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黔嶺外圍,一座簡易開辟的洞府內,一位衣著簡陋的老道士猛然睜開了混濁的眼睛,眉宇間盡是歡喜。
“師父傳授的這道法門果真逆天!老朽突然感覺身子骨硬朗了許多,也年輕了許多。”
他如何不歡喜,憑借蟒蛇吞龍法,他一舉把這齊如龍的根基、血脈、天賦全部奪了過來,并運轉太極洞冥乾坤萬法經,一舉達到了三星道基境。
丹田位置開辟了一方九尺九寸的苦海,達到了這一境界的極致,下一步就是苦海鑄神橋,達到彼岸四星真丹境了。
不僅如此,他的根骨也從普通劣質下下等根骨,變成了上上等。
唯一的可惜的是,那齊如龍的銀雷戰王體被一道詛咒之力傾染大半,這讓他不敢徹底奪過來。
“老朽宰殺了這一位寰宇圣地真傳,該不會給師父惹來麻煩吧?”
從脫胎換骨的喜悅中清醒,楚千秋后悔了。
吞噬了齊如龍后,他整理對方遺物也知曉了,對方來自東洲諸圣地之首的寰宇圣地。
不說其他,單單是這寰宇圣地能夠穩坐東洲第一圣地的寶座就不簡單了。
“呼~后悔,也是無用了。”
楚千秋苦笑,可下一秒,他臉色驟然大變,化為了驚恐:“你是誰?”
只見他身后數米,不知何時,已然多出了一位衣著紅袍的老者。
這老者面無表情,不知站了多久,全身上下包括頭發、衣服、鞋子,無一處不是紅色。
特別是額頭上,那一朵紅色妖艷的火焰標志最為顯眼。
“主人至寶的氣息的確在這…可怎會沒有?”
紅袍老者絲毫不理會楚千秋,而是喃喃自語道。
“罷了,留著也無用,殺了吧!”
“什么?!”楚千秋駭然,欲要施展行字秘逃跑,可丹田的苦海,竟似被封印住了般,動彈不得。
只見那老者伸手向他抓了過來,快要觸碰到他的時候,拇指上的黑色戒指陡然散發一陣烏光,一股罪孽之氣涌動,仿佛有滔天的業力彌漫而來。
“咦?這是!”紅袍老者詫異,原本那一只抓向楚千秋的枯槁手掌,移向了這一枚黑色戒指上。
可剛一觸碰到這枚戒指,就見這黑色戒指化為一道黑氣,鉆入紅袍老者的掌心中。
“不好!這是什么東西?!”
紅袍老者猶如凡人抓到了燃燒的碳球,臉色大變,條件反射般以更快的速度伸回去。
可還是,
晚了。
嗤啦!
只見這一道黑氣猶如附骨之蛆,黏住這老者。
任由他如何甩都甩出來,而且隨著這黑氣與他慢慢融為一體,他心中竟泛起了一股大恐懼,仿佛有不妙的事情發生。
這無疑讓他更為慌亂了。
“老夫不懂你是什么東西,但想依附在老夫身上,癡心妄想!!”
紅袍老者大怒,眉心的火焰標志似燃燒了起來,只見他渾身彌漫一股恐怖的火焰,竟連這洞府內的石頭都慢慢消融。
駭得剛能動的楚千秋,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逃出去。
然而紅袍老者渾身剛燃起一股火焰,仿佛火上澆油般,這一道融在他體內的黑氣突然燃燒了起來。
“啊!!怎么會這樣?!”
紅袍老者驚恐,怒斥…然而這一團火焰越燒越旺,任由他如何折騰,也熄滅不了。щèńχūè⒈2.cΘм
數個呼吸不到,被赤焰皇靈火燒化的數千米深大地內,只剩一灘黑色的痕跡。
玉香居乙級六十六號洞府內,一頭青牛伏在地上,百無聊賴。
而上首正在凝神靜氣的許諾,眼眸開闔,似有一副畫象流轉。
畫面之中,正是那紅袍老者被燒成灰燼的過程。
這一幕,倒是把牛霸天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目露駭然,“老爺,這是什么東西?遇火則燃?”
他著實被驚到了,畫面上的那一位紅袍老者的氣息不遜色于他,可竟然被一團黑氣點燃燒死了。
而且看這紅袍老者的臨死前動用的手段,和額頭上的火焰標志,讓他不禁多出了幾分猜測。
“這老頭,莫不是赤焰皇靈火一族族人吧?這一族不是隨著赤皇的消失失蹤許久了嗎?怎會突然來到東洲?”
剛浮現這幾個念頭,就被許諾打斷了。
“這一道黑氣,乃是眾生業力…赤焰皇靈火號稱無物不燃,碰到這一道業力,自然會火上澆油,燃燼為止…”
許諾垂眸沉聲道,這赤焰皇靈火,倒是與傳說中的業火有幾分相似之處。
當然,威力與那焚燒眾生業力罪孽的業火相比,差了不止一籌。
畢竟是諸天萬界都有名的火焰,哪里是區區一方中千世界誕生的先天靈火可比較。
這赤皇爐被他掌握得死死的,關于這赤焰皇靈火的威力,哪怕大部分的赤焰皇靈火一族族人也未必比他知曉得多。
再加上這一道眾生業力被他改造了部分特性,才能爆發出如此恐怖的威力。
雖有紅袍老者大意好奇的緣故,但最多的還是此界之人不識業力之恐懼。
仙道修士,哪一位不是視業力為洪水猛獸,避之不及。
又哪會像這一位紅袍老者一樣,主動接觸。
“老爺…”
牛霸天欲要再問,可卻被許諾制止了。
“那一人回來了,且隨貧道前去算一下賬!”
“誰?”牛霸天茫然,他入東洲不過數天時間,且剛一進到東洲大地就被許諾擒下當作坐騎了,對于東洲目前的基本情況自然是兩眼一抹黑。
不過許諾一指劃出一道流光進入他額頭,立馬就多了些許信息。
也不猶豫,馱著許諾出了洞府,往大夏國都飛去。
“微臣(兒臣)拜見陛下(父皇)!!”
煌明殿內,此時夏央歌坐在龍椅上,下方則是站著幾位大夏重臣、堂弟夏央龍和太子夏龍城等十多位皇子皇女。
龍椅上,夏央歌神態很是不好,整個人看起來極為虛弱,兩鬢斑白,一襲皇袍沾染著血跡,且破洞不堪。
然而就是這一副模樣,下方的幾位大臣都不敢小覷,相反心中更是多了幾分安定。
這也看得出,這一位皇主平時的手腕。
唯有那十多位皇子皇女心中不安,渾身不自在,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朕不在的這些日子,爾等做的不錯…”
良久,夏央歌才緩緩開口,對著下方幾位心腹重臣與太子夏龍城夸獎。
然而話鋒一轉,眸光似劍的盯著那十多位皇子皇女:“汝等真是皮厚了,還是翅膀硬了不成?國本動搖,竟不思如何妥善解決,反而一個勁想要爭權奪利…”
“兒臣不敢!”十多位皇子皇女下跪顫抖道。
可就在夏央歌再次訓斥時,一道淡漠的聲音回蕩在了整一座皇城,令一眾人聞之色變。
“夏央歌,貧道來取你狗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