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一戰過后,這動蕩的世界,迎來了全新的和平。
上古魔神現世,那可是連黃帝借助九天玄女的力量都沒有消滅的魔神,只差一點,整個世界就會被魔神奴役。
人類縱有百萬大軍,魔神揮手即可撕裂天地,根本不值一提。
草原上,狼王冒頓統領的狼族近二十萬大軍,魔神僅僅是路過,隨意地走了過去,狼族就死傷無數,夾著尾巴逃走。
萬幸,當年無故消失的陸言,原來真的是來自天上的神仙。
他下凡二十余年,只為啟發四分五裂的中原以團體意識。
因為唯有人心歸向一統,神州氣運凝結,七劍合璧,才有希望戰勝魔神。
結局是好的,魔神最終被消滅了。
在這個過程中,南陽一郡曾被魔族屠戮,雞犬不留,百姓亡者在十萬數之上。
由項氏一族重新建立的楚國,進攻南陽郡時也遭遇魔族,領袖項梁戰死,楚國大亂。
陳郡,造反稱王的農家弟子陳勝,在汝南城狙擊魔族,農家弟子壯烈犧牲數萬人,精銳全部喪盡。
所有為了一個民族而犧牲的魂靈,皆安息在泰山巍峨雄奇、幽奧秀麗的自然美景。
陸言,與他的陸言子七劍,成為當世,乃至后世不朽的傳說。
人間廣袤的大地上,一家一戶裊裊炊煙,皆供奉起左手按劍、右手握書的顯圣真神。
十年后,
始皇帝一十六年,嬴政五十歲。
當今秦國有兩大最為繁榮的“都城”。
其一自然就是咸陽。
另一個,卻是在廢墟上建立起來的南陽。
負責建立起南陽的,就是皇帝陛下嬴政本人。
因為這片承受災難最為深重的土地,需要“天命”,來幫助恢復生機。
皇帝陛下就是“受命于天”之人,唯有他親自坐鎮,方可撫慰傷害,所謂“人杰、地靈”,“氣運之說”,即是如此。
皇帝陛下坐鎮南陽,真正的監國之責,便由太子扶蘇扛起。
這十年間,扶蘇已經越來越成為一位合格的王。
嬴政親眼見證了兒子在文治與武略上的成長。
對于國家的未來,新的挑戰,他相信自己的兒子,有能力去開創比現在更輝煌的事業——
草原上還有匈奴帝國。
西域也發現了此前未見的國家。
還有,先輩圣賢發現,陸言確認過的,世界之外,更廣闊的宇宙。
一世人做不到,就十世人,百世人,千秋萬代人。
人類微薄數十年的生命,要去探索億萬年的宇宙,唯有薪火相傳而已。
“皇帝陛下,麒麟會首領,魏劫求見。”
“魏劫,讓他進來。”
嬴政放下手中書籍,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活動活動雙臂。
魏劫,即是奔雷劍主,劫。他有名,卻沒有姓氏,而他的父親,一介殺手,也沒有姓氏,所以他跟隨母親魏纖纖,名為魏劫。
“劫,拜見皇帝陛下。”
“免禮,值得你親自走一趟,事情定然不小,說吧。”
魏劫,今年三十六歲,麒麟會之首,在劍圣蓋聶退隱之后,他已經是“天下第一劍”的有力爭奪者。
秦國之內高手如云,但有資格與魏劫精彩大戰的人,唯有成長起來的越女劍袁青。
甚至,主持論劍大會的龍淵劍主風荼,也曾公開表示,自己該給年輕人讓路了。
魏劫的個人實力,和身份地位,都是秦國頂尖。
秦國對民間江湖勢力的管轄,除去監察天下的玉龍壇,再有就是麒麟會。
這當中的關系,類比一下的話,玉龍壇約等于警察公安,而麒麟會約等于全國武林協會。
“據麒麟會今年的統計,江湖上不斷涌現出來的大成高手,已突破三百人次。高手的數量,比之十年前,翻了三倍有余。可以確信,天地之間武者修行練氣,的確變得更為容易了。”
武道修行變得容易,這是整個世界在悄然變化。
這個世界未來的發展,早已徹底偏離“歷史”的軌跡。
“呵呵,短短十年,休養生息,武道高手便增長了如此數目。今年的論劍大會,料必精彩。”
嬴政饒有興趣地笑出聲,天問劍出鞘,舞了個花。
“還有事嗎,無事的話,陪朕切磋一番。”
“這…”
魏劫抬頭一看,就見皇帝笑容可掬、如沐春風。
還有侍衛從大殿門外跑進來,雙手送上奔雷劍。
當然,是頂級的仿品。真品奔雷劍已在十年前消失于泰山之中。
“與陛下切磋,劫欣然奉陪。”
“哈哈,好,正好讓朕確檢驗一下,這幾年的修行成果。”
嬴政的武功,這幾年也變強了。
因為這個國家,不是曾經那個由他一個人肩膀扛起的大秦帝國。
太子扶蘇很優秀。
農家的農業研究院,地位尊崇,無可動搖。
墨家的物理研究院,一邊研發機關獸,一邊探索自然之氣的奧秘。
陰陽家也與墨家放下過往成見,研究共享,試圖推演出星球之外。
當前的休養生息的國策,則主要借鑒道家人宗的思想綱領。
儒家教化天下,影響國家的人才選拔。
但執行權力的中央書院,并非儒家獨占,法家、兵家,也占據極大的比重。
諸子百家,百花齊放。
所以嘛,嬴政現在的心態,就是睡好吃好,鍛煉身體,保持健康。
他要親眼看著兒子、孫子、重孫…,看著自己親手締造的國家,一年更比一年,繁榮昌盛。
與此同時,遠在數千里之外,咸陽。
“哈哈哈,論劍大會,我來啦!”
“天下第一劍,就是我荊天明!”
威武的大樓前,兩座石獸麒麟張牙舞爪。
原本擁擠、吵鬧的人群,因為這個名為荊天明的人,場面陷入一陣寂靜。
隨后——
轟然爆笑!
“哈哈哈!”
“哪來的無名小子,狂妄自大,小心被打得滿地找牙。”
“就是就是。”
“哦嚯嚯,妄稱天下第一劍,真是膽大包天。”
身陷嘲笑的荊天明,鼻子一抹,甩起自己的劉海,一雙大眼,嚴肅瞪了起來,指向周圍人道:“來參加論劍大會,難道你們不是沖著天下第一劍來的嗎。”
“啊?”
“這…”
“喂,小子,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天下第一劍的份量,你懂嗎!”
“我可能不懂,但,你們一定不是天下第一劍,也永遠沒資格成為天下第一劍。”
荊天明昂首挺胸,舉起自己的佩劍,展示眾人,咧嘴而笑:“你們不敢說、不敢做,就別擋著我。我荊天明,湛盧劍主,將在論劍大會,奪得天下第一。”
這下,人群炸翻了鍋。
“什么!湛盧!”
“怎么可能,這小子…”
“湛盧劍不是在儒家陳囂手中嗎,怎么會!”
“荊天明,好,有你這樣的對手,才有意思。”
嘈雜議論聲中,忽有一道年輕的嗓音,極為突出。
荊天明只見黑影一閃,面前閃現而定一個臉型瘦削、眉眼邪魅的男子。
“我名為倉庚,論劍大會,希望有幸和你一決高下。”
倉庚,墨鴉與鶯歌的兒子,今年十九。
“哦?那好啊,要想成為天下第一,就不懼任何挑戰。倉庚,我記住你了。”
閣樓之上,有人默默注視著這兩位鶴立雞群的年輕人。
“荊天明,荊,像,真的很像…”
“小高,像什么?”
“阿雪,這個叫荊天明的年輕人,很像我認識的一位知己故人。”
高漸離,雪女,郎才女貌,并肩而立。
“你的朋友?怎么十多年間,我從來沒見過,也沒聽過。”
雪女側目看向高漸離,眨了眨眼。
“因為那個人,我只在燕國薊城,和他見過一面。”
“見過一面,卻是知己。”
“是的,知己。”
“哼,你們的男人的友誼,真是奇怪。”
雪女薄嗔一聲,掩嘴輕笑。
高漸離輕舒一口氣,道:“我想去見一見他,問問看他的父親。”
“你身為考核官的一員,私下去見他,不合適吧。”
聽得雪女的提醒,高漸離沒有再說。
中央書院,
“師父,這里就是醫學院。好大,好多人。”
“月兒,去吧。你的醫學家之路,才剛剛開始。”
繼承了醫仙與藥王醫術的端木蓉,攜帶徒弟月兒,正式踏入中央書院之醫學院。