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明楓住在蒙家堡,終于搞懂了他現在具體身在何處。
諸天星域,下等星位荒古界,東域,蒙州…
入夜,明楓站在房間之外的倚欄邊,望著高遠的天穹。
“小九也太牛了,一巴掌給我拍這么遠,這是直接給我拍到諸天星域來了啊…”
明楓哭笑不得,他前世窮其一生也沒有走出過三千大世界,今世重生,兜兜轉轉重新修煉到仙帝十重,本以為會靠一己之力報仇雪恨,然后殺出三千大世界。
卻做夢也沒想到,他來諸天星域的方式,是被小九一巴掌拍過來的…
一巴掌下來,得省了多少傳送符啊,哈哈哈!
據說從三千大世界來到諸天星域,仙帝十重單純飛行要飛上萬年。
使用頂級傳送符,需要億萬張不停的傳送大概也要一年半載才可抵達。
“小九啊小九,你的實力究竟到了哪個恐怖的高度…”明楓搖頭輕笑。
他發現他和小九的差距,越來越大,如果再不努力,以后或許就不配再留在小九身邊了。
在神秘山脈獲悉的驚天秘密,他還沒有來得及告訴小九,但料想小九已經知曉了。
即便不知曉,以小九的聰明腦瓜,估計已經猜到大致情況。
好在猜料與覺醒前世記憶還是有很大區別。
只要小九沒有覺醒他的那幾世記憶,一切都還來得及。
可若是小九想起輪回轉世的種種,以小九的性子,定會屠盡天下人,畢竟…那些人欠他太多太多了…
他而今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陪著他。
縱然有一天,小九化身為魔與世界為敵,他也不會再有任何遲疑,這一世,他的執念只此一人。
“小九,答應我,要好好的,好嗎…”明楓抬頭望著漆黑的夜空,原本天上掛著的半輪明月,不知什么時候,沒入了黑暗的虛空再不見光影。
除了周圍微弱的燈燭火還搖曳著簇簇火光,整個環境都變得幽暗深沉。
“起風了…”輕輕嘆喃了一句,明楓轉身走進了房中。
瑞州京城,陸千宿帶著木寅重新回到了之前那家酒館門口。
此時的酒館已被修整改置,老板也換了人。
木寅跟在陸千宿身后,站在酒館門口,想起那天失魂落魄離去的酒館老板,心中再次浮起愧疚。
“他離開瑞州,是福不是禍,你又何必自責。”
陸千宿淡聲開口拉回了木寅的思緒。
略一分析,覺得主子說的有理,瑞州城即將迎來腥風血雨,那酒館老板離開,或許也是好的。
“主…公子,我去訂房!”
木寅說著就要踏入酒館,被陸千宿抬手攔下。
“不必。”
話落,陸千宿淡然轉身,踱步朝宮城方向走去。
木寅一驚,主子這是要去?
不敢妄斷,木寅拔腿跟上,隨著目的地越來越近,木寅的心拔到了嗓子眼兒。
“公…公子,勤,勤王府?您…”這是直接來找勤王要人?
陸千宿望了一眼木寅,沒有回答他,而是眨眼間便飛身進入了勤王府。
木寅站在原地,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望了幾眼只能退到王府門口不遠處的小巷子里乖乖等候。
他的實力太弱,進去也是給主子添亂。
“唉…”
他家主子這膽子也太…太大了!
主子到底什么身份?居然敢公然對上勤王!
這勤王,乃是隋皇朝的二皇子,雖然不是太子,但最受圣寵。
同時勤王隋勤,還是隋家的少主。
隋家與隋皇室本是一家,之前隋家先祖創立了隋氏家族,又建立隋皇朝,盛名鼎沸堪稱傳奇。
后來隋家先祖的兩個兒子,老大繼承了隋家家主之位,老二繼承隋皇朝的皇帝之位。
各自為政又相互扶持,關系極其親密。
但隋氏老大那一脈的隋氏家族,到了這一代,只有幾個女子,難堪大任,所以隋皇朝二皇子隋勤便被封為了隋氏少主,大皇子隋安依舊繼承隋皇朝的大統。
也算是過繼式傳承,這樣兩個脈系都不會斷絕。
大皇子隋安文韜武略,天賦卓絕,同樣很受皇帝圣寵,被隋皇寄予了厚望。
與隋勤比起來,那是樣樣高出一頭。
隋安的優秀,讓隋勤不安。
這兄弟二人的關系,看似和樂其實勢同水火。
隋勤的天賦雖然也不錯,但比起太子隋安,還是弱了很多,時常被拿出來對比落敗的他,對自己的親大哥隋安,那是恨得牙癢癢。
隋勤抓走阿米,便是想放阿米的血為他自己改變修煉天賦,好反超他大哥隋安。
“阿米…”木寅心中隱痛。
獨自在小巷子中等候陸千宿的木寅沒有察覺,他的身后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位全身被黑袍籠罩的鬼面人。
“啊…”驚呼一聲還未來得及發出信號,木寅便被一只神秘大手捂住嘴巴,抓著他的后領高飛遠去。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幽冷寂靜的山谷中,一條水色清淌的小溪邊,木寅與黑袍鬼面人相對而立。
“你是誰,為何抓我到此處!”木寅警惕的盯著鬼面人的眼睛,雖然這鬼面人沒有傷他,但還是小心為妙。
鬼面人深深望著木寅半會兒,將黑袍扯下,緩緩摘下了臉上的惡鬼面具。
“啊!你你,你…”木寅得見鬼面人真實面貌,猛然驚呼。
這個男子…
居然與阿米長得極其相像!
難道!
他,他是…
“我叫阿殃,是阿米的親生父親,這些年來,多謝你對阿米的照顧…”說著,殃修羅屈身彎腰,深深向木寅鞠了一躬。
木寅呼吸一滯,猛地拔出手中長劍,直刺殃修羅的胸口,殃修羅也不躲避,就那么任由木寅的劍尖刺向自己的心窩。
“我對不起心兒,也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義務,還連累你苦累奔波這么多年,是我的錯,你要殺我,我毫無怨言。”
殃修羅說著,捏緊木寅的劍尖,一步步逼近,將劍深深扎入體內,血流不止。
殃修羅進一步,木寅就退一步,拿著劍的手也在不斷的顫抖。
心中百感交集,是喜是恨還是悲他不知道。
泛紅的眼眶,不自覺的滑下淚水,沖著殃修羅,木寅憤聲嘶喊:
“你說的沒錯!你不配做一個父親,也不是一個稱職的丈夫,我姐生下阿米便撒手人寰,我這個做舅舅的,卻連侄子的親生父親是誰都不知道,阿米一出生沒爹沒娘我辛苦拉扯他長大,這么多年了,帶著阿米亡命天涯,面對無數次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