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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北斗

  名字,說是忘記,其實只是有些陌生。

  從枯枝敗葉般的冗長記憶里,她回想起來,自己的姓名——不太好聽。

  “咱姓牧,牧馭羊群的牧,名咱忘了,要取個好聽的。”

  仰視著那張俊朗的面孔,牧姓少女一臉認真道。

  “慢慢想吧。”

  顧白洲手抵著下巴,同樣想著,她能替自己做些什么。

  有仙人愿意給他打下手,不用白不用,可對于現階段枯燥的生活而言,她沒有用武之地。

  難道要讓她給自己騎一騎?

  變成巨狼,幾步越過山岳、平原,風馳電掣...想想還挺暢快的。

  顧白洲啊顧白洲,你已經脫離需要別人幫助的時間段了,不必再何事都講求目的了。

  收回略微有點奇怪的想法,顧白洲放下那點功利心,問道:“中午想吃什么?”

  “咱隨意。”

  雪白柔順的狼尾輕輕地放于少女的腿上,如白云一般來回浮動。

  顧白洲點頭,沒有追問,他拋出下一個問題:

  “你想怎么找那兩個人?”

  “咱不知道,所以需要路費,到處找找。”

  “第一個目的地是?”

  “咱得先調查一下各國的情況。”

  牧姓少女不吝嗇地說出自己的想法:“一般來講,國力虛弱、發展水平低下的國家,會更容易被世家疏通關系,生活的更優越些吧?”

  “蒙德和須彌?”

  顧白洲心里的天秤上,衡量著兩者,“要說弱國的話,果然還是蒙德。”

  雖然須彌因為國土大片沙漠的緣故,資源匱乏,發展緩慢,可教令院還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但蒙德是真的不行。

  風神秉承自由,不參與執政,蹤跡難尋...在外交上,蒙德直接自割一枚最重的籌碼。

  顧白洲估計蒙德是愚人眾人體實驗計劃的重災區。

  “那咱先到蒙德瞧瞧。”

  牧姓少女應聲,“話說汝,想好要雇咱了嗎?”

  “想讓汝這樣的人物,做些對得上身份的事,可真讓人頭疼啊。”

  顧白洲模仿她那古怪的語氣說。

  牧姓少女不可否認,輕輕一笑:“那是。”

  “我預支你些摩拉,待我想到事情,再來找你。”

  顧白洲說道:“不會是那種需要打生打死的就是了。”

  少女模樣的狏狼,保持著清雅的微笑,伸出潔白的手掌:

  “時間拖得長,可要等咱游歷回來了。”

  顧白洲從錦袋中拿給她六萬摩拉:“這可以買大半頭羊,不要被奸商給騙了。”

  狼少女平淡的神色一改,小心翼翼地接過那六枚面額高昂的摩拉:

  “這叫做摩拉的東西,價值這么高哇?”

  顧白洲向她介紹巖王爺的血肉。

  在聽人講知識的時候,她會饒有興趣地豎著狼耳,晃晃尾巴,而后傾聽。

  顧白洲油然而生一股自得感,但很快扼下去,他向這位活了兩千年的少女說:

  “還有,這間是客房,可以在里面休息。在我搬進來以后,還沒有人住過。”

  顧白洲家的房子還挺大的。

  院中楊柳隨風飄蕩纖長的枝條,即使有四個人在,還是顯得冷清。

  兩人間只是熟悉的陌生人,很快互相分別。

  她拿著那六萬摩拉,出門,要買些東西。

  顧白洲則漫無目的游蕩在街上。

  目前生活有些空虛,找不到有意義的事情來做,財富就憑空在漲。

  他最快樂的時候,就是拿到第一筆稿費,每日期待著、努力著,等下一天到來,而現在,摩拉變成一種普通的資源。

  顧白洲看四周,海燈節臨近,周遭的商鋪擠滿港口邊的長街,那些霄燈裝點著檐角,越來越有過節的氣氛。

  “顧先生!”

  街邊傳來熟悉的女人呼聲。

  并非是認識的人,而是這樣的呼聲特別的常見。

  雖然顧白洲沒有從事偶像事業,但目前對于璃月港的社會形象,也相差無幾。

  顧白洲回身看去,是一位穿著璃月總務司高級制服的知性女人,他投以疑惑的目光。

  “我是百曉,天權的秘書。”

  百曉盯著青年的臉,熱情地說,“天權大人說,海燈將至,約您到玉京臺觀園里一敘,順便談一莊商事。”

  玉京臺,某座觀園里。

  四周栽著青蔥挺拔的細竹,風一吹,簌簌地響起令人放松的聲響。

  在竹林的中央,

  天權凝光坐于石桌前,手里捏著枚白子,而她對面坐著一個握著酒葫的女人。

  顧白洲站在一側,安靜地看兩人博弈。

  “1圍棋棋術exp”

  “1圍棋棋術exp”

  凝光對面的那位,顧白洲并不認識。

  她留著長到腰間的柔順黑發,戴著頂單邊黑色眼罩,這眼罩屬于標志性的事物。

  大概是北斗吧。

  顧白洲憑此猜出她的身份。

  北斗所率領的南十字船隊在璃月挺有名的,而她和凝光的關系相當密切,也并非是秘密。

  這位穿著緋紅色開衩、無袖旗袍,圍著雪貂緋紅披肩的女人,在英姿颯爽下,也有一股溫柔御姐般的魅力。

  ‘北斗要比凝光大不少。’

  ‘若將凝光的進攻力比作豌豆炮彈,那北斗就是戰車級別的。’

  顧白洲看著棋盤,估算著兩人的勝率。

  果然,不出所料的,北斗砰得落下黑子,在一聲爽朗的笑中,結束棋局。

  凝光微蹙秀眉,余光看到顧白洲帶著淺淺的笑,只得壓下少許的悶氣。

  “你來下一局么?”

  凝光揮手,示意北斗讓開位置,看向俊朗的青年。

  “請吧。”

  北斗無所謂地起身說道。

  顧白洲被挾持著,只得坐上對桌,率先笑著說道:

  “我可是自出生起,就沉浸棋道了。”

  “若你能行,盡管贏我。”

  凝光手里正端著茶杯,話語隨著清香,平緩地飄溢出來道。

  “我會全力以赴的。”

  顧白洲以非常鄭重地語氣說道,他落子。

  凝光盯著他的臉,手里落下一枚白子。

  她手下的那些幕僚都說北斗這種公然違逆規則的人不好掌握,實際上,恰恰相反。

  北斗這種心思單純的人,只要挑明事情,令她認可,就會不留余力地替自己做事。

  而顧白洲這樣,

  提前宣告他想贏,他會贏,同時還要緩解自己落敗時的情緒的人,這種心思縝密的人,才最難應付。

  所幸,不,他該慶幸自己沒有繼續向上的。

  想要挑戰七星的人,歷來并非沒有...而他們都不約而同的,到廣闊無垠的云來海中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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