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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洞天

  第二日。

  晴空萬里...是個適合練功的好天氣。

  顧白洲陡地一驚,從床鋪上彈射坐起,看到紙窗外的天色仍灰蒙一片,細雨綿綿。

  “希望這雨不要影響到海燈節。”

  顧白洲閉上眼,雙手合掌,半晌,下床洗漱。

  作為一位璃月居民,他心里還是比較期待這一年一度的重大節日。

  據說場面相當熱鬧,商鋪鱗次櫛比,車水馬龍,還能名正言順的摸魚,玩些比較有意思的游戲,比如璃月千年。—ωωω.ωеńχúе㈠貳.cом

  天權凝光發明的,近似大富翁的簡單游戲。

  現在是一月中旬,盤算著,距離海燈節只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

  說起來,璃月的節日可真少啊,后面比較隆重的,只有幾個月以后的請仙典儀。

  咚!咚!咚!

  剛洗漱完、準備為自己做一份早餐的顧白洲,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將門打開,見到四名氣喘吁吁的布衣壯漢,腳邊放有整整兩筐澄凈透亮、清澈碧色的水晶礦。

  “您是顧白洲先生對吧?”

  “是我。”

  “這是柳尋聞先生送來的水晶礦。”

  “我知道了。”

  顧白洲拾起一塊水晶礦,品質上佳,就是從層巖巨淵中出土的沒錯。

  那柳家兄妹,當真沒有騙我,在望舒客棧沒摩拉付飯錢,只是因為把錢袋給丟了?

  可沒有遇見盜寶團的成員...卻染上病癥是因為什么?

  思索著,手指勾上竹條弓起的縫隙。

  “需要幫忙搬到雜貨間去嗎?”

  男人額頭上的汗還在滑落,指著那籮筐,語氣頗為自豪:“這可是有兩百斤重。”

  “不必了。”

  顧白洲蹲下身,手指穿過竹條的縫隙,站起來,抓起兩個籮筐,小跑進門。“謝謝,麻煩再等我一會。”

  不是提,而是抓,就像手指嵌到籃球里面一樣拿起來。

  幾名壯漢瞬間愣住,等他們面面相覷,回過神來時,顧白洲已經回來了。

  額間流落的汗滴,還是溫的。

  “請問,還有什么事嗎?”壯漢問道。

  “我想回贈一份禮物。”顧白洲煞有其事地說道,“你能將他家中的地址,告訴我嗎?”

  保險起見,

  還是直接去問問。

  就這樣套出壯漢嘴里的情報,地址在緋云坡、雨來閣。

  顧白洲直接出門,到這座旅館閣樓里,用迷人的笑容詢問柜臺小姐姐,得知那兩人已經退房。

  有種莫名奇怪的感覺。

  這兩人,為什么要在雨來閣訂個房間?

  百思不得其解的顧白洲,只當是他們自愿來這隔離了。

  朦朧的雨簾里,渺遠的群山青蒙一片。

  海面上,幾名木工冒著小雨,正在打造一個平臺,用來放置浮生石。

  解決完洞天的事情...一定要趕回來,看看霄燈和煙火。

  顧白洲撐著傘,到隔離眾盜寶團的地窖里,將那名疑似產生幻覺的雷之藥劑師帶出來問話。

  “顧先生,我們什么時候,能離開陰暗潮濕的無聊地方?還有,不用吃那苦到要命的藥。”

  石雷深鎖著眉頭,舌尖上仍殘留著早上喝藥,留下的苦澀。

  “還得一段時間。”

  “唉。”石雷重重嘆了一口氣,臉上的沮喪毫不掩飾。

  “你看到的幻覺,是什么樣的?”顧白洲問。

  “我...我...我看到漆黑深邃的裂口,黑暗濃稠如墨,宛如深不見底的黑淵。”

  石雷表情一怔,哆哆嗦嗦地說著,“我還看到,猙獰巨影般游動著的怪物”

  “耳畔沒有聽到古怪的囈語?”

  “沒有。”

  “沒有莫名奇妙涌出來的情緒?”

  “當時我被嚇到,下面不小心涌出了恐懼,算嗎?”

  “當然不算。”

  顧白洲說一句,手抵著下巴,像個思考者般。

  聽起來,似乎很危險...但洞天里的生還者,只算上盜寶團全員,就足有六位。

  他抬起頭,明亮的眼眸對上一雙深陷恐懼的眼睛,說道:

  “帶我去。”

  “啊?不是,顧先生,您忘了,我還得隔離呢?”

  石雷笑著就要往回走,被顧白洲一把拉回來,嘴里叫著:“白術先生,讓我按時吃藥!我得吃藥!我有病!”

  “山野間可沒有人,無需擔心。”

  顧白洲到地窖的幾個單間中,拉上兩個人同行。

  耗費三天兩夜的時間趕路。

  三人越過崇山峻嶺,沿著蜿蜒的山路,抵達華光林和慶云頂的交接點。

  所謂的洞天入口,相當隨意的位于兩塊巖石的縫隙中,覆蓋著一層淡淡的朦朧薄膜。

  “就是這里?”

  顧白洲看看低劣的洞天入口,又看看位于東方,有山岳阻攔,卻未能遮住伏龍巨樹的半貌。

  怎么看都顯得平凡。

  “就是這里。”

  石雷拿著藏寶圖,十分肯定地點頭道,同時試探性問道:“那,我們返程了?”

  “去吧。”

  顧白洲點點頭,挺身踏入其中。

  黑暗如潮水般涌來,短暫的一瞬間,思緒陷入斷裂,再睜開眼時,已經來到另外的世界。

  云蒸霞蔚。

  波瀾壯闊的云霧凝聚鋪展,快要吞沒掉他的下半身。

  踩在若有若無的云朵上,顧白洲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他主動觀察四周。

  夕陽般絢爛、凄美的光,從高天之上那抹氣狀恒星潑灑下來,照亮這個世界。

  前方在云霧上,有一座櫸樹林,盤虬臥龍的枝干胡亂生長,枝繁葉茂,遮掩光芒,遠遠看去,深幽寂靜。

  是人為建造的?

  顧白洲有看到幼小的樹苗。

  這偌大的洞天中,只有無盡的云霧、這座樹林、一些石堆,還有更遠方一座巍峨的灰色山岳。

  看起來,很安全。

  空氣中沒有腐臭味。

  顧白洲在云霧上慢步而行,小心傾聽著四周的風吹草動。

  可這似乎驚擾了一些居于此地的怪物,倒懸于樹枝上,沉浸在陰影里的怪物發出尖嘯:

  “mimibiatye!我會暴揍你!”

  顧白洲困惑地看向那里。

  在枯黃枝葉下,數十只怪物扇動蝠翼,它們毛絨的腦袋上掛著褐為底色,有橙、藍涂紋的面具。

  此時顧白洲腦海中彈出一道信息:

時之沙載沙的石漏丘丘人此時的進攻性親和性  “這是古代的丘丘人?”

  不給他思考的時間,粗糙的石矢透過位于樹枝上丘丘人高舉的木弓,狠狠射來。

  顧白洲提起龍王的遺悔,撥開冷箭。

  奪!奪!奪!

  穿著暗藍衣裳、脖頸上圍著波浪形維多利亞圈的丘丘人們,站在磐石上,仿佛丘比特般朝他射來冷矢。

  顧白洲槍花一掂,將這些石矢打偏,他抓住機會,撿起幾枚,回身擲出,射落幾只躍躍欲試的蝠翼丘丘人。

  這些怪物,離他最近。

  刺鼻的血腥味彌漫開來,它們振動著翅翼,躲回樹林當中。

  怪物退卻,林間緩緩跑出幾位,胸膛上鑲嵌著紫色棱晶,渾身漆黑的大型丘丘人。

  和上半身極大、下半身顯得小的丘丘暴徒截然不同,

  這些丘丘人體型頎長,比例正常而科學,除開身上披著黑色的毛,就像是戴著一頂丘丘面具的人類。

  這讓顧白洲,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

  為什么和人類這么像?

  他還在困惑著,那些頎長丘丘暴徒,無畏地沖將過來,嘴里高喊:

  “ninizido!風暴斬殺!”

  丘丘暴徒被一拳擂倒,跌落地面。

  四周本想上來的其他丘丘暴徒們,身形陡然一滯。

  它們的眼眸中流露出真切的恐懼,拿出黑晶號角,吹出洪亮的聲響。

  震耳欲聾的聲音交疊在一起,很快,陰影自上空投落,顧白洲抬頭望向那里,瞳孔一縮。

  只見天空之上,盤旋著一頭漆黑的巨獸。

  它自高天俯沖而落,骨感的翅翼張開,僅有七、八米長,顯得消瘦卻猙獰。

  龍是最高級的元素生物。

  顧白洲沒有硬抗的心思,他沖進櫸樹林,在那幾秒以后,一陣狂風呼嘯而來。

  猙獰的巨獸被阻攔于枝葉茂盛的樹林外,匍匐著,顧白洲有幸同那微黃的、泛著冷光的豎瞳對視。

  好骨感的龍。

  這頭漆黑的巨獸,幾乎沒有血肉,能清晰地看到尖刺般的骨骼。

  僅僅是對視幾秒,顧白洲的手上開始冒出紅斑,腦海中信息不斷的跳動著:

  “1古代瘟疫抗性叁型exp”

  “1古代瘟疫抗性叁型exp”

  顧白洲沒有多想,高舉著龍紋黑槍,就準備刺落。

  那條巨龍或許是自知沒戲,只剩骨骼和表皮的雙翼展開,飛向那座灰色的山。

  許久,

  腦海中學習面板的信息才停止跳動。

  古代瘟疫抗性叁型lv6:030

  “散播瘟疫的罪魁禍首,是這條巨龍么?還是說,它也是被感染的?”

  他有些沒由來的興奮起來,轉身進入這個幽黑的櫸樹林中。

  失魂落魄的古代丘丘人們,不敢再攔,自動遠離他二十米以外的位置。

  “1陷阱勘探exp”

  “1黑暗視覺exp”

顧白洲獨自走在深幽的林中小路里,時而遇上一些捕獸夾、木錐、地刺  他還有注意到,林中的大部分樹木,都有做過繩索加固的處理。

  “果然有生物活動的痕跡,應該是為對付那條龍所做的準備。”

  顧白洲心里期待地想著,會是什么樣的生物。

  作為其他魔神存疑的眷屬后裔,不該全是人類組成的吧?

  他繼續向前走,約莫十幾米的路程,四周忽然冒出一個個狹長的幽影。

  “這應該就是盜寶團,所說的那些影子了。”

  顧白洲對盜寶團的戰力存疑,不知他們憑什么能深入這座森林,不過,目前的狀況并沒有留給他思考時間。

  稀稀疏疏地聲音響起。

  那些幽影沒有掩飾地在樹叢中移動,追逐著他一同前進,時近時遠,漸漸包圍過來,就像捕獵時的狼群。

  只十幾秒的時間,

  顧白洲又被包圍了。

  被一群男、女都有,穿著簡樸布衣的獸人包圍。

  他們頭上長著一對皮毛銀亮的獸耳,身后垂落下蓬松而柔順的尾巴。

  “會說提瓦特大陸的語言嗎?”

  顧白洲停下腳步,長槍輕點地面,嘗試用璃月語同他們交流。

  “又是外來人?”

  “殺了他吧。”

  “可這又有什么用呢?”

  那些狼亞人用扭曲而痛苦的語氣互相交流,琥珀色的眼眸注視過來,恨不得將他咽下去一般。

  “人類,你被我們包圍了,將武器放下。”

  “不行。但我們可以試著...”

  顧白洲的和談無效,這群狼亞人步步環圍過來,手掌上握著石矛,尖爪探出,敵意不減。

  但他還是沒有動,仿佛束手無策的羔羊一般,站在那里。

  “嗷嗚!”

  某道清亮的狼嚎聲響起。

  狼群中響應的嚎叫聲,仿佛決堤的洪水般,響徹幽林。

  “又搬人?”

  這是顧白洲的第一想法。

  但似乎只是壯膽,幾只身材雄壯的狼人咆哮著,沖將過來。

  而后被顧白洲幾拳撂倒在地。

  眾狼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看向頭狼,一位身材高大,肌肉虬結,長相正常的女性狼亞人。

  她正抬頭望著天空。

  總感覺在哪里見過這個場面。

  這是顧白洲的第二想法,他清清嗓子,以能令所有人清晰聽到的聲音說:

  “我不是針對在座的各位,而是為這里的瘟疫而來。

  “請不要將其他人犯的過錯,施加于我。

  “你們如果不服氣,可以一起上,我并沒有任何意見,只是拳腳無眼,受傷在所難免。”

  隨著話語在林間散播開來,櫸樹林中源源不絕的冒出嘶聲。

  空氣中仿佛變得溫暖。

  “你想,如何?”

  作為狩獵的領袖,她站到顧白洲身前,雙手抱胸,用璃月古語問道。

  “帶我去你們的據點。”

  顧白洲不動聲色的說。

  在他那淡淡地笑容下,頭狼克制住親近的念頭,本想拒絕,卻看到那冷光流轉的槍尖。

  最終,狼群被迫同意他的選擇。

  將他帶到所謂的村落。

  森林的中央,種著幾株巍峨磅礴的巨樹,枝干上建筑起輕便的茅草屋。

  而地上,

  有幾個可愛的狼崽子,長著毛絨絨的耳朵,睜著清澈的眼睛,目不轉睛注視他。

  顧白洲回以微笑,然后指著一旁土地上的日落果、稻穗、蘋果樹,他眉毛動動,像忍笑一般問道:

  “你們是素食主義者?”

  “偶...偶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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