案底,那么以后自己的孩子就不能做很多事參加很多工作,不說前途被完全毀了。
可最少也是一片黯淡。
又過了半響,他用老了二,三十歲的聲音說道:“嗯!賠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